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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车的轰鸣声在凌晨三点的老城区渐渐淡去,只剩下水管里残存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像极了某种倒计时。南华路17号的“老李茶馆”此刻是一片狰狞的黑——原本挂在门楣上的木质招牌烧得只剩半截,“老”字的最后一笔耷拉下来,被夜风一吹,发出细碎的“吱呀”声,像是在诉说没说完的话。

苏然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走过去,黑色作战靴碾过一片烧焦的瓷片,那是李老头珍藏了三十年的青花盖碗的碎片,此刻只剩下指尖大小的一块,边缘还泛着未凉透的温度。她抬手按了按防护服的领口,口罩里满是混合着焦木、灰尘和某种陌生化学物质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是她今晚接到的第二起火灾案,但从踏入这片警戒带的瞬间起,直觉就像扎在掌心的刺,反复提醒她:这不是意外。

苏队。技术科的老周从废墟里直起身,手里举着一台紫外灯,镜片上沾着一层灰,却不妨碍他眼里的严肃,你过来看看,西侧墙角这里,有问题。

苏然走过去时,小王正蹲在地上铺取证纸,手电筒的光束聚在一块发黑的水泥地上,照出一片不规则的荧光。老周按下紫外灯的开关,淡紫色的光线下,那片区域瞬间浮现出蜿蜒的液体痕迹,像一条凝固的荧光蛇,从墙角一直延伸到茶馆内部的吧台方向。助燃剂?苏然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大概率是。老周用镊子夹起一小撮沾着黑色残渣的土,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刚才取了样,初步看像是汽油,但不确定有没有掺东西——你闻,仔细闻有股淡淡的甜腥味,不像纯汽油。

苏然凑近了些,果然闻到了那股异样的味道,不是汽油该有的辛辣,反而带着点类似洗洁精的甜腻。她转头看向茶馆的主体结构:屋顶的木梁已经塌了一半,露出黑洞洞的椽子,吧台的位置烧得最彻底,只剩下一堆扭曲的金属架,李老头平时坐的那把藤椅更是成了一摊焦灰。消防队员说,他们赶到时,火已经烧穿了屋顶,现场没有发现人员伤亡——李老头三天前回了乡下老家,昨天下午才打电话说要今天回来,算是侥幸躲过一劫。

小王,苏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警员,联系消防队,把起火点的报告要过来,重点看是不是从吧台附近开始烧的。另外,查一下最近一周茶馆的用电记录,有没有短路或者超负荷的情况。好嘞,苏队!小王立刻掏出笔记本,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

苏然没再说话,而是绕着茶馆的外围慢慢走。这是一间老茶馆,连带着后面的小院子,总共不到八十平米,东侧挨着张奶奶的杂货铺,西侧是一道封死的围墙,只有北侧有一扇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小巷。后门是老式的木门,刷着早已褪色的朱红漆,此刻门是虚掩着的,门闩掉在地上,已经烧得碳化。

她蹲下身,手电筒的光仔细扫过门锁——那是一把老式的弹子锁,锁芯周围的木头有明显的划痕,不是火灾烧出来的,而是工具撬动留下的:划痕呈交叉状,边缘很毛糙,锁舌突出在外,上面还挂着一点银白色的金属碎屑。老周,过来一下!苏然的声音提高了些。

老周很快跑过来,看到门锁的瞬间,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是被撬过啊?他掏出放大镜,凑在锁芯前看了半天,你看这划痕,间距不均匀,力度也忽轻忽重,不像是惯犯干的——惯犯撬这种老锁,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他用镊子小心地夹起那点金属碎屑,放进另一个证物袋: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材质的,大概率能找到撬锁的工具。

苏然站起身,目光顺着后门的小巷望过去。小巷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昨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还留着浅浅的水洼,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脚印,但大多被消防队员的足迹覆盖了。不过,在靠近后门的地方,她注意到水洼里有一个不太一样的印记——不是鞋底的纹路,而是一小块三角形的凹陷,边缘很整齐,像是某种工具的底部。把这里的脚印也取一下,苏然指了指那个凹陷,虽然乱,但说不定能筛出有用的。

就在这时,小王的电话打完了,快步跑过来:苏队,消防队那边说,起火点确实是吧台附近,而且火势蔓延得特别快,他们怀疑现场有助燃剂,和咱们的发现对上了。另外,用电记录查了,最近一周都很正常,没有短路的情况,电表也没被动过的痕迹。

不是意外。苏然下了结论,语气肯定,凶手是从后门撬锁进来的,在吧台附近倒了助燃剂,然后纵火——目标很明确,就是这间茶馆。那动机呢?小王挠了挠头,李老头看着挺和善的啊,我小时候还总去他茶馆买糖吃,没听说他得罪过人。

苏然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张奶奶的杂货铺门口。杂货铺的卷闸门拉得严严实实,但二楼的窗户还亮着灯——刚才消防车来的时候,张奶奶肯定被吵醒了。她抬手敲了敲卷闸门,没过多久,二楼的窗户推开,张奶奶探出头来,看到是警察,连忙说:是苏警官啊?我这就下来!

几分钟后,卷闸门“哗啦”一声拉开,张奶奶穿着棉袄,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脸色有点发白:唉,好好的茶馆,怎么就烧了呢?老李要是回来了,看到这模样,得心疼死。

张奶奶,苏然递过去一杯热水,语气放缓,您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比如茶馆那边有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陌生人?

张奶奶捧着杯子,想了半天,眉头慢慢皱起来:动静……好像有。大概是凌晨一点多吧,我起夜,听到隔壁有‘哐当’一声,像是木头撞门的声音,当时我还以为是猫碰倒了东西,没在意。后来没过多久,就闻到烟味了,再一看,茶馆那边已经冒火了。那‘哐当’声之后,您还听到别的吗?比如脚步声,或者说话声?

没有了,张奶奶摇了摇头,那时候挺静的,就只有那一声。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前几天下午,我还看到一个年轻人在茶馆门口跟老李吵架,吵得可凶了!那年轻人穿个黑色夹克,头发短短的,看起来挺凶的,指着老李的鼻子说‘你别给脸不要脸’,老李也气得手抖,说‘你这是讹人’。您知道他们吵什么吗?苏然追问。

具体不清楚,张奶奶叹了口气,“我当时在铺子里算账,就听到几句,好像是说什么‘钱’的事,那年轻人说老李欠他钱,老李说没有,还让他滚。后来那年轻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老李还在门口站了好半天,脸色特别难看。

您还记得那年轻人长什么样吗?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征,疤痕之类的?张奶奶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看清脸,就记得个子挺高的,大概一米八左右,走路有点外八字。

苏然让小王把这些信息记下来,又问了几句,确认张奶奶没有其他线索后,才让她回去休息。回到茶馆时,老周已经把现场的初步取证做完了,正收拾东西准备回技术科。

苏队,证物都收好了,回去马上化验,估计中午能出结果。老周擦了擦镜片,“对了,刚才在吧台的废墟里,发现了半本烧焦的账本,还能看到几个数字,我已经装起来了,说不定有用。好,苏然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小王,跟我去趟乡下,找李老头。

从老城区到李老头的乡下老家,大概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路上,苏然翻看着李老头的资料:李建国,62岁,无儿无女,十年前从工厂退休后,就开了那家茶馆,平时为人和善,没什么不良记录,唯一的亲戚是远房侄子李建军,去年来城里找工作,偶尔会去茶馆帮忙。苏队,你说张奶奶看到的那个年轻人,会不会就是李建军啊?小王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苏然看着窗外掠过的农田,李建军的资料里写着,他身高一米七五,走路没有外八字,和张奶奶说的特征不太对。不过,也不能排除他故意改变走路姿势的可能——先找到李老头,问问他吵架的事,再说。

车子在村口的一棵老槐树下停下,苏然根据地址,找到了李老头的家。那是一间带院子的平房,院子里种着几棵青菜,门是虚掩着的。苏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李老头的声音:谁啊?

推开门,李老头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择菜,看到穿着警服的苏然和小王,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苏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茶馆出什么事了?

苏然把茶馆被烧的事告诉了他,李老头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菜掉在地上:烧了?怎么会烧了呢?我昨天还打电话给隔壁张奶奶,让她帮我看看茶馆的门窗,她说都好好的啊!

李大爷,您别激动,苏然扶他坐下,我们过来,是想问问您,前几天是不是跟一个年轻人吵过架?穿黑色夹克,一米八左右,说您欠他钱。

李老头听到“吵架”两个字,脸色变了变,沉默了半天,才叹了口气:是有这么回事。那小子叫张强,是做建材生意的,去年我茶馆翻新,找他买过一批木板,当时没给全款,欠了他五千块,说好了今年开春还。结果前几天他突然来找我,说要涨利息,让我还八千,我不同意,他就跟我吵,还威胁我说,要是不还,就让我茶馆开不下去。八千?苏然皱了皱眉,“他为什么突然要涨利息?你们之前有约定过利息吗?

没有!李老头气得手都抖了,当时说好的是无息,就欠五千,他现在突然要多要三千,这不是讹人吗?我跟他吵了一架,让他别想讹我,他就说我不给脸不要脸,还说让我等着瞧。

您知道张强的地址或者联系方式吗?知道,他在建材市场有个摊位,我有他的电话。李老头说着,起身去屋里拿了个旧本子,翻出张强的电话和地址,递给苏然。

苏然把信息记下来,又问:李大爷,除了张强,您最近还有没有得罪过别人?或者有没有其他人和您有经济纠纷?

李老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我开茶馆这么多年,都是本分做生意,没跟人红过脸,就张强这一个事。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那侄子李建军,前几天也来找过我,想跟我借两万块钱,说要做点小生意。我手里也没那么多钱,就没借给他,他当时脸色不太好,还跟我抱怨了几句,说我小气。李建军找您借钱?苏然心里一动,他具体是哪天来的?借钱做什么生意?

就是大前天,李老头回忆道,他说想在夜市摆个小吃摊,需要本钱。我跟他说,我这茶馆生意也就够糊口,没多余的钱,他就没再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不过,他走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口袋里揣着个螺丝刀,问他拿那个干什么,他说路上捡的,要拿去卖废品。

螺丝刀?苏然和小王对视了一眼——后门的锁是被螺丝刀之类的工具撬开的,李建军口袋里的螺丝刀,会不会就是作案工具?

李大爷,李建军现在在哪您知道吗?苏然追问。不清楚,李老头摇了摇头,他租住在城东的城中村,具体地址我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在一家汽修厂上班。

从李老头家出来,小王立刻说:苏队,这李建军有问题啊!又借钱被拒,又揣着螺丝刀,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先别急着下结论。苏然坐进车里,揉了揉太阳穴,张强有动机,也威胁过李老头;李建军有工具嫌疑,也有情绪。我们先去建材市场找张强,看看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建材市场在城西区,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苏然和小王根据地址,找到了张强的摊位,摊位上摆着各种木板和建材,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抽烟,看到苏然和小王,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是张强吗?苏然亮出警官证。张强的脸色瞬间变了,站起来:警官,找我有事?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有些事要问你。苏然的语气不容置疑。

张强明显有些慌,但还是强装镇定:什么事啊?我没犯法啊!到了局里你就知道了。小王上前一步,架住他的胳膊。

带回局里后,张强被带进了审讯室。苏然坐在审讯桌后,看着对面的张强——他确实有一米八左右,穿黑色夹克,走路有点外八字,和张奶奶描述的一模一样。张强,你认识李建国吗?苏然开门见山。认识,张强点了点头,他欠我钱。

什么时候欠的?欠多少?

去年,他茶馆翻新,欠我五千块木板钱,说好今年开春还,结果到现在都没还。张强的语气有点委屈,“我找他要,他还跟我吵,说我讹他。你为什么要让他还八千?苏然追问。

我……张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那批木板是进口的,当时给他算便宜了,后来我资金周转不开,就想让他多给点利息,也不算讹他。案发当晚,也就是昨天凌晨一点到三点,你在哪?苏然话锋一转,盯着他的眼睛。

张强的脸色白了白,连忙说:我在家啊!我昨晚跟朋友喝酒,喝到十二点多,然后就回家睡觉了,一直没出去过。我老婆可以作证!你老婆现在在哪?

在家,她今天没上班。苏然让小王去核实张强的不在场证明,自己则继续审问:你威胁过李建国,说要让他茶馆开不下去,是吗?

我……我就是气话!张强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当时太生气了,就说了几句狠话,没想真要怎么样。警官,你们不会怀疑是我烧了他的茶馆吧?我可没那个胆子!

小王很快回来了,在苏然耳边低声说:苏队,核实过了,张强的老婆说,昨晚张强确实十二点多就回家了,一直没出去过。而且,他小区的监控也拍到他十二点半进了小区,之后就没再出来过。苏然皱了皱眉——张强有不在场证明,那他的嫌疑就暂时排除了。那会是李建军吗?

就在这时,老周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很兴奋:苏队,化验结果出来了!现场的助燃剂是92号汽油,里面掺了‘洁力牌’多功能清洁剂,就是咱们这边五金店常卖的那种。还有,后门锁芯里的金属碎屑,是45号钢,和螺丝刀的材质一致。另外,那半本烧焦的账本上,能看到几个数字,还有‘建军’两个字,像是记账的时候写的名字。

洁力牌清洁剂?账本上有‘建军’?苏然的眼睛亮了——李建军的名字里有“建军”,而且他之前揣着螺丝刀,现在又多了清洁剂和账本的线索,嫌疑一下子上升了。

对,老周接着说,我查了一下,这种清洁剂只有咱们市区的‘惠民五金店’和‘诚信五金店’有卖,其他地方很少见。你可以去这两家店查查,看看最近有没有人买过这种清洁剂,还同时买了汽油。

好,我知道了。苏然挂了电话,立刻对小王说:走,去城东的城中村,找李建军!另外,让人去‘惠民’和‘诚信’两家五金店,调取最近一周的监控,查购买清洁剂和汽油的人。

李建军租住的城中村在城东,环境杂乱,巷子纵横交错。苏然和小王根据李老头提供的汽修厂地址,找到了那家汽修厂——一家小门面,门口停着几辆待修的二手车。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正在修车,看到苏然和小王,停下手里的活:你们找谁?找李建军。苏然亮出警官证。

男人愣了一下,指了指里面的休息室:他今天没来上班,说是生病了。他住前面的3巷12号,你们可以去那里找他。

苏然和小王立刻赶往3巷12号。那是一间低矮的平房,门口堆着几个旧纸箱,门是关着的。苏然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她试着推了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很杂乱,地上扔着几件脏衣服,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的泡面桶,墙角堆着一些汽修工具。苏然的目光扫过桌面,突然停在一个空瓶子上——那是“洁力牌”多功能清洁剂的瓶子,标签已经被撕了一半,但还能看到洁力两个字。小王,取证!苏然低声说。

小王立刻拿出证物袋,小心地把瓶子装了进去。苏然则在屋里继续搜查,在床底下,她发现了一把螺丝刀——黑色的手柄,金属部分有明显的磨损,顶端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木头碎屑,和茶馆后门锁周围的木头颜色一致。

这把螺丝刀,拿去化验,看看上面有没有锁芯的金属碎屑,还有指纹。苏然把螺丝刀递给小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灰色卫衣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警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正是李建军。

李建军?苏然转过身,盯着他,我们找你很久了。李建军想跑,但小王已经堵在了门口,他只能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发颤:警……警官,找我干什么?我没犯法。

没犯法?苏然拿起那个清洁剂瓶子,这是你的吧?‘洁力牌’清洁剂,和火灾现场助燃剂里的成分一致。还有这把螺丝刀,是不是你用来撬老李茶馆后门的?

李建军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案发当晚,你在哪?苏然步步紧逼,你是不是因为借钱被拒,怀恨在心,就撬了茶馆的后门,倒上汽油和清洁剂纵火?

我……我没有!李建军突然喊了起来,但声音里满是慌乱,我是想过报复他,但我没纵火!那清洁剂是我买来往汽车上喷的,螺丝刀是我修车用的!

修车用的螺丝刀,会用来撬锁?苏然冷笑一声,我们已经查过了,你大前天在‘惠民五金店’买了这种清洁剂,还买了一升汽油,说是要‘清洗机器’——你清洗什么机器需要汽油和清洁剂?李建军的身体晃了晃,眼神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沉默了半天,才发出一声呜咽:是……是我干的。苏然和小王对视了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我找他借钱,他不借,还骂我没出息,说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事。李建军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气不过,就想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知道他茶馆的后门是老锁,好撬,就买了螺丝刀,还买了汽油和清洁剂——我听人说,清洁剂掺汽油能烧得更旺,就想把他的茶馆烧了,让他没法做生意。案发当晚,我凌晨一点多去了茶馆,用螺丝刀撬开了后门,把汽油和清洁剂倒在吧台附近,点了火就跑了。我以为没人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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