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深处,时间失去了意义。
龙皓月(月魄身)的意识,是在一片冰冷粘稠的绝望感中,缓慢地、一块一块地重新拼凑起来的。
最先恢复的是触觉。
她(他)感觉到自己赤身裸体,被一具温热而柔软、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成熟女体,从背后紧密地拥抱着。一条光滑的手臂横亘在她(他)腰间,沉甸甸的,带着占有般的禁锢感。背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两团饱满柔软的压迫,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银色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与几缕墨黑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是乔安娜(黑暗御姐)。她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悠长。
紧接着,是嗅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味道——情欲褪去后淡淡的腥甜,混合着乔安娜身上那种冷冽又诱惑的暗香,还有一种……极其微弱、却如同烙印般刻入灵魂的,属于失禁后的淡淡腥膻气。这味道让龙皓月(月魄)的胃部一阵剧烈抽搐。
最后,是记忆和情绪,如同海啸般轰然回归!
被强迫的亲密,被刻意延长的忍耐,最终崩溃的失禁,以及……那被强行灌回口中的、带着耻辱温度的液体……
每一个画面,每一种触感,每一种声音,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在她(他)的灵魂上,反复凌迟!
“呃……” 一声极其细微、破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龙皓月(月魄)喉咙深处溢出。她(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紫色的眼眸中,没有了之前的迷离、愤怒或惊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和深不见底的创伤。眼泪无声地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角。她(他)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指尖都无法动弹,不是因为禁锢,而是因为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冰冷和麻木。
(发生了什么……我……)
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感,如同硫酸般腐蚀着她(他)的每一寸神经。她(他)甚至不敢去回想那些细节,只要一想,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他)试图挣扎,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怀抱。然而,只是微微一动,腰间的手臂便瞬间收紧!
“嗯……” 身后传来乔安娜(黑暗御姐)带着慵懒睡意的鼻音,猩红的眼眸睁开一条缝,手臂如同铁箍般,将龙皓月(月魄)更紧地搂向自己,饱满的胸脯紧密地压在她(他)光滑的背脊上。
“醒了?”乔安娜(黑暗御姐)用那沙哑磁性的嗓音,在龙皓月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他)敏感的耳廓。她的语气带着事后的餍足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掌控感,“别乱动……再睡会儿。” 仿佛刚才那场极致的折辱,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
龙皓月(月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如同被毒蛇舔舐。她(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尖叫和呕吐欲。她(他)闭上眼睛,不再试图反抗,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任由乔安娜抱着。但内心深处,某种东西,正在悄然改变。恐惧和羞耻的底层,一丝冰冷的、如同淬毒寒冰般的恨意,悄然滋生。
(乔安娜……今日之辱,我龙皓月……记下了!)
似乎察觉到了龙皓月(月魄)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死寂中带着尖锐刺骨的寒意,乔安娜(黑暗御姐)轻轻“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她松开了些许禁锢,却并没有完全放开,一只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龙皓月(月魄)光滑的手臂皮肤,指尖带着一丝玩味。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乔安娜(黑暗御姐)轻笑,语气带着嘲弄,“比起你当初给我下药,把我变成那副任人宰割的可笑模样……本神对你,已经算是……十分‘温柔’了。”她特意加重了“温柔”二字,充满了讽刺。
龙皓月(月魄)依旧沉默,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他)内心的不平静。
“别摆出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乔安娜(黑暗御姐)似乎失去了逗弄的兴致,语气淡了下来,“别忘了正事。你的识海……自己感受一下。”
龙皓月(月魄)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她(他)将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果然!
之前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纹,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明显变得细微了许多!整个识海空间的稳定性也大大增强!黯淡的背景,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光泽!尤其让她(他)震惊的是,自己灵魂深处那种因强行吞噬幽能结晶和光暗冲突带来的撕裂般的隐痛,竟然减轻了大半!一种久违的、灵魂层面的“轻松感”,隐隐传来!
(这……这是……)
“哼。”乔安娜(黑暗御姐)冷哼一声,似乎知道她(他)发现了变化,“你以为本神,是那种只知索取和享乐的蠢货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娇**?
“极致的情绪波动(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尤其是涉及灵魂本源的亲密交融,本身就是修复识海、弥合灵魂创伤最有效的‘催化剂’之一。”乔安娜(黑暗御姐)用指尖,轻轻划过龙皓月(月魄)脊柱的凹陷处,带来一阵战栗,“更何况,本神还‘顺便’,用神力引导了逸散的能量,加固了你的识海壁垒**。”
她顿了顿,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龙皓月,你该感谢我。若非如此,你就算醒来,也是个灵魂残缺的废物,根本不可能瞒过月影那些人的探查。”
龙皓月(月魄)心中巨震!她(他)完全没想到,乔安娜那场看似纯粹为了羞辱和报复的“游戏”,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目的?修复识海?这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
(是真是假?是为了减轻我的恨意,还是……另有图谋?)
巨大的信息量和矛盾的情绪(创伤、羞耻、恨意、以及一丝荒谬的“受益”感),冲击着龙皓月(月魄)本就混乱的思绪。
然而,就在她(他)试图理清头绪时——
嗡……
一股微弱但尖锐的刺痛感,如同针扎一般,从灵魂与肉体的连接处传来!同时,一阵模糊的、来自外界的嘈杂声,隐约穿透了识海的屏障,传入她(他)的意识!
(是现实!身体被干扰了!)
龙皓月(月魄)脸色一变!她(他)能感觉到,现实中的身体正被人移动或者进行某种检查!月影他们……开始行动了!
“看来……”乔安娜(黑暗御姐)也察觉到了异常,她微微蹙眉,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你的‘假期’结束了,小可爱。”她松开了怀抱,慵懒地坐起身。黑暗能量涌动,那身性感暴露的黑色旗袍瞬间重新覆盖了她傲人的身躯。
“现实中的麻烦找上门了。”乔安娜(黑暗御姐)看向龙皓月(月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和戏谑,“你是想继续躺在这里‘回味’,还是……滚回去应付那些等着把你切片研究的‘自己人’?”
龙皓月(月魄)猛地从床上坐起!耻辱和恨意被现实的危机感暂时压下。她(他)深深地看了乔安娜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没有言语。龙皓月(月魄)意识体瞬间变得模糊,如同投入水中的倒影,迅速从识海中淡化、消失。
她(他)回归现实了。
看着龙皓月(月魄)意识消失的地方,乔安娜(黑暗御姐)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渐渐收敛。她独自坐在空旷的黑色大床上,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和……一丝极淡的落寞。
“恨我吗?”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墨黑的发丝,“恨吧……恨意,有时候比爱……更能让人活下去。”
“只是……下次见面,你还能……认出‘我’吗?” 这句低语,轻得如同叹息,消散在寂静的识海虚空中。
现实世界,医疗舱内。
龙皓月(月魄)猛地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眼眸中,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屈辱和冰冷杀意,但迅速被清醒和警惕所取代。
眼前,是凌博士(六臂)那张带着探究笑容的老脸,和他身后几名正在操作精密仪器的白大褂研究员。
“月魄顾问,您醒得正好。”凌博士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我们刚刚监测到您的灵魂波动出现了一次异常的剧烈峰值……能解释一下,刚才在‘睡梦’中,发生了什么吗?”
现实的拷问,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