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进去了？以前的案子被翻出来了？”苏碧海问。
汤圆摇头，“不是，他昨天晚上离开小院后，就发疯似的在街上到处乱跑，说什么有鬼啊之类的……就被人当做精神病，报了警。”
“噢~”苏碧海有点失望。“还以为他干的坏事被查出来了呢~”
“那你要去找他吗？”
“看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汤圆露出一个假笑，“但我觉得王强会少块肉。”
在警局里折腾了一晚上，王强显得十分疲惫。
警察蜀黍给他送来了午饭。
“喂，哥们吃点吧，别饿坏了身子。”小警员好言劝道。
昨天半夜接到有人报警，cbd的街道上有人发疯，冲进酒吧到处打砸骚扰客人。
等警察蜀黍赶到的时候，只见王强被七八个壮汉按在地上，即便如此他仍能有力气挣扎。
费了老大劲才把他带回警局。
小警员见王强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再多话便离开了，自己还有好多工作要忙呢。
王强的一只手被铐在铁椅上，另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但仅过了一晚，他整个人似乎变得麻木。
两眼涣散地盯着地上的餐盘，一动不动。
“怎么不吃啊？是嫌弃警局的伙食不好吗？”
熟悉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王强猛地一抬头，看见苏碧海站在对面的铁门外，笑盈盈地看着他。
干燥起皮的双唇缓缓张开，半晌从干涸的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会在这？”
“本姑娘，来去自由。”
苏碧海看了一眼地上的餐盘，一荤一素一汤，小炒肉、青菜、排骨汤加一碗米饭，看着还不错。
汤圆咽了咽口水，说：“姑娘，我饿了。”
苏碧海扬了扬下巴，“要不你先将就吃点？这菜看着还不错，应该是警局食堂的饭菜。”
汤圆凑上去闻了闻，探头在汤碗里舔了两口，很惊喜地说道：“还真挺好吃的！”
于是便埋头干饭。
苏碧海对王强说：“你若是不喜欢这里的伙食，要不要跟我回店里，我请你吃。反正是最后一餐上路饭，有今生没来世。”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强问。
苏碧海噗嗤一笑，她没想到王强还会问出这种问题。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压根就……不是人。”
“你运气不好，讹人讹到了我头上。”
王强忽的起身，跪在苏碧海面前，“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苏碧海穿过铁门，走到王强面前，低头俯瞰他。
“你想活命？”
“对，姐，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了，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好！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王强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他哭着笑道：“姐，你说，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你把之前所有犯过的事，都一一跟警察交代清楚。”
“什么？”王强怔住了。“姐，这不行的，我要是跟警察说了，他们会抓我坐牢，可能还会判我死刑的。”
苏碧海很认真地看着王强，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她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在王强的眼前晃了晃，说道：“我给你算过了，你能过到78岁。”
“真的吗？”
“那当然了，你不信我？”
“不！我信，我绝对相信你。”
苏碧海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说：“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咯？！”
“好！”
王强也同时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在两根手指即将要勾在一起时，苏碧海迅速抽回。
她转身走出铁门，“我会时刻关注你的，如果你食言了，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回去的路上，汤圆的毛绒小脑袋从苏碧海的羽绒衣里探出来，他好奇地问道：“姑娘，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对于这种人，杀了他反而是便宜了他。就让他这样苟活于世吧。”
汤圆一本正经，道：“可是这样读者看得不爽哦，小心他们弃文。”
“这样啊？！”
苏碧海说：“那给我点时间想想该怎么给王强上难度……”
回到小院。
苏碧海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唉声叹气。
“这营业额怎么越来越差了？我做的饭很难吃吗？”
“姑娘~”汤圆抱着一块鸡胸肉冻干，啃得滋滋有味，嘴里含糊道：“人现在都开通了外卖功能，你只做堂食，跟不上时代发展。”
苏碧海吧嗒一下，把平板电脑的屏幕盖在桌面上。
“你当我没研究过哦~那些外卖平台的抽成……我光看着都能送进IcU抢救。”
“本来我这小店定价就不高，要是加入外卖平台，我就成了杨白劳了。”
汤圆把最后一点冻干一股脑塞进嘴巴里，胡乱嚼两下吞进去。
“这还不容易啊~你搞私域啊”
“私域是什么？”
汤圆掀开平板电脑，啪啪啪在上面一通搜索，他把屏幕转向苏碧海，科普道：“私域是指品牌拥有可重复、低成本甚至免费触达用户的场域。”
苏碧海板着脸，道：“讲人话。”
汤圆轻咳两声，说：“就是你可以利用微信、直播平台等工具直接触达消费者。”
“比如说……你搞个食客微信群，让郭欣、安柠他们给你在同事圈里做个宣传，让更多人知道有「梧桐树下」这家店，以后吃宵夜都来咱这。”
“最重要的是，入群可享受优惠，所有的打折活动都只发布在群里。”
“听着好像还不错。”苏碧海说。
“最最重要的是……别放过晏老鬼这个颜值招牌。嘿嘿嘿……”
说到这，汤圆露出自己的犬牙，奸诈地笑道。
“你是说，让晏川君‘以色事他人’？”
“赚钱嘛，不寒碜。”
“他能同意吗？”苏碧海犹疑道。
“他要是不同意，就让他每个月再多打点钱，养你这家店。”
苏碧海围着汤圆绕了一圈，诧异地问道：“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害，姑娘，有事您说话。
“你跟晏川君什么仇什么怨啊？”
“……”
「阿嚏！」
幽冥司，cEo办公室内。
晏川君在文件下角签上自己的大名，递回给崔珏。
“老崔啊~你让行政部把空调调一下，有点冷怎么回事。”
“啊？”崔珏一脸纳闷，“帝君，咱们幽冥司已经五百多年没开过空调了。还是你当初上任的时候说要降低成本节省经费，砍了一半的电费预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