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一脚踏进别墅庭院，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往前一栽，单手撑地才没趴下。
“爹爹！”朵朵瞬移过来，小手一把扶住他胳膊，“你魔力空了？”
他喘了口气，喉咙发干：“差不多……刚才那波黑潮太邪门，吸得我连风都转不动。”
伊莎贝拉冲上来，直接扑进他怀里，手贴着他后背摸了又摸：“冷的！你体温都降了！这是魔力反噬！”她声音发抖，“都怪我……要不是我拖着你去看鲨鱼，你早就休息了。”
“看鲨鱼怎么了？”周佳威咧嘴，“我救了整片海，还不能带老婆逛个馆？”
“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她眼圈红了，“你再撑下去会昏过去的！”
朵朵踮脚一拍他胸口：“小妈说得对！海洋之心在响！它想帮你！”
周佳威低头，脖子上的蓝钻正微微震颤，像有股温水流在皮肤底下打转。
“别。”他抬手按住项链，“这玩意是人鱼族圣物，不能随便动用能量。”
“可你是它认定的夫君！”伊莎贝拉急了，“它自己要给你，又不是我偷拿的！”
“问题是我不确定它给的能量能不能被我吸收。”他皱眉，“空间系和水系不搭，万一冲突，炸了我没事，伤到你们怎么办？”
朵朵翻白眼：“爹爹，你是真不怕死，就怕我们哭是不是？”她小手一抓，直接把项链从他脖子上扯下来，“小妈，按住他！”
“哎？！”
话没说完，伊莎贝拉已经扑上去，两只手死死按住他肩膀，整个人压上来，脸贴着他胸口：“别乱动！不然我就咬你！”
周佳威一愣：“你还真来劲了？”
“我比你还狠。”她抬眼瞪他，绿发垂下来扫他下巴，“你是我的，想死也得我点头。”
朵朵举起蓝钻，嘴里念了句听不懂的幻星语，蓝光一闪，项链“嗡”地亮了。
一股温润的水系魔力顺着项链钻进周佳威身体，像春天的溪水漫过干裂的河床。
他浑身一震。
“来了！”朵朵大喊，“爹爹快引导！别让它乱冲！”
那股水系能量太纯了，纯得不像自然生成，倒像是从某个生命源头直接抽出来的。周佳威刚想稳住经脉，结果风系魔力残渣一碰水，居然开始融合，形成一股淡青色的流，顺着任督二脉往上冲。
“卧槽……这反应有点猛。”
“猛就对了！”朵朵双手结印，小脸绷紧，“你可是双系天才！水助风转，风带空行，现在就是突破点！”
周佳威咬牙，把那股混合魔力往丹田压。可空间系一动，庭院地面“咔”地裂开一道缝，半块石板直接消失。
“爹爹！裂缝收不住了！”朵朵脚下一滑，差点掉进去。
他猛地睁眼，风系一卷，把女儿托到空中，同时左手结印，右手拍地，硬生生把空间裂缝压回地底。
“别慌。”他喘着气，“我还能控。”
“你都冒黑汗了还控？”伊莎贝拉声音发颤，手却没松，“你再硬撑，我就喊人鱼族长老来强行疗愈你！”
“你敢。”他低笑，“那群老头来了不得把我扒光检查？”
“那也比你死在这强！”她眼眶一红，直接把脸埋他颈窝，“你要是倒下，我不会游泳也没关系……我会一直沉下去陪你。”
周佳威心头一紧。
他抬手摸她后脑，声音放软：“行了，我不逞强了。”
话音落，他彻底放开经脉束缚，让海洋之心的能量灌进来。
轰——
体内像炸了颗小太阳。
风系残流和水系纯净力融合成青蓝旋涡，疯狂搅动，直冲识海。空间系魔力在核心凝成一个微型黑洞，开始自主吞噬、压缩、重组。
他整个人浮起来，离地半尺，衣角无风自动。
朵朵仰头看，小嘴张成o型：“爹爹……你头发变银了！”
他没应。
突破临界点，五感被放大十倍。他听见伊莎贝拉的心跳，听见远处树叶摩擦的声音，甚至能感知到地下三米处有只蚯蚓在翻身。
“黄金4星……破。”
“黄金5星……壁裂。”
体内壁垒轰然崩塌。
一股远超从前的力量炸开，庭院地面“砰”地炸出一圈气浪，石板翻飞，草皮掀翻。
伊莎贝拉被震退两步，朵朵一个瞬移抱住她腰，才没摔出去。
周佳威缓缓落地，脚踩在焦黑的地面上，呼吸平稳。
银发慢慢变回黑，但眼底多了道流动的青光，像风在瞳孔里转。
“成了？”朵朵蹦过来，“爹爹你几星了？”
“黄金5星。”他活动了下手腕，“空间为主，风系为辅，双系融合度……大概六成。”
“六成？”朵朵瞪眼，“你这才突破多久？我爹当年融合到五成花了三年！”
“你爹是天才，我是你爹。”他揉她脑袋，“差这点很正常。”
伊莎贝拉扑上来抱住他脖子，整个人挂他身上：“你终于好了……吓死我了……”
“抱这么紧，是想让我再突破一次？”他笑。
“你想得美。”她咬他肩膀一口，“再敢拼命，我就把海洋之心锁你心口，让它24小时监控你魔力！”
“那我岂不是天天被你盯着？”
“对。”她仰头，绿发扫他下巴，“从今往后，你的心跳、呼吸、魔力波动，全归我管。”
“霸道。”
“我乐意。”
朵朵在旁边翻白眼：“小妈你现在比我还黏爹爹。”
“那是当然。”伊莎贝拉搂得更紧，“他是我夫君。”
周佳威笑着摇头，正想说两句，忽然眉头一皱。
“怎么了？”伊莎贝拉察觉他表情不对。
“我刚才净化黑潮时，留了点残渣在空间戒指里。”他抬手一召，一块焦黑黏稠的物体从戒指飞出，落在地上，像凝固的石油。
“你留这个干嘛？”朵朵捏鼻子，“臭的。”
“我想查源头。”他蹲下，风系魔力轻轻一吹，污垢散开，露出底下一块巴掌大的兽皮。
兽皮上，烙着一个图腾——一把断角战斧，斧刃缠着黑雾。
“蛮族图腾？”朵朵凑近，“但这黑气……不是蛮族的风格。”
周佳威指尖一划，风刃切下一小块，送进空间戒指封存。
“不是蛮族正统。”他眯眼，“这图腾被黑魔法污染过，手法……有点像莫德里奇那一套。”
“那个老阴比？”朵朵皱眉，“他不是被议会封印了吗？”
“封印的人，往往最想破封。”周佳威站起身，把兽皮收好，“而且他盯我很久了，知道我会插手两界事务。”
伊莎贝拉抓紧他手臂：“你是说，黑潮是他搞的？”
“不一定。”他摇头，“但有人用他的手段，要么是他的徒子徒孙，要么……就是有人想嫁祸。”
“管他谁！”朵朵一跺脚，“敢动我爹，我就把他塞进空间裂缝，扔去宇宙漂流！”
“乖。”周佳威揉她头，“但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他看向远处海面，“他既然敢试水，就不会只来一次。下次……我让他有去无回。”
伊莎贝拉靠他肩上，轻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跟着。”
“我也是！”朵朵跳上他背，“爹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周佳威笑了，一手搂住伊莎贝拉的腰，一手托住朵朵的腿。
他刚想说点温情的，朵朵突然在他背上喊：“小妈！你手别乱摸！那是我爹的口袋！不准偷拿零食！”
“我没！”伊莎贝拉脸一红，“我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带奶茶！”
“奶茶在戒指里，我看着呢！”
“你这小屁孩管得真宽！”
周佳威无奈：“你们俩别闹了，待会我给你们一人一杯珍珠奶茶，行了吧？”
“我要双倍糖！”朵朵举手。
“我要海盐焦糖。”伊莎贝拉贴他耳边，“还要你喂我。”
“做梦。”
“你不喂，我就咬你。”
“你属狗的？”
“我是属你的。”
周佳威一愣，低头看她。
她仰着脸，眼里全是笑，绿发在风里轻轻飘。
他没说话，低头亲了下她额头。
朵朵在背后大喊：“我又见证了一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