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小峰突然指着船尾喊:“快看!有海鸥跟着咱们!”
大家转头望去,只见七八只白色的海鸥盘旋在船尾上空,时不时俯冲下来叼走海面上漂浮的小鱼。
小峰从船舱里拿出几块饼干,掰成小块往空中抛去,一只海鸥精准地接住,其他海鸥立刻围了过来,争抢着食物。
“小心点,别把饼干渣掉海里太多,免得引来小鱼群抢食,影响待会儿撒网。”
张凡笑着提醒道。小峰吐了吐舌头,赶紧收起饼干:“知道啦,就是觉得它们挺可爱的。”
张毅站在船头,手里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海面,突然喊道:
“凡子哥,你们看左前方!有鱼群!黑压压的一片!”
张凡和小峰立刻凑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远处海面下有大片阴影在移动,偶尔还有几条小鱼跃出水面。
小峰兴奋地搓着手:
“好多鱼啊!咱们赶紧撒网试试!”
张凡却没立刻应声,他悄悄摸了摸胸口的定海珠——以往遇到密集鱼群时,珠子会微微发热给出提示,可现在却毫无反应。
他沉吟道:“别急,先看看是什么鱼。”
等船再靠近些,几人才看清,跃出水面的是青占鱼,这种鱼价格不算高,算不上优质海货。
“原来是青占鱼啊……”小峰有些失望地垮下脸。
张凡却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来吧,钓鱼的时候到了,把咱们带的大钓竿都拿出来!”
张毅和小峰都愣了,面面相觑:
“凡子哥,这青占鱼有啥好钓的?值不当的用大钓竿啊。”
张凡神秘一笑:“我看中的可不是这些青占鱼,而是在后面猎食它们的家伙——剑鱼!”
话音刚落,正在掌舵的张平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睛往鱼群后方望去,点头道:
“还真有可能!青占鱼群出没的地方,经常有剑鱼跟着捕食,这鱼凶猛得很,可不能随便下网,渔网下去没一会儿就得被它们的长吻戳得千疮百孔。”
小峰和张毅一听“剑鱼”,眼睛瞬间亮了,也顾不上失望,赶紧转身去船舱里搬大钓竿。
两人手脚麻利地组装好钓竿,挂上特制的大鱼饵,准备就绪。
“破浪号”上的六叔也通过对讲机问情况,张凡笑着解释要钓剑鱼,六叔在那头叮嘱:
“小心点!剑鱼力气大,别被拖下海!”
张平缓缓驾驶着“乘风号”向鱼群边缘靠近,小峰趴在船舷边,看着远处偶尔闪过的银色身影,忍不住咋舌:
“乖乖,那剑鱼看着得有两三米多长,咱们能拉得动吗?”
张毅拍了拍他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怕啥?咱们好几个人呢,轮流拉,还治不了它?”
张凡也笑着补充:“放心,钓竿都是加固过的,咱们配合好就行。”
说话间,船已经靠近鱼群,青占鱼受惊般四散跳跃,水面下隐约能看到几道修长的银色身影在追逐。
张凡示意张平停稳船,自己拿起一根钓竿,将鱼饵甩向鱼群后方,张毅和小峰也紧跟着抛出钓线。
三人紧紧握着钓竿,眼睛紧紧盯着水面,甲板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又期待,连海风似乎都停了几分。
果然没一会儿,张毅手里的钓竿突然猛地一沉,那股力道来得又快又猛,差点把他整个人带得向前扑倒。
他下意识地双腿蹬地,死死抱住钓竿,手臂上的青筋瞬间暴起,扯着嗓子大喊:“上鱼了!这力气也太大了,快过来帮忙!”
小峰和张凡见状,立刻扔下自己手里的钓竿,像阵风似的冲过去。
三人牢牢抱住钓竿,将其抵在船舷边的固定支架上,倚靠着船上的电绞轮,与水下的大家伙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
剑鱼在水下疯狂挣扎,一会儿猛地向外冲,强大的拉力让电绞轮“嗡嗡”作响,钓线飞速放出,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痕;
一会儿又被众人合力拉得往回退,几人咬着牙、憋红了脸,手臂酸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仍死死攥着钓竿不放。
高强度的运作让电绞轮很快就发烫冒烟,一股焦糊味渐渐散开。
小峰急中生智,转身冲进船舱,费劲地拎来一桶冰凉的海水,顾不得擦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电绞轮上浇,降温的滋滋声伴随着机器的运转声,在嘈杂的海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样你来我往地溜了足足十分钟,几人的胳膊又酸又麻,连手腕都在微微颤抖,张平也暂时放下舵盘,过来帮忙稳住钓竿。
就在水下隐约能看到一道银色影子,即将把剑鱼拉出水面的时候,钓线突然“唰”地一下变轻,所有的力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凡和张毅先是一愣,随即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尴尬与惋惜。
显然是被剑鱼锋利的牙齿咬断鱼线跑了。
“哎,就差一点点!都已经看到影子了!”
小峰懊恼地用力拍了下大腿,脸上写满了不甘。
张毅也叹了口气,揉着酸痛的胳膊说:“这鱼也太猛了,力气大不说,牙齿还这么锋利,咱们这加固的钓线都能咬断。”
张凡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安慰大家两句,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海面。
就在几人感慨惋惜的时候,张凡突然瞳孔一缩,指着船前方不远处的海面,声音都有些发紧:
“小心!剑鱼冲过来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一看,只见那条挣脱了钓线的剑鱼正怒冲冲地朝着“乘风号”方向疾驰而来。
银色的身体在水中划出一道笔直的急流。
背鳍露出水面,像一把锋利的刀,显然是被刚才的拉锯战彻底激怒了。
“快卧倒!”张凡心一紧,赶紧伸手招呼大家趴下,自己也迅速蹲下身。
他刚才光顾着兴奋地钓鱼,完全忘了剑鱼这种生物被激怒后会主动攻击船只的习性。
此刻心里满是后悔,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船出了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那只剑鱼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迅猛地朝着甲板冲来,水面被它的长吻劈开,激起两道白色的水花。
小峰和张毅吓得紧紧趴在甲板上,双手抱着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身体还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