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过了良久,没藏赤地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确实忽视了!”
说着,就打起精神:“那你以为,现在该如何做?”
富林连忙接话:“奴才以为,当务之急该撤换掉府中所有侍卫。”
老管家突然出声:“老爷……。”
“你闭嘴!”
没藏赤地粗暴打断对方,而后又大声质问:“若不是你平时疏于管教,使得那些人惫懒成性,老爷我又岂会有今日一劫?”
说完,就不再理会管家,重新看向富林:“府里的侍卫撤掉容易,打发走也就是了,可从哪儿去找一批既忠心又何用的呢?”
富林对此早有盘算,就继续说道:“老爷,奴才觉得可以在各个军中挑选精干人手。他们互不从属,甚至相互都不认识,自不会存在勾结一说。况且,一个普通大头兵能来国相府当差,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还怕这些人不忠心于您?”
老管家闻言,又要开口劝说,可才张开嘴就迎上没藏赤地足以杀人的目光,弄得他不得不把话咽了回去。
没藏赤地沉吟良久,就向富林点了点头:“可以!此事就交给你办吧。”
“是!奴才一定仔细挑选,不辜负主子信任!”
富林躬身行礼。
“还有吗?”没藏赤地悠悠问道。
“有!”
富林点头说道:“奴才建议彻查与炸弹有关的所有人员。”
说到这里,语气逐渐加重:“其实。即便没有今天这件事,奴才也打算向老爷进言的。奴才这些日子在军中发现一个问题,军队里的主官普遍骄纵蛮横,视部下为自己的私军。而下面那些军卒也只认上官,对于朝廷颁布的各项政令是置若罔闻。”
说着,富林就抬起头看向没藏赤地:“主子,长此以往,恐怕兵权旁落啊!”
“嘶~~~!”
事关军权,没藏赤地不得不引起重视。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就开口追问:“还有这种事?”
富林点了点头,态度笃定:“主子,奴才绝不是危言耸听。您若是不信,大可派人下去查访。”
没藏赤地了然的点了点头,就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富林说完就束手而立,低着头沉默不语。
倒是一旁的老管家,斜睨了富林一眼,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足足过了半晌,没藏赤地才长叹一声,坐在那里喃喃自语:“看来那些粗坯是该管一管了!”
说着,就看向富林:“富林,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想必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富林回以浅笑,试探说道:“主子,办法谈不上,奴才只是觉得正好趁着严查藏匿炸弹的机会,对那些带队将官敲打一番。让他们知晓厉害,知道这大夏到底是谁当家。”
说着,就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没藏赤地对于富林的态度非常满意:“嗯!如此甚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富林心中一喜,忙躬身应是。
没藏赤地又出言提醒:“切记,要有个度,万万不可生出什么乱子!”
“奴才谨记!”
富林再次抱拳:“其实大多数将军还是好样的,只是极个别的有些居功自傲。”
没藏赤地闻言,眼中有精芒闪过:“对那些冥顽不灵的,不听劝说的,也无需手软!该出狠手,就出狠手整治!实在不行,就报到我这里来,有我给你做主!”
“谢主子!”富林再次抱拳躬身。
没藏赤地见事情处理完毕,就挥手让二人退下。
只是,老管家故意拖慢了脚步,等富林的背影远去,这才转身回到房间。
“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时的没藏赤地已经仰躺在摇椅上,厌烦的瞥了眼对方。
老管家施了一礼,就歉然说道:“老爷,刚才富林说的有些话,老奴以为不妥。就想着……。”
没成想,不等他把话说完,没藏赤地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此事已经定下,你休要再提。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老管家见对方已经闭上双眼,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倒退着出了房间。
次日一早,富林就从没藏赤地手里接过腰牌,带着府里的几名亲信就钻进马车,直奔位于皇城旁的军营。
等一行人来到辕门外,富林就把几人和车辆留在原地,而他自己则只身去了大帐。
“兄弟!你来的正好!”
拓跋鹰见到对方进来,就招了招手:“昨夜那一声巨响,我听着像是炸弹爆炸的声音吧?好像还是从国相府里发出来的。你跟哥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富林却是不答,趁着大帐里只有他们二人,就低声说道:“哥哥,你现在有空没?”
“怎么?有事啊?”拓跋鹰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
富林点了点头,又故作神秘的看了眼垂下的帐帘,才低声说道:“确实有事,还是好事!你要是有空,就跟着我去一趟。”
拓跋鹰仔细打量对方:“啥事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哎呀,你就别问了!反正是好事就对了!”
富林说着,就去拽对方的袍袖。
“唉唉唉!你急啥啊!这里还这么多将士呢,怎么着也得等我安排一下啊!”
拓跋鹰耐不住对方拉扯,只能朗声说道。
“哎呀!耽误不了你多一会儿啊!最多半个时辰的功夫,你有什么可安排的!”
富林边说,边把对方往帐篷外面拽。
稍后,富林又以保密为由,拒绝了对方带亲兵的打算。
只等二人来到辕门外,一齐登上马车,富林才吩咐车夫启程,而随行的几人则护在马车左右。
“兄弟,你倒地什么事啊?”
拓跋鹰掀开窗帘,见马车是向城里方向驶去,就随口问道。
直到这时,富林才说明来意:“大哥,实话跟你说了吧,遵照相公的意思,小弟要对你实施软禁!”
“什么!”
拓跋鹰两眼一瞪,就打算跳下马车。
刚一有动作,富林就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顶在对方肋下。
“大哥!你最好不要乱动!等到了地方,我自会讲明其中缘由。”
拓跋鹰双眼一眯,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富林,你行啊!竟然敢用刀子对着我?”
富林凑近对方耳边说道:“大哥,小弟也是身不由己!再给你透露一点,昨夜国相府进了刺客,你被列入嫌疑人之一。”
“什么?有人要刺杀相公?”
拓跋鹰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真怀疑是我干的吧?”
“大哥!你若是没干,就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若最后证明,你真的是清白的,小弟我摆酒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