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摔在地上时,骨杖磕在石头上断成两截,断口处涌出的黑雾没腾起半分,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似的,顺着石缝往地下钻。张屠户一脚踩住他后颈,杀猪刀架在他后脑勺上:\"说!你那魔潮是不是用村口老井的水养的?我就说最近井水发腥,原来是你在下面沤肥料!\"
黑袍人嗬嗬笑,血沫从嘴角冒出来:\"井底...井底埋着'蚀心蛊',全村的井水都渗了蛊虫,你们...你们早中蛊了,现在笑得多欢,等会儿就有多惨...\"
\"我呸!\"二柱子扛着铡刀冲过来,刀背往黑袍人背上一拍,\"老子昨天还喝了三瓢井水,现在壮得能打死头牛!你这蛊虫是过期了还是营养不良?\"他说着突然捂住肚子,脸涨得通红,\"等等...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的是你吃了三斤炒黄豆!\"三婶子提着浇花壶冲过来,壶里的肥皂水劈头盖脸泼向黑袍人,\"上次你偷我家鸡下的蛋喂蛊,当我不知道?现在还敢咒我们?\"肥皂水溅在黑袍人身上,滋滋冒白烟,他疼得直哆嗦。
叶辰正盯着村口的黑云,突然发现那些扭曲的魔影里,混着几只眼熟的黄鼠狼——上个月偷了张屠户家腊肉的那窝。他突然乐了:\"张屠户,你看那是不是你家腊肉的仇人机?\"
张屠户眯眼一看,气得杀猪刀都抖了:\"操!还真是!这几个小畜生,带着魔影来报复了?看我不把你们皮扒了做围脖!\"他举刀就冲,跑两步又回头喊,\"二柱子,你顶住!我去去就回!\"
二柱子刚应了声,突然放了个响屁,震得旁边的煤油灯都晃了晃,黑袍人被屁味熏得直翻白眼:\"你看...蛊虫发作了吧...\"
\"发作你个鬼!\"三婶子抡起鸡毛掸子抽他,\"这是吃黄豆胀气!上次你孙子吃了我家豆瓣酱,放的屁能把蚊子熏死,比你这破蛊厉害多了!\"
叶辰没工夫看他们斗嘴,玄铁剑上的桃花火越燃越旺——黑云里的魔影开始躁动,最前面的几只已经冲破了鞭炮的阻拦,是些长着蝙蝠翅膀的老鼠,爪子上还沾着没消化完的玉米粒,一看就是偷了村西头老王家的玉米地。
\"林霜!箭!\"叶辰喊了声,侧身躲过一只飞鼠的扑咬,剑锋横扫,桃花火将飞鼠烧成团火球,\"它们怕熟的!\"
林霜早摸出了兜里的打火机,抓起旁边晒的干辣椒,\"咔嚓\"掰断扔进火盆,浓烟瞬间冲天而起,带着呛人的辣味,飞鼠们顿时乱了阵脚,撞在一起往下掉。\"用这个!比鞭炮管用!\"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让你们偷我家辣椒苗!\"
村口顿时成了混战现场:二柱子举着铡刀追黄鼠狼,追着追着拐去了玉米地——原来看到自家玉米被啃了;三婶子指挥老头们往魔影堆里扔臭鸡蛋,说是\"以毒攻毒\";张屠户提着两只烧得焦黑的黄鼠狼回来,腰间还挂着串偷腊肉的罪证,嚷嚷着要烤了吃。
黑袍人躺在地上,看着这群村民用锄头、辣椒、臭鸡蛋把他精心召唤的魔潮打得节节败退,突然开始哭:\"不公平...你们这是犯规...魔潮不该怕辣椒...\"
\"怕不怕你说了不算!\"叶辰一剑挑飞最后一只飞鼠,剑尖指着黑云,\"你以为这些是魔?其实都是村里偷鸡摸狗的畜生被你用邪术催变的!你看那只肥的,是不是偷了李寡妇家的鸡?\"
黑云里果然钻出只圆滚滚的魔影,肚子上还沾着鸡毛,被张屠户一叉子叉中,哀嚎着现了原形——正是村里那只没人要的流浪猫。
\"还有那个!\"林霜指着个瘦长的影子,\"偷了我晒的腊肉,现在还挂着油渣呢!\"
随着村民们一个个指认,黑云渐渐散去,露出后面的太阳,那些魔影失去邪术支撑,纷纷变回了猫狗鼠兔的原形,夹着尾巴要跑,被村民们逮着一顿好揍。
黑袍人彻底瘫了,被二柱子用草绳捆成粽子,嘴里还嘟囔着:\"我不服...你们用的不是法术...\"
\"我们用的是过日子的法子!\"叶辰用剑挑断他的捆仙绳——这绳子刚才被二柱子当腰带系,沾了不少黄豆胀气的\"仙气\",\"治你这种搞破坏的,用生活常识就够了。\"
张屠户已经生起了火,把黄鼠狼串在树枝上烤,香味飘出老远。二柱子啃着玉米跑过来:\"辰哥,这黄鼠狼肉真香!比腊肉还香!\"
林霜笑着递过串烤辣椒:\"给,解腻。\"
叶辰咬了口辣椒,辣得直吸气,却笑了。远处的黑云彻底散了,阳光洒在村口的空地上,照得每个人脸上都亮堂堂的。他突然觉得,降妖除魔哪用得着什么高深法术,把日子过明白,把人心聚起来,就是最厉害的本事。
至于黑袍人?被三婶子泼了一身肥皂水,正被村民们押去见官,一路上还在喊:\"辣椒不算武器!这是耍赖!\"
村民们笑得更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