计划定在两天后的上午执行。之所以选择上午,是因为根据玄霄子的推算,以及《异闻梦谭录》的记载,梦境类结界在白天,尤其是正午前后,会受到现实规则的压制,力量相对最弱。
行动前一天,师徒二人进行了最后的准备和模拟。
玄霄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套皱巴巴的、印着“xx社区”字样的蓝色工装,还有两个脏兮兮的工具包,里面塞满了假的检修工具和几张特制的、能干扰普通电子监控的“晦影符”。
张闲则反复练习着如何更精细地操控那点微薄的本源之力,去模拟各种不同的能量波动,以便更好地“欺骗”可能存在的结界。
黄十七也被赋予了重要任务——在外围放哨,一旦发现异常,或者接到张闲的求救信号,立刻想办法制造混乱,接应他们撤退。
“俺就知道没好事!”黄十七耷拉着耳朵抱怨,“你们进去耍威风,让俺在外面喝风!不公平!”
“少废话!事成之后,给你买一箱最好吃的油炸小黄鱼!”张闲抛出了诱饵。
黄十七眼睛瞬间亮了,尾巴也竖了起来:“成交!俺一定把风放得明明白白的!”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明日。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是个适合“查水表”的好天气。
师徒二人换上工装,背上工具包,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社区老师傅和小学徒的模样。玄霄子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摸了点灰抹在脸上,显得更加沧桑(或者说狼狈)。
他们骑着不知从哪个废旧市场淘来的、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迷梦公寓小区。
小区果然很旧,墙面斑驳,绿化杂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社区特有的、混合着饭菜味和潮湿气的味道。居民大多是老人,坐在楼下晒太阳,看到他们这两个“生面孔”,也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并没太多关注。
13号楼位于小区最深处,背阴,比其他楼显得更加安静和……冷清。明明阳光不错,但这栋楼附近,总感觉光线暗淡了几分。
两人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了楼道。
楼道里光线昏暗,声控灯反应迟钝,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灰尘。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味,隐隐传来,与外面截然不同。
他们按照计划,先从一楼开始,“检查”水表间。一楼的水表间在楼梯后面,门虚掩着。张闲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更浓的怪异气味涌出,同时,他的“万物通言”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蛛网般遍布楼道的精神力场!
是梦境结界!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如同一个无形的警报系统!
他立刻对玄霄子使了个眼色。
玄霄子会意,假装弯腰检查水表,手指却悄无声息地弹出一张“晦影符”。符箷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融入周围环境,暂时干扰了那片区域的精神力场波动。
两人如法炮制,一边假装检查水表,一边用“晦影符”悄无声息地干扰着结界的节点,缓缓向楼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