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快就回了京城。
原本隐忍不发的玄凌，刚上朝就发了一通火。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更何况是拥有着实权的皇帝。
天子一怒，更是伏尸百万。
玄凌直接将收集的证据给放了出来，慕容家和汝阳王的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整个朝堂和京城顿时风声鹤唳。
不少朝臣都急忙与慕容家和汝阳王撇清关系，生怕牵连了自己。
华妃知道慕容家获罪，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仪元殿求情。
李长见到华妃急匆匆的走过来，连忙上前拦住“哎呦，华贵妃娘娘，皇上今日心情不好，娘娘还是不要进去了”
华妃满脸着急，一甩袖子道“本宫要见皇上”
“哎，娘娘是为了慕容家来的吧”通常李长是不会直接这么说的，但他看的出来，皇上虽然对华妃没有感情，不过这么长时间的陪伴，心里还是不忍的，劝说道“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元熙贵妃和皇子公主，贵妃娘娘还是考虑好”
李长就差说出，这件事牵连很大，您就装作不知道得了，若是此时惹怒了皇上，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妃虽然为人莽撞，但却极其聪慧，听出了李长话里的意思。
但她也不能就这么放弃父兄，无奈之下只能直直的跪了下来。
“皇上，皇上，臣妾的哥哥和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请皇上明察，皇上”
凄厉的声音，在安静的仪元殿显得格外刺耳。
屋子里，宋卿依哄着景昭，听到声音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女儿的耳朵。
有些难以置信平日里高傲的华妃会变成这样。
抬头看正在批阅走着的玄凌，发现他竟然在走神，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将孩子递给芳宁，下了软榻来到他身边。
“怎么了？”
玄凌放下笔，拉着宋卿依的手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神色恍惚甚至带着些怀念道“华妃刚刚入府的时候十四五岁，本来就是为了拉拢慕容家才纳入府里的，我就没有那么在意，只以为养个人而已”
“可比起皇后的端庄持重，华妃的性子更热烈，当时为了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出一副对皇位没有想法的样子，经常带着她去庄子上打猎，我也能够趁机与府中的谋士商讨”
“一来二去的，反倒让我感觉多了个妹妹，所以也多了些疼爱”
宋卿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玄凌叙述者当初在王府的事情，那是她没有参与的一段经历。
能够想到当时华妃是如玫瑰一般明艳热烈的人。
玄凌伸手将人拉到自己腿上，笑着道“我以为可以就这样下去，就当做养一个小妹妹，可是入宫后一切都变了”
“华妃开始争宠，甚至是不择手段的陷害其他人，甚至是与皇后正面抗衡”
“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那时候慕容家已经开始做大，我知道若是让华妃有孩子，慕容家就会坐不住，甚至能够做出弑君的事情”
“所以在太后利用端妃设计华妃流产的时候...我当做不知道...”
玄凌的声音越来越低，不只是心疼华妃还是对自己当初的冷漠感到羞愧。
宋卿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酸酸涩涩的。
似乎是察觉出她的沉默，玄凌抬起头看向她，眼底的深情和爱意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的遮掩，全部宣泄出来。
像是洪水般将宋卿依给包裹住。
“这次汝阳王的时候，也是我明知道慕容家参与进其中而选择坐视不管，呵呵”玄凌自嘲的笑了笑。
他对于后宫女子的观感都一般，即便是对纯元和皇后，都不过是权力的附庸。
唯一不同的便是宋卿依，是他只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的爱人。
而对于华妃，更多的是曾经热烈明媚的小妹妹的感情。
宋卿依整理好心情，询问道“那这次你准备怎么办”
“哎”玄凌叹了口气“慕容家的事情，就不牵连华妃了，降位为嫔，好好的让她安度余生吧”
“也好，华妃毕竟伺候你这么长时间，难免有感情吗”宋卿依酸溜溜，阴阳怪气的开口。
玄凌浑身一僵，顿时想要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乱说话。
连忙搂紧怀中纤细柔软的腰身，可怜巴巴的道“我可没有舍不得，也没有什么感情，就是....就是毕竟当做妹妹，现在成了这样....”
说着说着他也说不下去了。
暗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这下好了，惹了醋坛子生气。
“你要是不喜欢，我让她去冷宫”玄凌讨好的说道。
“冷宫啊...”宋卿依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番，见玄凌小心翼翼的样子，顿时笑道“还是算了，堂堂华贵妃去冷宫，那多不好看”
玄凌对上含笑的眼睛，才知道宋卿依根本没有生气，只是在逗自己而已。
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解释道“对华妃，我更多的是当做妹妹，而且这么多年她为了没有孩子而折腾，我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让我再选，我还是会看着太后弄掉她的孩子，毕竟慕容家左右摇摆，并不是可以托付的人”
玄凌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冷漠和自私展现在宋卿依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什么都了解，什么都知道了，他的卿卿也不会离开。
宋卿依心里也明白，不管怎么说，华妃从王府里就跟着玄凌，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养一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更何况是曾经自己的女人。
又是这样严重的事情，难免心里不舒服。
宋卿依直接拉着他站起来走到内室看两个孩子，笑着道“别多想了，还是陪着孩子重要”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现在宋卿依是一步都离不开孩子。
即便是来仪元殿也要抱过来。
玄凌也收敛起了心神，上前抱起景昭，滑嫩的脸上亲了一口，换来咿咿呀呀的婴语。
殿门外
华妃跪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见玄凌出来。
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心爱的男人有多冷漠无情。
颓废的站起身，扶着颂芝一步一步离开，与平日里嚣张的华妃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