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的引擎声碾碎了巷口的寂静,白晓宇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坐在车里的白晓宇,不敢回头多看王斤斤一眼。只能给自己爸妈发信息,让他们帮忙送王斤斤去飞机场。
三年相伴,王斤斤的笑靥、争执时的眼泪、深夜温好的牛奶,都曾是他生活里最能让他安稳的底色。
可当“眼疾恶化”四个字与林晚风的事情一起出现,他心底对于这段感情的坚持还是轰然崩塌。
“三年……”
王斤斤看着远去的车子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原来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算。你上了车,头都不曾回一下。”
出租车在林晚居家楼下急停,白晓宇付了钱就往楼上冲。因为没办法坐电梯,只能自己往上爬。好在林晚风家里的楼层也不算特别高,即使这样白晓宇还是有些脚步慌乱差点绊倒。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黑暗中他只能找手机打开手电筒。
他的眼睛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手机要是没有电他就是行路难了。
终于爬上林晚风家门口,好在来的那天他录了指纹不然进去都要困难。
门打开的一瞬,白晓宇发现林晚风家里的灯都开着。
应该是林晚风让阿姨下班前打来的,林晚风是知道白晓宇眼睛在晚上不能视物的。
“林晚风,还好吗?”白晓宇进门鞋子都没换,就看见林晚风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摔哪了,救护车很快就能到了。”还好两家距离的不远,不然等白晓宇过来救护车已经将林晚风带走了。
林晚风没应声,指尖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客厅暖黄的灯光漫在她白皙都脸上,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听见白晓宇急促的脚步声,她才缓缓偏过头。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雾气,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却没精准聚焦。
“脚踝特别疼,已经肿了。”林晚风确定是白晓宇,简短回应一句。
白晓宇快步走过去,借着灯光看清林晚风蜷缩在沙发上的姿势。
右腿伸直,脚踝处已经肿起一个明显的青紫色一圈。
他下意识想去碰,又怕弄疼对方,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声音放得极轻。
“疼得厉害吗?我先帮你冷敷一下,救护车应该快到了。”
林晚风微微颔首,白晓宇摸索着从冰箱抽屉里翻出冰袋,又找了条干净毛巾裹住,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脚踝上。
脚踝传来的凉意让林晚风闷哼一声,不过也却没躲开。
“疼啊?”白晓宇收了些力道轻轻的将冰袋敷上。
“是你,你也疼啊。”林晚风觉得白晓宇说的都是废话,搁谁谁都疼。
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白晓宇坐在她身边,另一只手里纸巾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灯光下,林晚风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仿佛能透过朦胧的光影,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病患在哪?”白晓宇给救护人员按了电梯之后,就告诉林晚风让她别怕救护车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