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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推开拾遗斋的门时,沈砚正在给一盆文竹浇水。青瓷水壶的水流细细密密,落在叶尖上,凝成晶莹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打湿了窗台上的旧账本。

“来了。”沈砚放下水壶,转过身。晨光从他身后的窗棂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那串紫檀佛珠都泛着温润的光。

“嗯。”林墨把锦盒放在柜台上,昨夜修改的设计稿被她折成了小方块,塞进帆布包的侧袋里。总监看了新稿后,只说了句“有魂了”,这三个字让她激动了整整一个上午。

“坐。”沈砚递给她一杯茶,是淡淡的绿茶,杯底沉着两片舒展的茶叶。“今天想听‘饮人血’的故事?”

林墨捧着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嗯。昨天您说到,商亡后,玉珏被太史令的后人带走了。后来呢?”

沈砚拿起锦盒里的玉珏,对着晨光细细端详。阳光穿过玉质,那道旧裂痕里的水纹似乎更清晰了些,像流动的银线。

“玉珏在乱世里漂泊了近三百年,”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直到周平王东迁那年,才在渭水河畔,遇到了新的缘分。”

(以下为沈砚讲述的古物往事)

周平王东迁洛邑的那年冬天,雪下得格外大。

渭水结了半尺厚的冰,河面上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冰,哪里是岸。

渔夫伯阳裹着件打满补丁的羊皮袄,跪在冰面上,手里攥着根简陋的木竿,鱼竿的线垂进一个刚凿开的冰洞里。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他的胡子上结着冰碴,每呼一口气,都在鼻尖凝成白雾。

可他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冰洞里的浮子——家里已经断粮三天了,小儿子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他必须钓上一条鱼,哪怕是条三寸长的小鱼,也能熬点汤救命。

冰洞凿了半个时辰,手指冻得失去知觉,才终于有水渗出来。伯阳把用蚯蚓做的鱼饵挂上鱼钩,小心翼翼地放下去,然后蜷缩在冰面上,搓着冻僵的手,心里默默祈祷。

日头升到头顶时,浮子忽然动了一下。

伯阳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慢慢提起鱼竿。鱼线很沉,他以为钓上了条大鱼,使劲往上拉,冰洞里先露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拉力慢慢上浮——不是鱼,是块裹在破布里的硬物。

“晦气!”伯阳骂了一句,随手想把那东西扔回冰洞。钓鱼钓出这玩意儿,真是白费功夫。

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那东西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破布里渗出一丝极淡的水汽,在冰面上凝成一小片白霜。伯阳吓了一跳,赶紧把它揣进怀里,对着冰洞拜了拜:“神仙莫怪,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敢再钓了,收拾好渔具,抱着一线希望往镇上赶。或许,这破东西能换几个铜板,买点米回来。

镇上的当铺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挡住了外面的风雪。掌柜的是个戴着瓜皮帽的胖子,正坐在火盆边烤手,见伯阳进来,眼皮都没抬:“当什么?”

“您看看这个。”伯阳从怀里掏出那东西,是块青灰色的玉珏,龙纹盘曲,边缘有道深深的裂痕,上面还沾着冰碴和泥。

掌柜的瞥了一眼,拿起玉珏掂量了一下,又用指甲刮了刮裂痕:“这是哪儿来的?”

“渭水冰洞里钓上来的。”伯阳老实回答。

“胡扯!”掌柜的把玉珏扔回柜台上,“这是古物,商周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冰洞里?我看你是偷来的吧?”

伯阳气得发抖:“真的是钓上来的!我儿子等着救命,您行行好,给几个钱就行!”

掌柜的眯起眼睛,又拿起玉珏看了看,忽然压低声音:“这玉有裂,不吉利,不值钱。给你五个铜板,卖不卖?”

五个铜板?连半袋米都买不到。伯阳抓起玉珏就往外走:“不卖!黑心肠的东西!”

他在镇上转了半天,问了好几家店铺,都没人愿意要这块有裂痕的玉珏。有人说它是不祥之物,有人说它是仿品,甚至有个道士说,这玉里缠着商王的冤魂,谁要谁倒霉。

伯阳抱着玉珏,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越下越大,没到了脚踝,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珏,还是那么凉,可贴着胸口的地方,竟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揣了个小暖炉。

“罢了,留着吧。”伯阳叹了口气,“好歹是块玉,说不定以后能给儿子当念想。”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破旧的茅草屋在风雪里摇摇欲坠,门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惨叫。伯阳刚要喊妻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孩子只是风寒,喝两副药就好了。”

他赶紧冲进屋里,只见一个白发老者坐在炕边,正给儿子把脉。

老者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袍子,头戴斗笠,斗笠边缘还挂着雪,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像秋水一样清亮。妻子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包草药,脸上带着感激。

“您是?”伯阳疑惑地问。

“路过的医者。”老者站起身,笑了笑,“听见孩子哭,就进来看看。”

“多谢老先生!”伯阳赶紧作揖,“只是家里实在拿不出诊金……”

“无妨。”老者摆摆手,目光落在伯阳手里的玉珏上,眼神忽然亮了一下,“这玉珏……是你的?”

伯阳愣了一下,把玉珏递过去:“是啊,今天从渭水冰洞里钓上来的,想换点药钱,没人要。”

老者接过玉珏,放在手里细细摩挲。他的手指很糙,指腹带着长期握笔和劳作的厚茧,可触碰玉珏时,动作却格外轻柔,尤其是那道裂痕,被他反复碾过,像是在辨认一个老朋友。

“好一块龙纹玉珏。”老者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感慨,“三百年了,你竟流落到这里。”

伯阳和妻子面面相觑,不懂他在说什么。

老者忽然抬头,看着伯阳:“这玉珏,你愿意卖给我吗?”

伯阳愣住了:“您想要?他们都说这玉有裂,不吉利……”

“裂痕是时光的印记,不是灾祸的征兆。”老者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十枚沉甸甸的五铢钱,“这些钱,够你给孩子买药,还能买些米粮,过冬应该够了。”

十枚五铢钱!伯阳的手都抖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太多了,太多了!”他赶紧摆手,“这玉珏不值……”

“值。”老者把钱塞到他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玉珏放进自己的袖袋,“它见证了一个王朝的兴衰,这价钱,不多。”

老者转身要走,伯阳赶紧拦住他:“老先生,还没问您尊姓大名?”

老者回头,斗笠的阴影落在脸上,只露出嘴角的笑意:“我姓姜,你就叫我姜翁吧。”

看着姜翁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伯阳忽然想起镇上老人的闲话——最近总有人看见一个白发老者在渭水河畔钓鱼,用的是根没有鱼钩的鱼竿,说要等一个“能让天下安定的人”。

难道……这位姜翁,就是那个人?

伯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又摸了摸炕上渐渐安稳的儿子,忽然觉得,那块龙纹玉珏,或许真的是神物。它不仅换来了救命钱,还带来了救命的医者。

许多年后,伯阳的儿子成了木匠,常听父亲说起玉珏的故事:“那玉在火里烧过,在冰里冻过,却没碎,因为它心里有股劲儿,不肯灭的劲儿。”

而那位姜翁,后来果然遇到了他要等的人——被纣王囚禁多年、后在渭水河畔启用他的周文王。

姜翁把龙纹玉珏献给文王时,正是周室图谋东进的关键时刻。文王看着玉珏上的裂痕,听姜翁讲了它的来历,久久没有说话。

“这玉珏在商末见证了混乱,”文王最后说,“或许,它也该见证一个新的开始。”

他命人将玉珏供奉在祖庙里,每次商议国事前,都要先对着玉珏拜一拜。奇怪的是,自从玉珏进了祖庙,周地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好,渭水的水位也稳定了,再没闹过大旱。

有人说,是玉珏在保佑周室;也有人说,是文王敬天爱民,感动了上天。

只有姜翁知道,玉珏里的那丝水纹,在文王每次祭拜时,都会变得格外清晰。它不是在保佑谁,只是在提醒:王朝兴衰,从不在鬼神,而在人心。

牧野之战那天,周武王带着玉珏出征。战场上,商军倒戈的呐喊震天动地,武王举起玉珏,对着天空喊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商王不敬,我们替天行道!但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

玉珏在阳光下闪着光,裂痕里的水纹仿佛在流动,映出万千士兵的脸庞。

战后,武王论功行赏,姜翁却拒绝了所有封赏,只要求带走玉珏。

“它该继续漂泊了,”姜翁抚摸着玉珏的裂痕,对武王说,“它需要看看,这个新的天下,是否真的能如我们所愿,善待百姓。”

说完,他带着玉珏,再次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渭水依旧东流,龙纹玉珏的故事,却还在继续。它将在未央宫的烛火下,听吕后的叹息;在敦煌的风沙里,看画僧的笔墨;在乱世的马蹄声中,感受百姓的颠沛流离。

而那道最早的裂痕里,始终藏着一丝水纹,像是商末那场大旱里,百姓望眼欲穿的甘霖,又像是周初田野里,随风起伏的禾苗。它在等待,等待有人真正读懂它——那些裂痕里藏着的,不是灾祸,是希望。

(沈砚的讲述结束)

林墨的茶杯已经空了,茶底的两片茶叶沉在杯底,像两只安静的蝶。阳光移过柜台,照在锦盒里的玉珏上,那道裂痕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真的有水流在里面涌动。

“所以,‘饮人血’……还没到?”林墨轻声问。她听得入了迷,竟忘了最初的疑问。

沈砚笑了笑,那是林墨第一次见他笑,很浅,却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细碎的涟漪:“快了。玉珏在周室待了三百多年,直到汉初,才真正染上了人血。”

“汉初?”林墨想起历史课本里的吕后、文景之治,“是宫廷争斗吗?”

“是,也不是。”沈砚把玉珏放回锦盒,“那是个女人的故事,关于守护,也关于和解。”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太阳快落山了,你该回去了。”

林墨站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张设计稿:“沈先生,您能帮我看看吗?”

设计稿上,龙纹被刻意画得古朴苍劲,几道裂痕贯穿龙身,裂痕里用金线勾勒出流动的光,像火焰,又像水。角落里写着一行小字:“裂痕是时光的指纹,承载着不该被遗忘的故事。”

沈砚拿起设计稿,指尖轻轻拂过那些裂痕,目光在“时光的指纹”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很好。”他把设计稿还给林墨,“比完美的龙纹,更有魂。”

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肯定。她把设计稿小心折好,放进包里:“谢谢您。明天我还来。”

“嗯。”沈砚点头,又拿起水壶,给那盆文竹浇水。

林墨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沈砚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侧对着光,手里的水壶倾斜着,水流细细的,像是在续写一个漫长的故事。

门外的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林墨摸了摸怀里的锦盒,玉珏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比昨日似乎更暖了些。

她忽然很期待明天的故事——那个汉初的女人,究竟与这块玉珏,有着怎样的羁绊?

她加快脚步往地铁站走,帆布包里的设计稿仿佛有了重量,那是时光的重量,是故事的重量,也是她终于找到的,属于自己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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