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令人头皮发麻的空灵笑声在空旷破败的礼堂内回荡，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存在在黑暗中窃笑。
九道更加凝实,怨气几乎化为实质的白色幽影彻底从黑板符号中挣脱而出！
它们的形态比第一个更加清晰，隐约能看出扭曲的人形轮廓，散发出的冰冷恶意让空气都几乎凝固。
十只怨灵前后包抄，发出凄厉的尖啸，同时扑向谢休和许扶瑶！
压力陡增！
“麻烦了！”许扶瑶脸色发白，双手急速结印，淡金色的光盾再次浮现，但面对十头强大怨灵的冲击，还没坚持几秒，光盾瞬间布满了裂纹，她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半步。
“躲开点！每一头怨灵都有二阶超凡的实力，你境界太低，省点力气保护自己。”
谢休低喝一声，不再保留。体内力量轰然爆发，黑红色的邪气如同烈焰般包裹住他全身，手中的杀猪刀发出兴奋的嗡鸣。
“许扶瑶，看清楚了。”
只见他将杀猪刀横亘于身前。
许扶瑶：“？”
“这一刀会很帅！”
“月牙天冲！”
话音刚落，邪气沸腾，疯狂地朝着杀猪刀汹涌汇聚，犹如野兽咆哮。漆黑如墨的能量被极度压缩在刀刃上，而后被挥刀横斩。
一道庞大无比的黑红色月牙形刀罡，自刀锋上咆哮而出！
十头扑杀而来的强大怨灵被恐怖月牙刀罡碾碎，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就消失无形了。
许扶瑶秀口微张，眼中满是震撼，“成……成功了。”
“应该是。”谢休的胸口微微起伏，刚刚一招耗费了他半数的超凡力，急需尸体补充力量。
“好……好厉害，不愧是传说中的干尸人。”
谢休：“……”
许扶瑶刚夸完，黑板符号再次光芒大盛，又有十头白色怨灵重新挣脱出来。
“还有？！怎么办？” 许扶瑶急促道。
“它们的核心力量来自那个符号，毁掉它！”谢休眼神锐利地扫过那散发着不祥白光的诡异符号，“你小心。”
“好！”许扶瑶毫不犹豫地答应。
谢休深吸一口气，主动出击！他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将杀猪刀舞得密不透风，黑红色的刀光如同风暴般将怨灵死死缠住。
邪异的力量与怨念疯狂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怨灵的攻击每每接触到他的刀芒和护体邪气，都会被削弱吞噬一部分，但很快又从黑板符号中得到补充。
但是并没做过多纠缠，他身形灵巧地绕向侧翼，举刀一记力劈华山。然而，就在杀猪刀砍中黑板的瞬间，黑板的符号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第十一只幽影，猛地钻出，挡住了黑红刀芒。它似乎本能地优先保护自己的“源头”！
谢休猝不及防，被怨灵撞开。
就在这时，许扶瑶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强忍着不适，大声喊道：“谢休！看符号中心那些数字和眼睛！它们的排列方式……我好像在哪本古老诅咒的禁书上见过！这不像简单的怨灵汇聚，这更像是一个……定向诅咒的接收与放大装置！”
“接收？放大？”
谢休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分神看向那符号。
经她提醒，他也注意到，那些数字的排列和眼睛的刻画，确实蕴含着某种诡异的规律，不断吸收着周围的游离怨念，并将其“加工”成更强大的怨灵投射出来。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诅咒源头不在这里？这里只是个喇叭？”谢休瞬间明白了关键。
“很可能！”许扶瑶躲开一只怨灵的扑击，“必须找到诅咒的真正源头才能彻底解决！否则我们在这里打碎一百个怨灵，它还能制造第一百零一个！”
谢休逼退包围上来的怨灵，豪气干云道，“怕什么，来一百零一只我就杀一百零一只。有句话叫做，只要你敢打敢拼……”
“你就会成功。”许扶瑶接着话茬道。
“你就一定会被打死。”谢休道。
许扶瑶：“？”
“走！”谢休拉住许扶瑶的手腕，当机立断：“先撤！找出真正源头再说！”
两人速度爆发，迅速地冲出破败的小礼堂。
重新回到室外，晚风吹拂，两人都微微喘了口气。礼堂内的怨灵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着，并没有大量逸散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死磕到底，没想到……”
“想什么呢，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现在怎么办？”许扶瑶看向谢休，清冷的眼神中带着询问。经过刚才并肩作战，她下意识地将谢休视为了主导。
“回去查！重点查张维教授死前最后接触了谁，去了哪里，或者……他到底在研究什么见鬼的东西！那个符号，就是关键线索！”
他有一种直觉，张维教授的跳楼，绝非终点，而仅仅是某个更大阴谋的开端。这个被设置在小礼堂的“放大器”，究竟想放大什么？又想把诅咒指向何处？
“去资料室，或者图书馆的档案区？”许扶瑶建议道，“张维教授作为副教授，他的研究项目、发表的论文、甚至课程安排，都应该有记录可查。特别是他死前一段时间的行为轨迹。”
“不，那些明面上的东西，估计早就被校方或者我们的人查过无数遍了。”谢休摇摇头，眼神锐利，“如果真有问题，也不会留到现在等我们发现。去他生前的办公室和实验室看看，尤其是……私人电脑或者笔记之类的东西。”
守岁人虽然有权限，但之前的调查可能更侧重于超凡痕迹勘察，对于死者本身的学术细节，或许有遗漏。而那个诡异的符号，明显带有强烈的术法特征，很可能与张维教授的研究内容直接相关。
在他们转身离开时，有一个人影在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