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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坐在民宿的床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却像被扔进了冰窟。人眼中那残酷的“20%”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我的灵魂上,带来阵阵灼痛与窒息般的恐慌。因为她身上承载着我的命格,我无法对自己进行卜算去窥探这剧变的原因,只能被困在这无边的猜测和痛苦中。

就在这时,脑海深处,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再次浮现——上一世的我,依旧穿着那身黑金蟒袍,端坐在虚无中,嘴角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

“忘了么?”他的声音冰冷,如同毒蛇吐信,“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或许你善忘,觉得事情过去就该翻篇。你对她的错误可以轻易原谅,可以‘下一页’揭过。但她对你呢?”

“她可不会。”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我记忆深处那扇痛苦的门。

时间被拉回到我和杨鹏哥出发去色达的前几天。

那天晚上,她让我去她家附近接她。起初气氛还算融洽,她甚至记得给我买了一瓶我喜欢的椰子水,试图修复我们之间因之前争吵(甚至互删)而裂开的缝隙。她出差回来三天,这是我们第一次见。

然而,当我们在找住宿的地方时,陈玥潼突然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分开这些天,你没去找别的女孩子吧?”

“当然没有!”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轮到我问他时,他却眼神闪烁,扭捏了半天,才小声说:“我……加了一个男生的微信……朋友推的……”

轰!一股怒火瞬间冲上我的头顶! “滚下去!”我猛地踩下刹车,指着车门外对他怒吼!

他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才开始慌忙解释,说那个男的就像个“情感导师”,他只是去咨询感情问题,还把手机递给我看。

我强忍着恶心翻看聊天记录。里面全是他和他那个“朋友”将我们的隐私、争吵细节毫无保留地倾诉给那个陌生男人。而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用一种居高临下、仿佛洞悉一切的口吻给出的所谓“指点”,陈玥潼竟然奉若圭臬!那种盲目的信任,比背叛本身更让我感到羞辱!

他辩解道,没想和那男的怎么样,说对方离过婚还有现女友。直到我指着一条记录——他对那男的说“去夜店玩可以带上我”——质问他时,他才支吾着说那是“嘴贱”、“口嗨”。

又是口嗨!和之前那些不堪的聊天记录如出一辙!他发过的誓,保证过的改正,全都成了屁话!

争吵升级。我痛斥他遇到问题从不和我沟通,只会找他那些“朋友”分享,从别人那里寻找可笑的答案。我指着手机怒吼:“这男的是你爷爷吗?他说的话是圣旨?我说的就是放屁?!”

她只回骂我是“神经病”,说一会儿就删掉。 就在这时,我手指滑动,看到了她和另一个女性的聊天记录。就在当天下午,那女的问她:“在干嘛?” 她回:“洗澡。” 对方问:“那男的呢?(显然指的别的男人)” 她回:“在呢。” 对方竟问:“他帮你搓背了吗?” 她回:“当然,他对我很好,也给我搓背了。”

操! 我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断!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指着那条记录,声音都在颤抖:“这他妈也是口嗨?!也是开玩笑?!”

她眼神慌乱躲闪,还想辩解。 我没给他机会。 两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他妈为什么就这么贱?!就这么爱开这种恶心的玩笑?!你怎么不拿你爸妈开这种玩笑?!你把这话截图发给你爸妈,问问他们好不好笑?!”

我几乎疯了,胸腔里的怒火要将我焚烧殆尽!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随即尖声哭骂:“操你妈!王翼!你凭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又是一耳光甩过去她愤怒的向我吼到“你不是会看相吗?你不是会道法吗?!你看啊!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看啊!”

又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她明明都知道动用道法窥探真相会消耗我的寿命、侵蚀我的魂魄!她也知道我只剩三年!可她还是要用这种方式,逼我付出代价去证明她那可笑的“清白”!

凭什么?! 凭什么她做的事,要我来承受反噬证明?! 凭什么我生来就要承担这一切?!

愤怒和巨大的不公平感让我失去了所有理智。我看着他哭泣的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你不是依赖这个吗?那我就给你一个“答案”! “我看了!”我声音嘶哑,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你就是做了!”

她哭喊着,声音尖利:“你放屁!你根本就不会!你一切都是骗我的!你就是个骗子!” 我又是一个耳光。 她冲下车,站在车头前,崩溃大哭:“有种你撞死我!” 我说:“我要回家,你自己呆着吧。”那一刻,无尽的疲惫和厌恶淹没了我。为什么她总能轻易相信别的男人,却对我这个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的人充满怀疑?

她挡在车前,以死相逼,哭诉着他的无助,质问我为什么不相信她。 是啊,我为什么不相信她? 因为我亲眼所见的,一次又一次的欺骗、隐瞒和没有边界的“口嗨”。 从安慰闺蜜前男友,到手机里恶心的聊天记录,到百度网盘里未删的与前男友的亲密合照照片,到依旧保留的前任微信,再到最后对苗欣的背刺出卖……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沾着我的血泪?

信任需要她自己挣来!需要她用行动证明!凭什么要我用折寿伤魂的方式去替她验证?就因为我会道法,我就活该承受所有?

她冤枉我的时候,我的痛苦谁看见了?她轻飘飘两句安慰,我就得原谅?凭什么我必须做大度无私的那个?谁又来心疼我?谁觉得我王翼不容易?

那一刻,看着她在车灯前痛哭流涕的样子,我觉得他可怜。可谁又来可怜我?那一百个谎言,大回天术的反噬,残缺的魂魄……这一切重压,谁替我分担过?连她,我豁出命去保护的人,也没有放过我。

最后,我还是心软了。我道了歉,说既然如此就算了,分开吧。 他却扑上来死死抱住我,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也对我说一切都会变好,她会重新赢得我的信任。她说都是因为她和苗欣那些事(指背刺我的事)才让我如此不信任他。

我心软了,和好了。然后,带着这份裂痕,和杨鹏哥去了色达。

脑海中的画面消散,前世的我发出无声的冷笑:“看到了吗?你也冤枉过她。可她呢?她不会因此更爱你,只会收回她的感情。这不公平,不是吗?”

“不!这只是她暂时的!”我在脑海里疯狂嘶吼,试图为自己愚蠢的愤怒辩解,为我依旧残存的爱意寻找出路。和我辩论的,是我自己!我快被这种分裂逼疯了!我甚至渴望变成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傻傻地、开心地活着。

但我知道,我不能。

在民宿勉强共度的两天,气氛微妙而压抑。最后一天,当我们商量是再住一晚还是回家时,她斩钉截铁地说:“回家。”

那一刻,我心凉了半截。她或许早就想走了,这次见面,或许只是为了确认他心里是否还有我。答案,那20%已经说明了一切。

回到家,我强忍着心痛,开始为他寻找搭配嘎巴拉的配饰。我想用紫檀做三通,取其安神定魄的寓意。我甚至打电话给杨鹏哥,请他帮忙寻找可靠的商家定制。我还在努力,还想为她做点什么。看看她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最起码想方设法的想要爱我。

忙乱间隙,我只给他发了一句:“我到家了。” 等待我的,不是关心或问候,而是一句冰冷的、带着指控意味的话:“我就知道,你一回去就不会再理我了。”

又是这样! 每一次我为她付出、为她忙碌时,换来的总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误解和冷漠! 积压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我回了一句:“那你别理我了!” 他回了一个:“哦。”

过了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我带着一丝可怜的期待看去,却不是她,只是一个朋友问我明天打不打台球。

这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我愤怒地拨通他的电话,听到的却是“正在通话中”的提示。她一定又在和他的“朋友”分享、诉苦了吧!

我怒火中烧,质问她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一次次这样对我。 她说:“我早就说过,我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哄人。我从来没哄过我任何一任前男友。”

又是比较!总是拿我和她的前任比较!可她那些前任的结局呢?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感情,凭什么指望在我这里得到不同的结果?凭什么她那些前男友什么都没为她做过,而是每一个人都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情,只有我豁出了命去救她,她还拿我们来做同等的比较?

我把这个道理摔给她。 她却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想怎么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你是不是有精神病?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裂。我问出了那个最残忍的问题:“你是不是早就不爱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他清晰而冰冷的声音: “是的。” “从你扇我巴掌那次之后,就不爱了。” “不是因为巴掌,是因为你不信任我。” 我说:“你做的那些事,让我怎么信任?” 她回答:“我这几天演戏演下来,觉得挺累的。我已经不爱你了。”

轰——!!! 脑海里,前世的我爆发出疯狂而得意的大笑,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撕裂我的识海: “哈哈哈哈!!给你说了你不信!你还在为她付出!谁考虑过你?!你觉得他可怜?哈哈哈!谁觉得你可怜?!她说她不爱你了!哈哈哈!王翼!你还在自己骗自己!哈哈哈哈哈!!!”

笑声如同无数把尖刀,在我的大脑里疯狂搅动。 世界,在一片嗡嗡的耳鸣和心碎的声音中,彻底失去了颜色。

“和我在脑海里博弈的人到底是谁呢?哈哈哈,原来是我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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