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老铁的药,那些药效果这么好,只要甜草用了一定会没事的。
另一边的宁昭用软剑刺伤了独眼龙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独眼龙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最后的一只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眼球可怕地向外凸起,瞳孔因剧痛和窒息而急剧放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脱手,掉落在地上。
随后整个人都倒下了,那凸出的眼球死死瞪着段俏颜消失的方向。
他的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倒气声。
他那双布满老茧、沾着干涸泥巴的巨手在空中疯狂地抓挠着,试图去够段俏颜的后背。
“呃...嗬...”
“大哥!!!”
死鱼眼看到独眼龙死了后,像疯了一样,手中的大刀不停地向安昭砍去。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声。
那声音像是破风箱被骤然卡死,又像是野兽被踩断了喉管。
宁昭看着地上的血迹,转头提着剑冲向死鱼眼。
姐妹两人几招就把对方杀了。
院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的气息,死寂得可怕。
段家一行人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已经闻到了这血腥味。
“怎么回事?”段晚跑进来。
当他看到地上那两三个山贼后,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段老太差一点就晕了过去,杨氏腿都软了,但还是下意识去接着对方。
段老头当即转身走出去,他把其他几个小孩子拦下了:“去村长家玩一会,不要回来。”
唐至信一看对方的表情便知道屋里发生了大事,当即拉着弟弟妹妹走远了。
“你们谁受伤了?”老铁严肃地看向两人。
宁昭语速飞快:“应该是甜草,我们回来的时候,对方正对着姑娘挥刀!”
“什么!!!”段老太眼皮一翻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去。
杨氏差点就接不住了,幸好段氏帮了一把。
“娘!!”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房间里的田甜草感觉自己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了。
她的眼皮沉重地往下坠,每一次努力掀开,都显得无比艰难,她可能要死了。
可是她还没有找到她爹,那个十几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渣爹。
“别睡,甜草,看着我!别睡!”
段俏颜吼了起来,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浓的哭腔。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在她的心脏处,越收越紧。
院子里的人听到了她的哭声,把段老太扶回房间后立马冲进房间。
“甜草?”段晚的声音颤抖的吓人,双眸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
当他看到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的田甜草后,眼眶都红了。
他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但是却不敢下手。
老铁推开众人挤上前:“我来!”
他快速地从怀里掏出药,整瓶药往田甜草肩膀上的伤口倒去。
此时他的心正在滴血,这药粉可贵了。
“用干净的布包扎好,然后把这药丸给她喂下去。”
老铁把另一瓶药扔给了段俏颜,随即便起身走了出去。
“出去呀!傻站着干嘛呢!”
路过段晚身旁的时候,还不忘拽了对方一把。
此时的段晚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哪里还肯离开:“不行!我不走!”
铁平舟气急了,当即吼道:“人家要脱衣服!你确定你不走!”
段晚愣了一下,握着拳头走到了门口处。
宁昭知道段俏颜此时正难受着,便把她拉到了一边。
段俏颜吸了吸鼻子:“我来帮她。”
安昭哄道:“姑娘,还是让我来吧!我比较有经验,保证不会弄到她的伤口也不会让她觉得疼。”
听到对方这样说,段俏颜才松开了手中的药瓶。
安昭将田甜草的伤口收拾好,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把药给她喂了进去。
“呜呜......”段俏颜很窝囊地哭了起来。
要不是为了帮她挡刀,甜草也不会伤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门外的人听到她哭成这个样子,还以为田甜草有状况。
段晚再也忍不住了,踹门冲进来:“甜草——”
“没事!别焦急,没事,好着呢!”安昭连忙解释。
她家姑娘应该是吓坏了,虽然平时看着挺凶悍的,其实还是个小姑娘。
宁昭轻轻地抱住她,温柔地哄道:“姑娘,没事了,甜草没事的,不用担心。”
“都是我,要不是因为我,甜草也不会受伤,要是她有个衫长裤短,我怎么办......”段俏颜哭的一脸眼泪鼻涕。
段晚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对啊!要是你醒不来,那我怎么办——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连疤痕都不会留下。”铁平舟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可是被称为神医投胎的天才,区区刀伤而已,难不倒他。
段晚不放心地抬眸看向他:“你确定?”
“废话!再等一会人就醒了,你们安静点,别在那鬼哭狼嚎。”
铁平舟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转头看向了段俏颜,没想到这臭丫头胆子这么小,平日里凶巴巴的,今日竟哭成这个鬼样子。
“姑娘,我们出去处理院子的事,你坐着好好歇会。”
宁昭拍了拍她的手,把她扶到了一旁的桌子处。
外面还躺着两个人,要是再不处理就会被村们发现了。
按道理来说应该报官,但他们是山贼死不足惜,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了。
“所以这两个山贼就是来寻仇的?”铁平舟瞪大眼看着她。
段俏颜点头。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段老太醒后第一时间便是去看田甜草。
既然她答应了青竹让甜草住在自己家,她就要担起照顾对方的责任,而且这次对方还是为了救阿颜才受伤,她更觉得难受。
段俏颜垂眸:“怕你们担心,不敢说。”
而且这事都过去了,谁知道对方会找上门来。
这一刻,大家才意识到段俏颜平时在外面是过得这么危险的。
“以后我不会离开姑娘半步的,这样的事不会再出现了。”宁昭严肃地说道。
说起来这事还是她的错,是她没有尽忠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