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握紧拐杖，轻叩地面。
啪！
一声脆响过后，茶馆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林寒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压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疤脸男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冷静：“装神弄鬼！”
他一挥手，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
古老不慌不忙，拐杖在空中画了个圆。
下一秒，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突然停住脚步，眼中出现迷茫的神色。紧接着，他们竟然转身攻击起自己的同伴。
“什么鬼？”疤脸男眉头紧皱。
林寒也看呆了。这老头用的是什么手段？难道真有传说中的法术？
古老淡然一笑：“小子，这叫迷魂术。利用古物中的灵气影响人的神智。”
“不可能！”疤脸男咬牙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封建迷信？”
话虽如此，他已经不敢轻举妄动。
剩下的黑衣人也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刚才那一幕太诡异了，谁也不想变成提线木偶。
古老看向林寒：“看到了吧？这就是古代力量的可怕之处。”
林寒咽了口唾沫。如果这老头真有这种能力，为什么还要带自己逃跑？
仿佛看透了他的疑惑，古老解释道：“我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太多灵气冲击。刚才那招已经是极限。”
果然，老人脸色有些苍白，握拐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疤脸男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眼中重新燃起凶光。
“老不死的，原来是在虚张声势！”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古老脸色一沉。
林寒心中警铃大作。这些人连枪都有，看来真的不是一般的犯罪组织。
“等等！”他突然开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疤脸男枪口对准古老，冷笑道：“很简单，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对你的玄瞳很感兴趣。”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只能用强硬手段了。”疤脸男目光扫向茶馆外，“我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而且...”
他拿出手机，划开屏幕。
上面显示的是魏诗雨的照片。女孩正坐在一辆车里，脸色苍白，显然是被绑架了。
“诗雨！”林寒瞳孔收缩，“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美女还很安全。”疤脸男得意地说，“但如果你不配合，我可不保证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林寒握紧双拳。这帮混蛋竟然真的动手了！
古老轻叹一声：“年轻人，我说过感情用事只会害人。”
“闭嘴！”林寒怒视老人，“你根本不懂！”
他转向疤脸男：“好，我跟你们走。但必须先放了诗雨。”
“哈哈，这就对了。”疤脸男收起手机，“不过老头子也得一起来。我们老板对这些所谓的守护者也很感兴趣。”
古老摇摇头：“我老了，经不起折腾。”
“由不得你。”疤脸男挥挥手。
几个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林寒体内的镇魂玉突然发出灼热的感觉。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双眼泛起淡淡的金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不仅如此，他还能“看到”每个人体内的气血流动。黑衣人们的弱点全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这是玄瞳的新能力！
林寒嘴角微翘。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束手就擒了。
“怎么，想反抗？”疤脸男冷笑，“别忘了，你的小女友还在我们手上。”
“是吗？”林寒声音变得低沉，“那你们可得好好保护她。”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面前。
砰！
一拳击中对方太阳穴，黑衣人应声倒地。
“妈的！”疤脸男大惊，“这小子怎么这么快？”
其他黑衣人反应过来，举起电棍就往林寒身上招呼。
但在玄瞳的透视下，他们的动作简直慢如蜗牛。林寒轻松闪开攻击，反手一个肘击，又放倒一人。
古老眼中闪过惊讶：“这孩子的玄瞳竟然进化了？”
不到一分钟，五六个黑衣人全部躺在地上。
疤脸男脸色铁青，举枪对准林寒：“别动！再动一下我就开枪！”
林寒停下脚步，但眼中没有丝毫恐惧：“你敢开枪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不，你不敢。”林寒冷笑，“如果我死了，你们怎么向你们老板交代？”
疤脸男一愣。
确实，老板要的是活的林寒，死了就没价值了。
但不开枪的话，凭他一个人根本制服不了这个怪物。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茶馆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紧接着，更多的黑衣人冲了进来。这次足足有二十多个，而且个个都配着枪。
“小子，这下看你怎么办！”疤脸男重新得意起来。
林寒扫视周围，心中暗叹。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有枪械。
古老拍拍他的肩膀：“别硬拼了。跟他们走吧。”
“可是诗雨...”
“相信我，事情还有转机。”古老压低声音，“那个组织没你想象的那么团结。”
林寒皱眉。这老头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想，黑衣人已经围了上来。
“算你们狠。”林寒举起双手，“但如果诗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疤脸男冷哼一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小混混。”
两个黑衣人上前，给林寒和古老戴上手铐。
林寒注意到，这手铐材质特殊，竟然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
“这是锁灵铐。”古老小声说道，“专门用来限制玄瞳能力的。”
林寒试着运转玄瞳，果然感觉到一阵阻滞。看来这个组织对超自然力量的研究很深。
“走吧。”疤脸男推了他们一把。
临出门前，林寒回头看了一眼茶馆。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一切就像一场梦。
但手铐的冰冷提醒着他，这是真实的噩梦。
外面停着几辆黑色越野车，车牌都是特殊号码。林寒被推上其中一辆，古老坐在他旁边。
“放心。”古老低声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寒没有回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魏诗雨的安危。
车队启动，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透过车窗，林寒看到街道上的行人依然悠闲地走着，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表面平静，但暗流涌动。
而他，已经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车队在城市中穿行了约半小时，最终停在一栋看似普通的写字楼前。
林寒被押下车，抬头看了看这栋三十层的灰色建筑。从外表看，这里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商务楼，甚至门口还挂着几块公司招牌。
“别看了，进去吧。”疤脸男推了他一把。
古老在一旁提醒：“这种地方最危险。”
林寒不解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几人走进大厅，保安礼貌地点头示意，前台小姐也在忙着接电话，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直到他们走进电梯，疤脸男才掏出一张特殊的卡片刷了刷。
“叮——”
电梯直接跳过了所有楼层按钮显示的数字，显示屏上出现了“b5”的字样。
地下五层？林寒心中一紧。这栋楼明明只有地上建筑。
电梯下降了很久，久到林寒怀疑他们已经深入地下几十米。
“哗——”
电梯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让林寒倒吸一口气。
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基地！通道宽敞明亮，两边排列着各种实验室，不时有穿白大褂的人员进出。
“欢迎来到天启组织。”疤脸男得意地说，“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
林寒扫视四周，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和武装人员。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走，老板在等你们。”
他们沿着通道走了十几分钟，途中林寒看到了各种匪夷所思的实验设备。有的房间里摆着古代的青铜器，有的房间里躺着昏迷的人。
其中一个房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在专心致志地修复一件破损的瓷器。
女子的手法极其娴熟，仿佛有魔法一般，破碎的瓷片在她手中重新组合，缺失的部分竟然在慢慢生长出来。
“那是我们的古物修复师。”疤脸男注意到了林寒的视线，“她有和你类似的能力。”
林寒心中震惊。还有其他人拥有类似玄瞳的能力？
“别想了，到地方了。”
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疤脸男再次刷卡，门缓缓打开。
房间很大，装修古朴典雅，墙上挂着许多古画。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红木桌后，正在品茶。
男子身材修长，气质儒雅，看起来更像是个学者而不是什么组织的头目。
“林寒，我们终于见面了。”男子放下茶杯，微笑着站起身，“我是天启组织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陈先生。”
林寒冷冷地看着他：“魏诗雨在哪里？”
“她很安全，请放心。”陈先生走到林寒面前，“不过在谈她之前，我们需要先谈谈你。”
“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陈先生笑了笑，“那么你的父母呢？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林寒瞳孔猛缩：“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那真的是一场意外？”陈先生走回桌子后面，“林青山和苏梦华，两个天赋异禀的古物修复师，怎么可能死于简单的车祸？”
古老在一旁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林寒感觉血液在燃烧：“是你们杀了他们？”
“不不不，你误会了。”陈先生摆摆手，“我们是来救他们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寒。
“这是你父母生前的研究资料。他们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玄瞳能力的真正来源。”
林寒接过文件，手铐让他的动作显得笨拙。文件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研究数据和古文字符。
“看不懂吧？”陈先生重新坐下，“简单来说，玄瞳并不是天赋，而是一种诅咒。”
“诅咒？”
“没错。两千年前，有一个强大的修行门派，他们发明了一种秘法，可以让普通人获得超自然能力。但代价是，使用者的后代都会承受这种力量的反噬。”
林寒感觉脑袋有点晕。这些信息太过玄幻，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在胡说八道！”
“胡说？”陈先生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拥有玄瞳能力的人，寿命都不会超过三十岁？”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重重砸在林寒心上。
不会超过三十岁？他今年才二十二岁！
“看你的表情，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吧？”陈先生继续说道，“每次使用玄瞳，你是不是都会感到头痛？而且随着能力增强，痛感也在加剧？”
林寒脸色苍白。确实，最近几次使用玄瞳后，他都会感到强烈的头痛，甚至有时候还会眼底出血。
他以为这是正常现象，毕竟获得超能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没想到，代价竟然是生命！
“不可能......”林寒喃喃自语。
“你父母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被灭口的。”陈先生叹了口气，“他们本来想找到解决办法，结果惊动了某些势力。”
“什么势力？”
“守陵人。”古老突然开口，声音沉重，“传说中守护上古秘密的组织。”
陈先生赞赏地看了古老一眼：“看来这位老先生知道不少内情。”
古老没有回应，但林寒能感觉到他在紧张。
“守陵人认为，玄瞳能力不应该存在于世间。所以他们一直在暗中清除所有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陈先生说道，“你父母就是被他们杀死的。”
林寒感觉天旋地转。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复杂太多了。
“那你们呢？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们是反抗者。”陈先生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们要保护像你这样的人，并且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选择。”陈先生站起身，走到窗前，“守陵人已经盯上了你。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把你接过来，你现在已经死了。”
林寒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那些黑衣人，那把神秘的匕首，还有茶馆老板娘的诡异表现...
“魏诗雨也有危险？”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当然。”陈先生回头看他，“和你接触过的人，都会被守陵人列入清除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