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怀揣着对“灵台清明、运势飙升”的美好幻想，以及一份新鲜热乎、年利率54%的干两牛币值债务，心满意足、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静思院，仿佛不是背了笔新债，而是捡了座金山。
李昂关上门，背靠着吱呀作响的门板，终于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无声地狂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差点喘不上气。
“哈哈哈……缺德……太缺德了……李昊啊李昊，谢谢你啊！你真是我的送财童子，我的减压神器，我的……冤种榜一大哥！”
他一边笑一边查看系统提示。干两债务转移成功，自己多了10Nb的“推广佣金”，虽然少，但意义非凡！更重要的是，那【缺德道人模组】的加载进度条，竟然一下子跳到了30%！
【滋滋……“缺德道人”模组加载进度：30%。解锁附属技能：“初级幻象术（残篇）”。】 【技能说明：可消耗少量Nb值，制造持续时间极短、范围极小、效果极其微弱的视觉幻象。幻象内容需基于宿主认知且逻辑简单。当前等级仅能迷惑单一目标。】 【备注：配合忽悠，效果更佳。忽悠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幻象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幻象术？！”李昂止住笑声，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不，是火上浇油啊！正愁忽悠的时候缺乏直观证据，这就送上门来了！
虽然说明写着“极其微弱”、“持续时间极短”，但用来配合他那些天花乱坠的吹嘘，关键时刻闪现那么一下下，唬住像李昊这种半信半疑又贪心不足的家伙，绝对是神技！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消耗Nb值？小意思！刚赚了10Nb佣金和100两银子（相当于1000Nb！巨款！），财大气粗！
“系统，启动幻象术！目标……就那张破桌子！给我把它……暂时变成金的！”李昂集中精神，指向屋里那张缺腿垫砖的破木桌。
【指令收到。预计消耗5 Nb。幻象生成中……】
李昂只觉得眉心微微一热，似乎有极其微弱的能量流出，同时体内的Nb值减少了5点。紧接着，他视线中的那张破桌子表面，极其短暂地（大概只有0.1秒）闪过一层极其淡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芒，晃了一下就消失了，桌子还是那张破桌子。
李昂：“……就这？”
这效果，别说唬人了，自己不小心都可能错过！持续时间短得令人发指，效果微弱得像是阳光反射了一下！
【技能等级过低，Nb值投入不足，且幻象内容（普通木材变黄金）逻辑过于复杂，违背基础认知法则，故效果大幅衰减。建议从更简单的幻象开始尝试，例如：让目标看见一只不存在的蚊子飞过。】系统冷冰冰地解释。
“让目标看见蚊子？这有啥用？”李昂无语。不过系统说得有道理，不能好高骛远。这技能目前就是个心理暗示加强器，不能当真特效用来用。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李昂兴奋了。这意味着他的“忽悠”事业，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更具“说服力”的阶段！
他正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个新技能继续开发“业务”，院门外又传来了阿土那熟悉的、略带急促的脚步声。
“三少爷！三少爷！”阿土推门进来，脸上带着跑动后的红晕和一丝紧张，“我打听到王婶娘家的新消息了！”
“哦？怎么样了？毒蛇帮还盯着吗？”李昂收回思绪，关切地问道。王老五家的事毕竟因他而起（虽然是无意的），他也有点惦记。
“盯着呢！哪能那么容易放手！”阿土喘了口气，“不过听说今天乱坟岗那边不是挖出丹药了吗？现在全城都在传那边有宝藏，好多人都跑去乱挖了，毒蛇帮的人也分了不少人手过去盯着，怕别人抢了他们的‘地盘’……对王婶娘家的逼迫倒是稍微松了点……”
李昂闻言，嘴角忍不住又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得，自己忽悠李昊的话，间接还帮王婶娘家缓解了点压力？这因果真是奇妙。
“还有……”阿土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我按您吩咐，一直在留意各家消息……真让我听到一桩怪事！”
“什么怪事？”李昂来了兴趣。
“就是看守后门那个老刘头！”阿土小声道，“他那个宝贝孙子，不是病了好几个月了吗？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都说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可邪门的是，昨天半夜，有人起夜，好像瞥见老刘头家窗口飘过去一个白影子！然后今天早上，他孙子居然……居然能坐起来喝下半碗粥了！虽然还是虚弱，但看着比前几天强多了！现在院里都在偷偷传，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帮了一把，或者是他家诚心感动了哪路野神仙……”
白影子？病情好转？
李昂心中猛地一动！
这剧情……怎么听起来这么适合他这位新晋的“缺德道人”出场呢？
老刘头孙子病重，求医问药无果，正是极度焦虑、绝望，病急乱投医的时候！而且发生在李家大院内部，消息来源可靠，客户知根知底（方便后续收账？）！还有“白影子”这个现成的、无法证伪的超自然现象作为铺垫！
完美的目标客户！绝佳的切入时机！
一个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他需要一件新的“法器”，来配合这次行动。目光再次投向系统空间那几件垃圾。
【“再来一瓶”瓶盖（已兑奖，无效）】：这玩意儿……或许可以包装成“甘露净瓶的碎片”？宣称能凝聚晨露，服用有微弱滋养效果？配合幻象术，让水滴看起来有点光泽？
【精神小伙豆豆鞋（已出租）】：本体不在。
【谢谢惠顾券（已售罄）】：没了。
看来只有瓶盖可用了。
他拿出那个塑料瓶盖，又找来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小破碗。将瓶盖郑重其事地放在碗底。
“此乃……‘凝露宝盏’的残片！”李昂对着空气练习他的新台词，“虽已残破，然余威犹在，置于净碗之中，夜承月华，可聚天地灵露，虽无起死回生之效，然长期饮用，或能滋养元气，固本培元……”
听起来比豆豆鞋和谢谢惠顾券靠谱那么一点点！至少跟“水”沾边！
接下来，就是如何“偶然”地、“合理地”将这“宝物”推荐给绝望的老刘头了。直接上门推销太刻意，得制造点“机缘”。
他看了一眼新获得的【初级幻象术】，又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脸上露出了一个缺德的笑容。
“阿土，过来。”李昂招招手，低声吩咐起来，“你这样……再这样……然后……”
夜幕缓缓降临，李家大院各处的灯笼依次亮起。
看守后门的老刘头，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孙子的病榻前离开，准备去换岗。他脸上满是愁苦和绝望，孙子的病情虽然早上有点好转，但依旧不容乐观，那点稀粥不过是杯水车薪。至于院里传的那些“白影子”怪谈，他根本无心去想，只当是旁人嚼舌根。
他低着头，唉声叹气地往后门方向走。途经一片僻静的小竹林时，一阵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竹林深处，好像有一个极其模糊的、微弱的白色光点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仿佛错觉！
老刘头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竹林深处，心里有些发毛：“谁？谁在那儿？”
竹影摇曳，寂静无声，只有风声。
难道真是眼花了？还是……昨晚那个“白影子”？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前方小径转弯处，隐约传来两个压低的、却恰好能让他听见的对话声（正是李昂教阿土演的双簧）。
一个年轻声音（阿土）：“……三少爷，您那‘凝露宝盏’的碎片可真那么神？昨晚真的凝出带灵光的露水了？”
另一个略显高深的声音（李昂伪装）：“嘘……小声点！此乃天机！那宝盏虽残，亦是海外净心庵流出的圣物碎片，夜承月华，自生灵露，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于滋养元气、稳固根基却有些微效……可惜，可惜与我缘法不足，留之无益，正欲寻一诚心之人结个善缘……”
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老刘头如同被定身法定住，僵在原地，心脏砰砰狂跳！
白影子（幻象）！凝露宝盏！滋养元气！海外圣物碎片！诚心之人结缘！
所有的关键词，如同拼图般，瞬间和他孙子的病情、昨晚的传闻、以及刚才看到的白光（他坚信不是错觉）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难道……难道昨晚不是脏东西，而是……神仙指引？那静思院的三少爷，真的得了什么机缘？那宝盏碎片，真是能救他孙子的希望？
巨大的激动和渴望瞬间冲垮了老刘头的理智和怀疑！他再也顾不上换岗，猛地转身，朝着静思院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疯狂地跑去！
此时，静思院内。
李昂刚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刚才为了制造那个白光幻象和说完台词，差点把他累趴下。这幻象术对精神和Nb值的消耗比想象中大。
【消耗3 Nb，成功生成“微弱白光闪动”幻象，持续时间0.3秒。目标人物（老刘头）已注意到并产生联想。】
“成功了！”李昂擦了把汗，对一旁同样紧张的阿土说，“快！把东西摆好！人马上就该来了！”
他刚把那放着瓶盖的破碗摆在院子中央的石墩上，做出一种“随意放置”的样子，院外就传来了急促凌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脚步声和带着哭腔的呼喊：
“三少爷！三少爷开门啊！求求您！救救俺孙子吧！”
李昂和阿土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鱼上钩了”的兴奋，但立刻又换上肃穆的表情。
李昂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缓步上前，打开了院门。
只见老刘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院门外，老泪纵横，磕头如捣蒜：“三少爷！求求您！发发慈悲！把那‘凝露宝盏’赐给俺吧！俺孙子就快不行了！求求您了！俺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啊！”
李昂看着眼前这位绝望的老人，心中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忍，但很快被巨大的生存压力和“事业心”压了下去。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慈悲（假装）：“刘老？您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您说的……可是此物？”
他侧身，引着老刘头的目光看向石墩上那个破碗和里面的瓶盖。
老刘头一眼就看到了那在月光下显得平平无奇的瓶盖，但在他的眼中，那却仿佛是救命的仙丹！他拼命点头：“是！是它！一定是它！三少爷，求求您！”
李昂叹了口气，走上前，拿起那只破碗和瓶盖，语气深沉：“此物确乃‘凝露宝盏’残片，于我已是无用。罢了，看你爱孙心切，亦是诚心之人，便赠与你吧。每夜子时，置于月光能照之处，盛以无根净水，或能凝聚些许蕴含生机的月华灵露……切记，心诚则灵，且莫要对外声张，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将破碗塞到老刘头手里，仿佛送出去的是什么绝世珍宝。
老刘头双手颤抖地接过，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又是连连磕头，千恩万谢：“谢谢三少爷！谢谢三少爷！您的大恩大德，俺永世不忘！俺……俺这就回去试试！”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像是年轻了十岁，跌跌撞撞又充满希望地跑远了。
李昂站在门口，望着老刘头消失的背影，沉默了片刻。
【叮！成功赠出“凝露宝盏残片”（再来一瓶瓶盖）。预计可能产生后续因果收益。】 【“缺德道人”模组加载进度：35%。】 【宿主行为评价：精准利用目标焦虑，巧妙制造“机缘”假象，成功投放“法器”。道德值……（系统已放弃评估）。】
李昂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这次，是又会撞大运般产生“安慰剂效应”，还是真的毫无作用。
但无论如何，他这“缺德道人”的名号，恐怕很快就要在这李家大院的底层悄然传开了。
而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系统里那件最后的“垃圾”——那十张连号的“谢谢惠顾券”已经卖给了李昊，接下来，还能用什么来开发新业务呢？
他看着那【债务转移】功能的1000Nb体验额度，眼神闪烁。
也许……是时候主动出击，寻找下一个“有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