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少女低声唤了一句,语气带着担忧。
中年男人没有回应女儿,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落在了周芮脸上,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周芮刚才投来的审视目光。
周芮心中隐隐有着猜测: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通往陵渊城的路上,身怀不俗修为却刻意伪装成底层平民,行事遮遮掩掩……
种种迹象,让周芮猜测,这对父女极有可能也是冲着白云溪而来的!会不会是隐藏于世的龙将后裔呢?
这对父女姓石,少女叫石小满,父亲叫石震。
周芮起身,走向那对父女,抱拳道:“这位大哥好身手,路见不平,令人佩服,在下郑军,也是前往陵渊城,不知二位……”
他话未说完,中年男人已冷冷打断,语气生硬如铁:“萍水相逢,不必多言,我们只是去陵渊城寻个故人,这就告辞。”
说罢,他拉起女儿的手,看也不看周芮,转身就走,步履匆匆,仿佛躲避瘟疫。
那少女被父亲拉着,忍不住回头看了周芮一眼,眼神里有些困惑。
周芮看着他们迅速消失在官道拐角的背影,眉头微蹙,对方的抗拒和警惕远超预期。
他能感觉到那中年人身上散发出的对他的强烈排斥,甚至是一丝隐藏极深的敌意?
“爹,刚才那位大叔……好像也没什么恶意?你怎么对他那么凶?”远离茶棚后,少女忍不住小声问道。
石震停下脚步,警惕地回头望了望,确认无人跟踪,才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满儿,你记住,永远不要被表象迷惑!刚才那人,是太虚国的第二神将,郑军!此人……绝非善类!”
“他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我们此行凶险万分,绝不能与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人接触,尤其是这些圣墟的爪牙!他主动接近,定是不怀好意!”
少女闻言,小脸一白,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太虚神将?!爹,那……那我们还要去陵渊城吗?这会不会就是……就是个专门抓我们的陷阱?”
她想起了关于玄武门斩首的事情,声音有些发颤。
石震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女儿的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痛楚与决绝:
“满儿,爹知道此行九死一生!但囚牛一脉的白姑娘,她……她是我们龙将血脉之首!血脉相连,同气连枝!这不仅是责任,更是……血脉本源的呼唤!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深深的感激:“当年在太虚,若非白姑娘暗中相助,替我们遮掩气息,引开追兵,我们父女……恐怕早已身首异处,睚眦血脉也早已断绝。”
“这份恩情,爹……不能忘!也不能不报!”
他蹲下身,双手按住女儿的肩膀,眼神前所未有的郑重:“听着,满儿!你留在这里,城西十里外那片乱石坡后的山洞,你知道的,藏好!三天!如果三天后的日落时分,爹还没出来找你……不要犹豫!立刻离开陵渊城,离开玄墟国!走得越远越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活下去……”
“把……把我们睚眦的血脉,传承下去!记住爹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