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想啊!张虎叫郎君主子,然后,又说主子姓张,那么……。”
接下来,任魏海如何说,魏峰都不发一言。
半晌,魏海将事情彻底分析了一遍,这才对大哥说道:“大哥,我分析的没错吧!郎君的身份肯定有问题,我觉得很有必要禀报给老爷,让老爷叫人仔细查查。”
说完,就看向愣怔出神,脸色变幻不定的大哥魏峰。
魏海又等了片刻,见对方依旧不理,就用手碰了碰大哥。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至此,魏峰才长出一口气,眼睛盯着弟弟缓缓说道:“海子,刚才那些话你都对谁说过?”
“就你一个啊!这不是刚听你说的那些,我才想到的吗?”魏海双手一摊。
魏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行了!”
魏海不明所以,就想要追问一句。
可是,不等他说话,魏峰已经眉头一挑,随即沉声说道:“海子!这些话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哪怕是……,哪怕是老爷,也不要透露半句。”
“大哥!为啥啊?”
“不该问的就别问!我自有道理。”
魏海对于大哥的态度有些难以接受,梗着脖子说道:“可是大哥,万一他……。”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左右,才压低声音:“万一,他是其他国家的……。”
“那也不能说!”
魏峰再次打断弟弟的话,随即又沉声说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亲大哥,就把之前那些话都藏在肚子里!对任何人,特别是老爷,一个字都不能说!你听到没?”
魏海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脾气。只能无奈点头:“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总行了吧?”
魏峰见弟弟做了保证,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头看了眼医馆大门,就领着弟弟回了萧府。
兄弟二人才回到萧府,就被通知去后院书房见老爷。
“老爷!”
魏峰魏海齐齐躬身行礼。
萧思礼将手里的公文扔到一旁,就慵懒的躺在摇椅上。
“听说,刺客的事情办妥了?”
“是!昨晚抓住的!”
魏海应了一声,就把抓捕过程和审讯结果,详细介绍了一遍。
临了,还不忘把于则成送刘墨功劳的事情说了。
“这帮西夏杂碎,还真是不知死啊!”
萧思礼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又无奈说道:“则成倒是大方,刺杀钦差的功劳可是不小呢!他说送人就送人!”
魏峰生怕弟弟言多语失,索性在旁插话:“总管对朋友一向如此,刘墨这次是赚大了。”
“哼!他刘墨可不是赚大了吗?”
萧思礼不屑的评价了一句,就有些吃味的说道:“也不知道想着点老爷我,竟便宜那些外人!”
这句话魏峰不好接口,只能站在那里尴尬傻笑。
……
张虎在服了一剂汤药过后,仅用了不长时间,高烧的情况就被控制住了。
郎中对此大喜过望,当即就对方子做了细微改动。
随着,连续几剂汤药发挥作用,张虎终于在当晚的三更时分,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主……,主子。”张虎沙哑着嗓子,看着站在病床旁的张义。
张义伸出手抚摸着张虎煞白的小脸,没去纠正对方的称呼,更没有任何责怪。
“虎子,你总算醒了。”
张虎极力挤出一个笑脸:“主子,我,我没事!你,你别担心。”
说完,胸膛就剧烈起伏,仿佛消耗了很多气力。
张义只是摇了摇头,就拍了拍对方肩膀,示意等自己一会儿。
片刻功夫,张义就在隔壁房间找到郎中。
“老先生,你看我学生的病,还要如何医治?”
郎中得了对方的银票以后,态度也变得亲和不少。
“郎君弟子的身体本就无恙,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毒素所致。如今他体内的毒已经解的七七八八了,只需静养数日,就能康复如初。”
“那还需要服什么药吗?”张义说出更加关心的问题。
郎中连连摆手:“完全不用!只要记得饮食清淡即可,其他方面都与常人无异。”
张义了然的点了点头,就从袖筒里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既然老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小子就把他接回去慢慢调养。”
稍后,张义就背着张虎从后门溜了出去。
由于刺客已经到案,那些负责搜捕的官兵也都各自回营。
夜间的析津府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张义一路上走走停停,细心观察周遭一切动静。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这才敲响了酒楼后院的小门。
“您怎么……?”
“进去说!”
等张义安顿好了沉睡过去的张虎,这才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跟着小三子走出卧室。
“郎君,虎子怎么了?”
小三子将一杯温热茶水递了过去。
张义喝了一大口,就把如何遇刺,张虎中毒的事情说了。
而后,才低声说道:“虎子在发烧的时候,说了些胡话,被人给听了去。”
“啊!”
小三子不等对方说完,已经惊呼出声。
张义向下压了压手,就又把那些胡话和魏峰之前的分析说了一遍。
最后,低声说道:“我这里带他过来,就是先让虎子在你这里藏上一段时间,等风声没那么紧了,你立即派人把他护送回大宋。”
“郎君!那你呢?”小三子几乎是脱口而出。
张义摆了摆手:“我还有翻盘的机会。况且,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呢,肯定不能……。”
不等他把话说完,小三子就粗暴打断:“不行!郎君,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倒不如,跟虎子一起藏在我这里。”
张义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行了,我意已决,不要劝了!”
说完,就撑着桌案起身,又探头看向卧室里面,见张虎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就拍了拍小三子的肩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张义回到萧府,正赶上四更鼓响。
他蹑手蹑脚来到居住的小院附近,就见一条黑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谁?”
“郎君,我啊。”
魏峰的脸庞,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阴冷。
张义在心里长叹一声:终归到这一天了!
“哦,是魏峰啊,怎么还没睡?”
张义脚步平缓的迎了过去。
魏峰等对方来到面前,就指着院门:“能进去坐坐吗?”
“当然!”
张义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咱们进去说话!”
说完,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