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看到宫澈的消息，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
他既害怕又庆幸。害怕的是情况确实不妙，庆幸的是这次提前检查出来了。
林琅坐在沙发上，他多想去医院陪着宫澈，可是现在他连一个关心的电话都不敢打。
这种无力感让他胸口发闷。
过了一会，手机震动起来，林琅立刻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宫澈略显疲惫但依然沉稳的声音：“刚办完住院手续，现在正往病房去。”
“别太担心，”宫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一切要等最终的检查结果出来。你下班开车回家的时候千万别分心，知道吗？”
林琅深吸一口气：“嗯，我不着急。你好好陪着叔叔检查...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林琅攥着手机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他知道现在宫澈的压力有多大，自己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好一会才挂断。
医院里，检查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第二天上午做了冠脉ctA，结果显示左前降支有70%的狭窄。下午的心脏彩超显示心肌供血不足，但心功能还算正常。
“情况不算太乐观，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主治医生指着片子对宫澈说，“建议尽快做冠脉造影确认具体情况。”
宫澈点点头，回到病房之后，病床上的父亲虽然嘴上还在嘟囔着“小题大做”，但脸色明显比昨天苍白了许多。
宫澈安慰他：“爸，不用紧张。咱们发现得早，早治早好。”
文雯在一旁帮腔，说不用害怕的，她问过医生。
宫母也连连点头：“你就听孩子们的！”她一边削苹果一边数落，“一把年纪了还跟医生犟，像什么话！”
回病房前，宫澈才联系在院办工作的老朋友。
对面一听就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挂断电话不到二十分钟，沈边越就动用了所有关系。
他先联系了心内科的李主任，又亲自带着主任和主治医生赶到了病房。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院办沈主任带着一众人，引得护士站的护士们纷纷侧目。
他一进门就快步走到病床前，先跟宫父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宫澈，“我把李主任请来了，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李主任上前仔细查看了检查报告，又询问了宫父的症状。他温和地对老人说：“老爷子，您这情况得重视啊。不过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很成熟。”
宫父看到这阵仗，终于不再嘴硬，点了点头。
沈边越把宫澈拉到走廊上，压低声音：“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他叹了口气，“手术让李主任亲自做，各项指标没问题了就安排。”
宫澈感激地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不想麻烦你，谢了，这次多亏你了。”
“说什么呢！”沈边越瞪了他一眼，“咱们多少年交情了？”
在宫澈送李主任和沈边越出病房时，李主任喊住宫澈：“方便的话，到我办公室详细谈谈？”
三人来到李主任的办公室，门一关上，李主任的神情就严肃起来。
他打开电脑调出影像资料：“有些情况，当着老人面不好细说。”
宫澈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老爷子年纪大了，血管条件不太好。”
李主任指着屏幕上的影像，“手术过程中有可能诱发急性心梗，主要是麻醉和导管刺激的风险。”
宫澈的眉头越皱越紧，指节都泛了白。
“不过您别太担心，”李主任话锋一转，“我们团队每年要做很多这样的手术，成功率在98%以上。其实最关键的是术后管理，要严格控制血压、血脂，按时服药复查。”
沈边越在一旁补充：“李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亲自操刀，风险会降到最低。”
宫澈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李主任。”
走出办公室，沈边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资料塞给宫澈：“这是李主任近两年的成功案例，年龄比叔叔大的都有。你拿给老爷子看看，让他宽心。”
宫澈接过资料，纸张上还带着油墨的温度。他们拍了拍沈边越的肩膀：“老沈，这次真是...”
“又跟我见外是吧？”沈边越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佯怒道，“当年我跟你可没这么客气。”
宫澈笑了笑，他整理好情绪，拿着资料回到病房。
宫父正靠在床头，见儿子进来，目光立刻追了过来。
宫澈把资料递过去：“爸，您看看，这是李主任做过的病例，跟您情况差不多的都恢复得很好。”
宫母赶紧凑过来一起看，两人头挨着头，一页页翻着那些康复患者的照片和病例记录。
宫父紧绷的表情渐渐放松，甚至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老爷子看着比我还大几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