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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沈家小院里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严五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像往日那般,劳作之余会陪着淮安玩耍,或是与明荷闲话家常,享受片刻的安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自虐般的、沉默的忙碌。

他将自己完全投入到了繁重得近乎疯狂的体力劳动中,仿佛只有让身体极度疲惫,才能暂时压制住脑海中那翻腾不息的惊涛骇浪。

他带着猎具,一次次地深入淮山最险峻的腹地,归来时,带回的猎物堆满了院角。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获取肉食,而是极其耐心地,在寒冷的溪水边,将那些獐子、狐狸的皮毛仔细地剥下,刮净油脂,用草木灰细细鞣制,一张张打理得柔软蓬松,挂满了屋檐下的横杆,像是为过冬储备的,又像是在为什么未知的远行做着准备。

他又挥起斧头,对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硬木柴垛,仿佛它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斧头起落,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狠劲,木屑纷飞,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冬衣,在寒冷的空气里蒸腾出白色的雾气。院墙边,劈好的柴火被码放得如同城墙般整齐、高耸,远远超出了整个冬天所需。

家里的房屋,也被他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地仔细检查和修缮。屋顶的茅草加厚了,漏风的墙壁用新泥仔细地糊抹平整,连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他都卸下来重新调整了门轴,开关之间,再无一丝声响。他甚至扛着锄头,将已经休耕的田地,又深翻了一遍,将那冻得硬邦邦的土块敲碎,仿佛要通过这重复而艰苦的动作,将某种不安也一同碾碎。

在督促润生学业时,他比以往更加严格,也更加沉默。他会将润生写的每一篇策论、每一首诗都拿过来,逐字逐句地审阅,用笔蘸着朱砂,在上面写下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批注不再是简单的对错评判,而是引经据典,深入剖析,将文章的立意、结构、遣词造句的优劣得失,掰开揉碎了讲给润生听。那专注的神情,不像是在教导一个蒙童,更像是在进行某种最后的托付,恨不得将自己满腹的才学,在这一刻尽数灌入润生的脑中。

而只要稍有闲暇,他便会将蹒跚学步的淮安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用长满胡茬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儿子娇嫩的脸颊,那微微的刺痛感让淮安不舒服地皱起了小眉头,咿咿呀呀地抗议着,试图推开父亲的脸。严五却不管,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一遍遍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脸颊、小手,目光深沉得像是要将这小小的身影,永远镌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明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担忧和心疼。这日,见他刚从地里回来,满头大汗,又要去收拾那些鞣制到一半的皮子,她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柔声劝道:“五哥,这些活计……也不是一天就能干完的。眼看就要入冬了,本就是农闲的时候,有些事,慢慢做就好,总该歇一歇,喘口气。”

严五停下动作,转过头,对着明荷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只简单地说:“没事,我不累。”那笑容背后,是明荷看不懂的沉重与隐忧。

他如何能不累?身体的疲惫尚可承受,那心上的重负,却几乎要将他压垮。他只能用这肉体的劳顿,来麻痹那清醒的痛苦。

夜晚,当淮安终于在他低沉的故事声中沉沉睡去,严五便会立刻将明荷拥入怀中,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他将脸埋在她带着皂角清香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那能让他心安的气息。

明荷起初还觉得甜蜜,被他这般孩子气的依赖逗笑,轻轻拍着他的背,玩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像是怕我长了翅膀飞走似的。”

严五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她。在黑暗中,他会用手掌,一遍遍地、无比认真地抚摸过明荷的眉眼、鼻梁、唇瓣,仿佛盲人在确认最珍贵的宝物。然后,他会深深地吻住她,那吻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炽热和索取。

他温热的掌心抚过明荷的肩头,又一次将她拥入怀中,明荷的手轻轻抵在他胸膛,微弱地推拒着,却被他更紧地环住。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将她的呢喃都融进了这个绵长的拥抱里缠绵不休,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他心里慌得厉害,一种大难临头般的惴惴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日夜缠绕着他的心脏。他不敢去深想,那可能打破眼前宁静的会是什么?是官兵的搜捕?是顾砚之带来的无法拒绝的召唤?还是其他更可怕的、他无法预料的风暴?他更不敢去想,如果这苦心经营的一切真的被彻底打破,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用这无休止的重活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用这紧密的拥抱、灼热的亲吻和身体最深处的交融,来一遍遍地确认——明荷还在,家还在,这偷来的幸福,还在。

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天晚上,寒风呼啸,吹得窗纸噗噗作响。严五刚把淮安哄睡,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将明荷揽入怀中,寻求那片刻的慰藉与确认。就在这时,窗外,那如同催命符般的、熟悉的夜枭啼鸣,再次尖锐地划破了寂静。

这一次,严五的身体只是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脸上却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该来的,躲不掉。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压下去。

他轻轻放开明荷,为她掖好被角,低声道:“我出去一下,看看下的套子有没有逮着东西。”

明荷不疑有他,只叮嘱道:“天黑,当心些。”

严五点了点头,穿上外衣,步履沉稳地走出了院门,径直朝着后山那片承载了太多秘密与抉择的竹林走去。

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蔽,山林间一片晦暗,只有风声穿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竹林深处,顾砚之的身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佝偻,他背对着严五来的方向,仿佛一尊凝固在绝望中的石像。

严五走到他身后,停下脚步,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行礼,也没有开口询问。

顾砚之缓缓地转过身。

在几乎完全黑暗的光线下,严五看不清老师脸上的细节,但他能清晰地看到,两行浑浊的泪水,正顺着顾砚之布满沟壑的脸颊,无声地滑落。这位一生刚强、即便在宫变当日也努力维持着镇定与风骨的老臣,此刻,竟在他面前,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泪流满面。

严五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猛地向下坠落,坠入了一个冰冷、黑暗、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深深地、几乎是贪婪地吸了一口这寒夜里凛冽的空气,强迫自己稳住那几乎要失控的心神,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声音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问出了那个他最害怕知道答案,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老师……”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时烨和容妃……他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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