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的时光在平静的表象下流淌，距离真央灵术院那场震动整个瀞灵廷的毕业考核风波已过去一段时间。
这一天，例行队长会议结束，各队队长陆续从一番队的会议室鱼贯而出。
山本元柳斋重国端坐于主位，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正欲转身离去的四枫院弘树身上。
“四枫院队长，”山本低沉而充满魄力的声音回荡在空旷起来的房间内，“暂且留步。”
弘树脚步一顿，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玩味与慵懒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转过身，微微颔首：“总队长阁下，有何吩咐？”他心中快速盘算着山老头单独留下他的用意。
山本没有立刻回答，他那仿佛熔岩般炽热的视线落在弘树身上，带着审视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会议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沉默持续了片刻，山本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四枫院队长，你觉得……鬼道众如何？”
“嗯？鬼道众？”弘树微微一怔，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意料。
他对鬼道众的了解确实不多，印象中这个曾经负责结界、封印、高级鬼道研发与施展的特殊机构，如今的存在感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他脑中迅速闪过相关的信息碎片：
大鬼道长握菱铁斋追随浦原喜助叛逃尸魂界。
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则在蓝染的虚化实验中被波及，成为了虚化受害者，同样不知所踪。
失去了这两根顶梁柱，鬼道众可谓群龙无首，人才凋零。
弘树回忆着二番队收集的情报：如今的鬼道众基本沦为纯粹的后勤单位。
除了瀞灵廷结界偶尔需要维护，或者某些重要场合需要布置特定鬼道仪式时，鬼道众才会象征性地露个面。
其余时间，这个机构简直沉寂得如同被遗忘的角落。
弘树知道鬼道众衰落的根本原因——实战能力严重不足！
失去了正副鬼道长后。
鬼道众的大部分成员，其资质只能算中等偏下。
能像护廷十三队精英席官甚至副队长那样，无需咏唱或仅念出鬼道名就能瞬发中低级鬼道（例如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的人，在鬼道众内部也属于凤毛麟角。
绝大多数的成员，必须依赖冗长的咏唱咒文才能完整引动鬼道的力量。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种冗长的准备时间无疑是致命的。
他们的鬼道威力或许在特定场合尚可，但在正面对抗虚或敌对死神时，几乎形同虚设，无法构成有效战斗力。
“总队长阁下，”弘树整理了一下思路，斟酌着用词。
“就属下所知，鬼道众目前……职能较为单一，专注于结界维护等后勤保障工作。其成员专精于鬼道研究与施展，但在实战机动性方面……略有欠缺。”
他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点明了鬼道众“后勤单位”和“实战乏力”的核心问题。
山本元柳斎重国听着弘树的评价，威严的脸庞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那苍老却锐利的目光似乎更加深邃了一些。
他微微颔首，仿佛弘树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某些想法。
“嗯。”山本的声音依旧沉稳，却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提议，“四枫院队长，我想请你代理大鬼道长一职。”
“啊？让我代理？！”饶是弘树心思深沉、见惯风浪，此刻也忍不住露出真切的惊讶。
他的瞳孔微缩，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任命他代理大鬼道长？山老头这是要做什么？四枫院家本就是四大贵族之一，底蕴深厚。
他自己是六番队队长，掌控着贵族的刑罚与秩序。
二番队队长队长碎蜂也是自己的部下。
现在再加上鬼道众？即使鬼道众现在实力不济，但它毕竟是一个独立的、番队级别的机构！
掌握着瀞灵廷结界、封印、空间转移等核心技术！
这相当于将一股潜在的、战略性的力量交到四枫院弘树手中。
山老头不担心四枫院家的势力膨胀到无法制衡吗？这与他之前警告弘树“下不为例”的态度似乎背道而驰。
“经过我的考察，”山本的声音打断了弘树的思绪，“你能瞬发九十号的破道，其实力，完全足够担任大鬼道长一职了。”
山本提到了弘树在之前某次考核，秒杀蓝染时展现的惊人鬼道造诣——瞬发破道之九十·黑棺！这是其他队长都无法掌握的极高阶破道。
山本的判断基于实力，这一点弘树无法反驳。
拥有这样的鬼道能力，在鬼道众内部确实是碾压性的存在。
“这……”弘树一时语塞，心中疑窦丛生。
实力够是一回事，但山本主动把这个位置塞给他，图什么？
以他对山老头的了解，这位总队长绝不是会轻易放权、养虎为患的人。
山老头这是干什么啊？他有什么阴谋？弘树警惕心瞬间拉满。
山本元柳斎重国看着弘树变幻不定的神色，内心也是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这位号称“千年最强死神”的总队长，此刻正被一个几乎无法启齿的问题深深困扰着——护庭十三队的财政危机！
六年前，弘树的巨额“捐赠”暂时缓解了瀞灵廷的财政压力，让他有底气推行了包括提升全体队员福利在内的多项政策。
起初效果显着，凝聚力大增。
然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福利一旦成为常态，就变成了刚性支出。
六年过去，库房再次被掏空，甚至比六年前更加捉襟见肘。
山本知道，此刻若是削减福利，无异于自毁长城，必然导致人心浮动、士气低落，严重影响护廷十三队的稳定与战斗力。
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他不能像某些无下限的贵族那样巧取豪夺，更不能带头违反尸魂界的法规去劫掠。
作为总队长，他必须以身作则，维护秩序。
一旦他开了违法的头，上行下效，整个尸魂界的根基都可能动摇。
如何在不违法、不削减福利的前提下，迅速获得一大笔合法收入？这个问题困扰了山本许久。
直到他再次审视鬼道众这个几乎被遗忘的机构，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成形——弘树给他的启发！
是的，就是那个“买”下六番队队长位置的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