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街人声鼎沸，各色摊位的灯光在夜色中连成一片星河。晓艺和洛锦川并肩走着，手偶尔碰到又迅速分开，像两只试探的蝴蝶。
“给。”洛锦川突然在一个摊位前停下，买了一盒章鱼小丸子，“尝尝看，最近新兴的小吃，听说加了木鱼花和海苔碎很好吃。”
刘晓艺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丸子的鲜味和咸香在舌尖炸开。
她看着洛锦川的侧脸，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你今年的生日礼物...提前给的。估计今年生日你也不会在的。”
盒子里是一块银色手表，配着高级皮质的表带，表带上靠近脉搏处的地方，精细刻着\"c&Y\"两个字母。洛锦川的手微微发抖，表盘上的小碎钻在他腕上闪着微光。
“我也有东西给你。”他从钱包夹层取出两条红绳挂小金豆的吊坠，每串吊坠里面都包着片干枯但依旧叶片形状标准的梧桐叶，“去年秋天一起捡的...做成标本了。”
刘晓艺惊讶地睁大眼睛。那片叶子她早忘了，是他们趁着午休一起去竞赛的校园里面捡的，没想到洛锦川一直珍藏着。
她解开校服衣领处第一个扣子请他帮自己系上，红绳衬着皮肤，像一个小小的誓言。
“我会每天戴着，它会是我出门必备的东西。”洛锦川轻声说，手指抚过表盘和表带上的刻字，“就像你陪着我一样，这个名字会与我的脉搏一起。”
远处传来周漾和齐明扬的嬉闹声，夹杂着糖画老人沙哑的叫卖。
刘晓艺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少年，这样的心意，都是她前世不敢想象的礼物。
“洛锦川，”她鼓起勇气主动抱住他，“我会等你回来，你可别忘了我。”
江风拂过，吹乱了两人的发丝。
洛锦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搂得更紧些，也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掌心很暖，像一个小小的太阳，足以照亮即将到来的漫长离别。
一行人慢慢回家，李奶奶在前面慢慢的走着。周漾和齐明扬在最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糖画手艺，时不时发出压低的笑声，周漾还跑回来和奶奶说话。
晓艺在后面看着前面笑闹的闺蜜和奶奶，看着夜色中流动的灯火，也觉得家人健康让人很开心。
洛锦川坐在她身边，新戴的手表偶尔反射出一道银光，两人脖子上的红绳吊坠。两人的小指悄悄勾在一起，像一个小小的秘密。
“对了，”刘晓艺突然想起什么，“周漾奶奶的复查...”
“我爷爷提前吩咐，我都安排好了。”洛锦川轻声回答，“下周三休息了，上午我和我妈一起陪她们去。”
刘晓艺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半年来，洛锦川几乎成了奶奶家的\"编外家属\"，从联系医院到帮忙取药，事无巨细地操心。连李奶奶都常说：“小洛这孩子，心比女孩子还细。”
漫步经过一盏路灯，刹那间照亮了洛锦川的侧脸。刘晓艺突然发现，那个曾经高冷疏离的学霸少年牵着她，如今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和美好的模样。
“看什么？”洛锦川转头问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她摇摇头，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就是觉得李奶奶之前说得对...突然觉得很幸福。”
夜色渐深，远处，一轮明月悄然升起，洒下清辉万里。
骄阳炙烤着外国语学院的柏油路面，刘晓艺站在考场外的梧桐树下，手里的保温桶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她踮起脚尖，在一群鱼贯而出的考生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刘晓艺？”
一个戴眼镜和微卷发的女生认出了她，“你是等洛锦川吧？他最后一个交卷，被考官留下来谈话了。”
刘晓艺点点头，把保温桶往怀里搂了搂。桶里是她凌晨四点爬起来熬的绿豆汤，特意多放了两块冰糖，熬到起沙后又冰镇了一上午。
刘妈妈笑话她这是“高考待遇”，她却记得洛锦川前天复习时，做卷子做的昏天黑地，无意间嘟囔的一句“好想喝冰镇绿豆汤”。
“刘晓艺。”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见洛锦川站在外国语学院的台阶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连发梢都闪着细碎的光。
“考得怎么样？”刘晓艺小跑过去，把保温桶递给他。洛锦川没急着接，而是先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军绿色保温杯：“给你的。”
刘晓艺拧开杯盖，红枣和枸杞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水温刚好可以入口。她惊讶地抬头：“你怎么...”
“猜你会来。”洛锦川的耳根微红，接过绿豆汤喝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好甜。”
两人一起到一起学习奋斗的图书馆，洛锦川罕见地没有看书。他靠在窗边，闭目养神，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刘晓艺偷偷打量他——这两个月备战托福，他瘦了一圈，下颌线越发分明。
“看什么？”洛锦川突然开口，眼睛却没睁开。“看你好看。”刘晓艺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洛锦川轻笑一声，睁开眼从书包里掏出个牛皮笔记本：“给你的。”本子扉页上写着“高二物理通关秘籍”，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刘晓艺翻开，里面是分门别类的知识点梳理，每章后面还附有手绘的思维导图。
最让她惊讶的是，所有例题都选自她曾经做错的习题册。
“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睡不着的时候。”洛锦川轻描淡写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桶边缘，“成绩四月出来，这之前我都有空...帮你补习。”
晓艺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在考场上所向披靡的天才少年，此刻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学生，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期待。
“洛师父，”她故意板起脸，“那我的补习费怎么算？”
洛锦川推了推眼镜，突然倾身在她耳边低语：“...分期付款，一辈子慢慢还。”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晓艺的耳根\"轰\"地烧了起来。
前排的同学似乎闻言好奇地回头张望，她赶紧把脸埋进笔记本里，却遮不住嘴角甜蜜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