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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天的夜晚,宇智波云和奈良鹿枫在母亲宇智波朱音那充满温馨气息的家里。

经历了昨日那场如梦似幻又略带混乱的婚礼,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新奇与尴尬。

宇智波云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似乎比平时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

奈良鹿枫则努力适应着新的身份和环境,虽然有些害羞,但眼神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待。

就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宇智波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沉默地站起身,走到一旁,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旧木匣里,取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却保存得极其完好的深色福袋。

他拿着福袋,走回奈良鹿枫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将福袋递了过去。动作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干脆利落,但眼神却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奈良鹿枫有些疑惑地接过福袋,指尖能感受到布料细腻的质感。

她抬头看了看宇智波云,对方只是用那双平静的狐狸眼看着她,示意她打开。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福袋的系绳,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

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在她掌心绽放!

那是一只做工极其精美、分量十足的金手镯!手镯的款式古朴大气,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手镯光滑的表面上,竟然用极其精湛的微雕技艺,镌刻着三枚栩栩如生、仿佛正在缓缓旋转的宇智波族徽——写轮眼三勾玉!

那纹路精细入微,勾玉的弧度完美流畅,在烛光下闪烁着神秘而高贵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与意志!

奈良鹿枫彻底惊呆了!

她捧着那只金镯,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认得这种纹路,这是宇智波一族最高级别、通常只用于重要信物或传承器物上的标志!

(这……这太贵重了!)

(而且这纹路……)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宇智波云,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云、云先生……这、这是……?”

宇智波云看着妻子那震惊又感动的模样,依旧言简意赅,但语气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母亲留下的。”

“说……给儿媳。”

他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却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这显然是他的母亲早就为他未来的妻子准备好的传承之物,代表着家族的认可和祝福。

他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只是将这承载着厚重意义和情感的物件,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刻,交给了她。

奈良鹿枫看着手中这只沉甸甸、闪烁着写轮眼纹路的金镯,又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冷漠、却在此刻笨拙地履行着丈夫职责、将家族传承交托给她的男人,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将金镯紧紧握在胸前,声音哽咽却充满了幸福:

“谢谢……云先生……”

“我……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这一刻,所有关于看大门不善言辞的顾虑似乎都烟消云散。

这只金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说明宇智波云的态度。

宇智波云看着妻子泛红的眼圈和灿烂的笑容,那冰冷的嘴角,似乎也几不可查地、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宇智波族长宅邸,宇智波斑的书房

宇智波斑正凝神批阅着文件,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一丝属于强者的威压。突然,书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紧接着,宇智波初纯像只灵巧的猫儿一样溜了进来。她今日的穿着与往日温婉或干练的风格截然不同,竟是一身便于活动的提拉无痕运动内衣和紧身长裤,勾勒出她矫健而优美的身体线条,墨灰色的长发也利落地束成了高马尾,整个人显得狡黠又充满活力。

她脸上挂着甜度超标的、带着明显目的性的笑容,几步就蹦到了宇智波斑那宽大的书桌前。

斑抬起头,看着妹妹这副全副武装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心中警铃微作。

每次她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果然,宇智波初纯根本不给斑开口询问的机会,直接绕过书桌,如同小时候耍赖般,狡黠灵活地一把抱住了斑结实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胳膊上,然后用那种能腻死人的、拖长了调子的声音撒娇道:

“斑~哥~~”

斑:“……” (额角青筋开始预跳)

初纯无视哥哥那开始散发黑气的脸色,眨巴着那双看似无辜实则精光闪烁的墨灰色眼眸,说出了她的惊天企图:

“人家~想要九尾狐嘛!”

“就是从那个黑绝的记忆碎片里看到的,毛茸茸的,尾巴好多,看起来好好摸的样子!”

她摇晃着斑的手臂,语气充满了天真无邪的渴望:

“可不可以去抓一只来给我嘛~”

宇智波斑:“!!!!!!!”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差点把挂在上面的初纯带个趔趄。他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妹妹,那双锐利的黑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的震怒!

“宇智波初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尾狐?!那是能与千手柱间的木人抗衡的最强尾兽!不是给你抓来玩的宠物!”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丫头平时算计族务、折腾商会、给他和泉奈找麻烦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九尾头上?!

还说得跟去后院抓只兔子一样轻松?!

初纯被吼了也不怕,撇了撇嘴,依旧抱着万一成功了的侥幸心理,小声嘀咕

“可是……斑哥你这么厉害……抓一只应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

“闭嘴!”

斑直接打断她的痴心妄想,语气斩钉截铁,

“想都别想!给我安分点!”

他看着初纯那副虽然不敢再顶嘴、但眼神里明显还没放弃打算的模样,只觉得头痛无比。

他这个妹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九尾狐……)

(她也真敢想!)

宇智波斑打定主意,最近一定要看紧这丫头,免得她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事来。

宇智波斑看着眼前瞬间戏精上身的妹妹,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蹦跶着,几乎要突破皮肤的限制。

只见宇智波初纯刚才还狡黠灵动的表情瞬间垮掉,换上了一种极其夸张的、委屈巴巴的神情,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里甚至瞬间氤氲起了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虽然一滴眼泪都没有,用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声音控诉道:

“斑哥!你不爱我了!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还用手背干擦着眼角,声音愈发凄切:

“我小时候过的好苦啊!想要一个玩具都没有……”

“别的女孩子都有布娃娃,有漂亮头花……我什么都没有……”

“现在……现在我就是想要个……大一点的、毛茸茸的玩具而已……”

她抬起泪眼朦胧假装的脸,用一种仿佛在看负心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宇智波斑,甚至带着点戏曲腔调,悲愤地念出了极其离谱的台词:

“宁可负天下,休负我!”

“斑哥你……你竟然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呜呜呜……”

宇智波斑:“…………”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在一突一突地跳动。他看着妹妹那副哭得梨花带雨假的、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的模样,再听着那套颠倒是非、胡搅蛮缠的说辞——

(小时候过得苦?没玩具?)

(是谁小时候把族地里能拆的机关陷阱都拆了一遍当玩具?是谁把二哥泉奈珍藏的忍具卷轴翻出来当画本看?是谁缠着父亲要这要那,差点把族库搬空?!)

(还宁可负天下,休负我?这都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斑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明知道这丫头百分之九十九是在演戏,就是为了达成她那离谱的目的,但看着她那副你不答应我就是千古罪人的架势,还是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想揍人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眼前这个戏精妹妹拎起来扔出窗外的念头,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

“宇智波初纯,你给我适可而止!”

“再胡闹,我就让因陀罗祖先把你关禁闭!”

然而,宇智波初纯的“哭”声更大了虽然依旧是干嚎

“呜哇——斑哥凶我!还要关我禁闭!我不活了——”

宇智波斑看着在自己书房里撒泼打滚形象上的妹妹,头疼地扶住了额头。

(造孽啊……)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有这么一个妹妹……)

他深刻地意识到,跟宇智波初纯讲道理,尤其是在她耍无赖的时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

斑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终于让初纯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黑着脸,指着门口,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低吼:

“出去!”

“现在!立刻!马上!”

宇智波初纯看着哥哥那副快要暴走的表情,知道今天这招一哭二闹是彻底失效了。

她撇撇嘴,瞬间收起了所有委屈的表情,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马尾辫一甩,踩着轻快的步子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悲伤溜走了。

留下宇智波斑一个人在自己的书房里,对着满桌的文件,胸口剧烈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九尾狐……)

(想都别想!)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满庭院。

宇智波斑正在用早餐,试图用食物平复昨日被妹妹气到紊乱的内息。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宇智波初纯又来了。

她今天换回了平时那身温婉雅致的常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仿佛昨天那个在他书房里撒泼打滚要九尾狐的不是她一样。

她轻盈地走到斑对面坐下,双手托着腮,眨巴着大眼睛,用一种极其天真无邪,仿佛只是好奇宝宝在提问的语气,旧事重提:

“斑哥~早上好呀!”

“我昨天回去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明白……”

“为什么九尾狐就不能抓呢?”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里充满了纯真的惑,然后开始了她那套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强词夺理的分析:

“你看啊,斑哥你的实力那么强!”

“连千手柱间那个家伙你都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不分上下!”

“区区一只九尾狐……”

她拖长了调子,用一种这根本就是小事一桩的语气,笃定地说道:

“对你来说,抓一只,那不是很简单嘛~”

“……”

宇智波斑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笑得像朵小白花、嘴里却说着能气死人的话的妹妹,感觉昨天那股刚压下去的邪火又“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比千手柱间强?!)

(抓九尾很简单?!)

(她到底对尾兽的力量,还有我和柱间的实力,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跟这个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的丫头一般见识。他放下筷子,试图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让她明白:

“初纯,尾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九尾是九大尾兽中最强的存在,其查克拉量和破坏力远超你的想象。”

“捕捉尾兽,尤其是九尾,需要周密的计划、强大的封印术支持,并且会引发巨大的动荡,甚至可能引来其他忍村的干预。”

“这绝非一人之力可以轻易完成,更不是儿戏!”

他希望能用理性的分析让她知难而退。

然而,宇智波初纯听完,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带着点你就是在找借口的小表情,嘟囔道:

“可是斑哥你还有写轮眼啊……不是能控制尾兽吗?”

“计划什么的……让泉奈哥和族里的长老们去想嘛……”

“至于其他忍村……他们敢来,斑哥你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呀!”

宇智波斑:“…………”

他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以光速消耗殆尽。跟这个女人讲道理,简直比跟千手扉间谈判还要累!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智波初纯,眼神冰冷,语气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

“宇智波初纯,我最后说一次——”

“不准打九尾的主意!”

“如果你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你商会最近那些小动作的账,好好跟你算一算!”

说完,他不再给初纯任何胡搅蛮缠的机会,直接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决绝而危险的背影。

宇智波初纯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哼道:

“哼!小气!”

“不给抓就算了……”

(内心: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了……或者……换个目标?比如……一尾守鹤?听说沙之国的那个也挺毛茸茸的……)

宇智波斑的警告如同耳旁风,宇智波初纯压根没放在心上,甚至在心里给自家哥哥贴上了该死的弱鸡,居然连只狐狸都抓不来的标签。她撇撇嘴,脸上写满了你不帮我,我自己来的倔强和毫无根据的自信。

行动力超强的宇智波大小姐,甚至连计划都懒得详细制定,凭借着从黑绝记忆碎片里看到的模糊方位和一股子莫名的冲动,直接就出门,朝着传说中九尾可能出没的遥远森林方向去了。

她前脚刚离开宇智波族地,后脚就被正在例行巡逻的宇智波云看在了眼里。

宇智波云站在村口的高处,那双冰冷的狐狸眼注视着初纯大人身影消失的方向,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洞察力极其敏锐。初纯大人今日的装扮和行进方向,结合她昨日在族长书房里的豪言壮语,让他瞬间就判断出了她的意图。

(初纯大人……)

(是去……抓捕九尾?)

这个判断让他感到一丝荒谬和……隐隐的不安。

即便冷静如他,也深知尾兽,尤其是九尾的可怕。那不是单凭个人勇武就能应对的存在。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立刻找到了正在附近带队执行任务的宇智波阳太。

当宇智波阳太听到云言简意赅、却信息量巨大的汇报——“初纯大人,独自前往西北边境森林,目标疑似九尾”时,他整个人都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记录板差点掉在地上!

(初纯大人疯了吗?!)

(一个人去抓九尾?!)

(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恐惧让他连报告都顾不得整理了,几乎是连滚爬爬、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路抖着身体,脸色惨白地冲向了宇智波斑的族长宅邸!

“族、族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阳太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猛地推开书房门,声音因为极致的惊恐而变调,带着哭腔喊道:

“初、初纯大人她……她一个人……去、去抓九尾了!!!”

砰——!!!

宇智波斑手中正在批阅的卷轴,被他瞬间爆发的查克拉碾成了齑粉!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恐怖的气势如同实质般席卷整个书房,书桌、文件架都在微微震颤!

他那张俊美却常年冰封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

“宇!智!波!初!纯——!!!”

一声蕴含着极致愤怒和一丝被气出来的恐慌的咆哮,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宇智波族地上空!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真的敢?!一个人?!去抓九尾?!

“立刻召集精英小队!最高战备!”

斑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带着凛冽的杀意针对九尾和某个不省心的妹妹,

“通知泉奈!启动紧急预案!”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撞碎了书房的窗户,朝着西北方向疾射而去!

速度快到极致,只留下一地狼藉和目瞪口呆、还在瑟瑟发抖的宇智波阳太。

整个宇智波族地,因为宇智波初纯这鲁莽且作死的行动,瞬间被拖入了最高警戒状态!

木叶村边缘,火影岩下方。

千手柱间正站在一处高地上,远眺着宇智波村的方向,脸上带着他惯有的、略显憨厚却又深藏智慧的笑容,似乎在思考着村子未来的规划或是回忆着与老友兼宿敌的过往。

突然,他感知到了什么,笑容瞬间收敛,眉头紧紧皱起。

他清晰地感觉到,从宇智波村方向,爆发出数股极其强大且熟悉的查克拉,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西北方向的遥远森林疾驰而去!

为首的那股查克拉,狂暴、炽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正是宇智波斑!

而他身后跟着的,分明是宇智波一族最精锐的战斗小队!

“斑这家伙……”

千手柱间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解,

“带着精英小队……这是要去干什么?还是气冲冲的?”

他极目远眺,能看到远处天边那几个迅速变小的黑点,方向直指那片人迹罕至、传闻有强大生物尾兽出没的原始森林。

柱间的大脑飞速运转。

能让斑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亲自带队、还带着如此怒火的事情,绝非凡事。

结合那个方向可能存在的东西……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莫名符合某个家伙行事风格的猜测,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难道……)

(是初纯那个小不点……又干了什么?!)

(该不会是……她真的跑去……招惹九尾了吧?!)

一想到宇智波初纯那无法无天、算计通天却又时不时会冒出些匪夷所思念头的性格,再联想到斑此刻那几乎要烧穿天际的怒火……

千手柱间猛地一拍大腿!

“坏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是宇智波初纯捅了天大的篓子,而且八成跟九尾有关,这才把斑气得直接带着全家老小精英小队去抓人兼救火了!

“这个惹事精……”

柱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担忧。

他虽然相信斑的实力,但那可是九尾!再加上一个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的宇智波初纯……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

作为火影,他不能轻易介入他族内部事务,尤其是这种明显是宇智波自家家务事的情况。

但作为曾经的朋友和前任,他又无法完全坐视不理。

最终,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暗部下达指令:

“通知下去,加强木叶西北方向的警戒。”

“另外……让扉间过来一趟。”

(或许需要弟弟的分析和准备,以防万一事态失控波及到木叶。)

他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继续关注着宇智波小队远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

(斑……初纯……)

(你们两个……可千万别闹出什么无法收场的大事啊……)

火影办公室内。

千手柱间感知到宇智波斑那毫不掩饰的狂暴查克拉和精英小队倾巢而出的动静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做出了决断。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旁边正因为堆积如山的文件而脸色不善的弟弟千手扉间,快速交代道:

“我去看看。”

语气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

“扉间,文件你处理一下。”

说完,他甚至没等扉间回应,身上那身象征火影身份的御神袍瞬间被他用查克拉震开,露出了下面早已穿好的、便于战斗的深色紧身战服!显然,他早有准备,或者说是常年养成的习惯。

下一刻,他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查克拉,身影如同融入风中,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办公桌上被气流掀动、哗啦啦作响的文件,以及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属于仙术查克拉的余韵。

千手扉间:“!!!!!!!”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刚批阅到一半的边境防御预算报告,眼睁睁看着大哥就这么撂下一句话,穿着战服瞬间跑路,把眼前这座足以淹没任何正常人的文件山彻底丢给了自己!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混合着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冲上了千手扉间的头顶!

他“啪”地一声将笔拍在桌上,额角的红色印记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鲜艳,银色的发丝似乎都因查克拉的波动而微微扬起。他对着柱间消失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咬牙切齿:

“大——哥——!!!”

又是这样!

每次一涉及到那个宇智波的女人,或者宇智波斑那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这个大哥就跟丢了魂一样,什么火影职责、什么文件公务,统统可以抛到脑后!

(去看什么看?!)

(宇智波家内讧,关我们木叶什么事?!)

(你一个火影,穿着战服跑去掺和别人家的家务事,像什么样子?!)

(还有这堆文件……)

千手扉间看着桌上、地上堆积如山的待处理事务,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血压飙升!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把整个火影楼炸了的冲动。

他扶住额头,感觉自己的精密大脑因为过度愤怒和被迫加班而快要当机。

(宇智波初纯……宇智波斑……)

(你们两个……最好别真的惹出什么大乱子!)

(不然……)

千手扉间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如果宇智波那边的闹剧最终波及到木叶,影响到大哥或者村子的利益,他绝对会让那两个麻烦的宇智波知道,什么叫合理主义者的怒火!

他阴沉着脸,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笔,带着一股仿佛要戳穿纸张的怨气,继续投入到那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工作中。

只是那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偶尔进来汇报工作的暗部都吓得不敢靠近三米之内。

而被兄长抛弃的千手扉间,此刻只能在内心疯狂诅咒着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远在森林那边的宇智波兄妹。

遥远的原始森林深处,古木参天,光线晦暗。

宇智波初纯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一股子蛮劲,还真让她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就在一片被巨大树木环绕的空地中央,一头庞然大物正慵懒地趴伏在那里。

它拥有着如同燃烧火焰般的橙红色皮毛,九条巨大的尾巴如同云霞般在身后缓缓摇曳,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查克拉波动。正是九大尾兽之首——九喇嘛!

宇智波初纯站在森林边缘,看着眼前这头光是趴着就比她整个人还要高大不知多少倍的巨兽,饶是她胆大包天,此刻也忍不住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好……好大的狐狸!)

(比黑绝记忆里看到的还要……威武!)

她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迸发出了更加炽热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欣赏、强烈占有欲和这东西摸起来手感一定超好的兴奋目光!

九喇嘛似乎早就察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它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那双巨大的、如同熔岩般的猩红色兽瞳,漫不经心地瞥向了下方那个渺小的人类。

当它的目光落在宇智波初纯身上时,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眼前这个人类女性,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美貌,肌肤白皙胜雪,气质清冷中带着狡黠,墨灰色的长发和眼眸更添神秘,宛如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白山茶,美丽,却带着刺。

九喇嘛打了个哈欠,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声音如同闷雷般在这片空间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和不屑,直接开口,口吐人言:

“人类……”

“来这里干什么?”

它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误入领地的飞虫,那庞大的查克拉如同无形的山岳,缓缓压向宇智波初纯。

然而,宇智波初纯在最初的震撼过后,迅速调整了心态。

她非但没有被这股威压吓退,反而上前一步,仰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友好自认为的笑容,声音清脆地回答道:

“你好啊,大狐狸!”

“我叫宇智波初纯!”

“我来这里……”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然后用一种仿佛在集市上挑选宠物的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想请你,跟我回家!”

九喇嘛那巨大的、如同熔岩般的兽瞳,在听到宇智波初纯那句想请你跟我回家时,先是极其人性化地凝固了一瞬,随即里面充满了巨大的问号和难以置信!

(??????)

(这个人类……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请我……回家?!)

(她当本大爷是什么?!宠物猫吗?!)

一股被严重冒犯的怒火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慵懒!九喇嘛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恐怖威压的咆哮,震得周围的古木都瑟瑟发抖:

“做梦!”

它看着下方那个依旧不知死活、双眼放光的人类雌性,决定用最直接、最能让人类感到恐惧和羞辱的方式,彻底击溃她那荒谬的念头!它记得,人类雌性似乎最在乎名节和这种……无聊的关系?

于是,九喇嘛重新低下头,巨大的脑袋凑近宇智波初纯,熔岩般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恶劣的戏谑,用那闷雷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抛出了它自以为的绝杀:

“想要我跟着你回去?”

“你先做我的雌性!”

它得意地等着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露出惊恐、羞愤、落荒而逃的表情。

然而……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九喇嘛刚才更加深刻的懵逼!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伸出一根手指,先是指了指庞大如山岳的九喇嘛,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娇小相对而言的身躯,语气充满了荒诞和难以置信,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

“啥?!”

“你?我?”

“不对啊!我是人!你是……你是狐狸啊!还是这么大一只!”

(潜台词:这种族都不一样,尺寸也完全不匹配啊!你这臭狐狸在想什么屁吃?!)

她看着九喇嘛那副自以为得计的恶劣表情,终于反应过来这头尾兽是在故意刁难和羞辱她!

一股被小瞧以及被某种意义上的骚扰的怒火,瞬间涌上了宇智波初纯的心头!

她那双墨灰色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刚才那种看到毛茸茸大玩具的兴奋感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激怒后的冷冽和……算计。

(好你个九尾狐……)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还敢调戏到老娘头上来了?!)

森林空地上的气氛,从单方面的捕捉意向,瞬间转变为了一场跨越种族的、充满火药味的诡异对峙。

九喇嘛那熔岩般的巨大瞳孔,在听到宇智波初纯这石破天惊的回答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它预想中的人类雌性应有的惊恐、羞愤、尖叫逃离……一样都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渺小人类脸上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计谋得逞般狡黠的笑容!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顺着它那充满恶意的刁难,用一种轻松愉快、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清脆地应了下来:

“可以啊!”

然后,她甚至还微微歪头,露出了一个看似纯良无害的笑容,用了一个让它尾兽核心都差点停跳的称呼:

“你好,我的君夫!”

(君夫,一种古语中对丈夫的尊称,带着点戏谑和正式并存的诡异感)

最后,她眨了眨眼,仿佛在完成一项简单的交易般,追问道:

“你现在可以跟着我回来了吗?”

九喇嘛:“!!!!!!!”

它巨大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沉睡太久,对人类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现在的人类雌性……都已经这么……生猛且不按常理出牌了吗?!

(她……她答应了?!)

(她居然答应了?!)

(还叫我……君夫?!)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谬、震惊、以及一丝被反将一军的憋屈感,如同火山喷发般在九喇嘛庞大的胸腔里翻涌!

它那足以撕裂大地的爪子,下意识地在地上刨出了几道深坑!

它看着下方那个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呸!她才不是狐狸!的人类,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看似美丽柔弱的雌性,其内在的麻烦程度和不可理喻,可能远超它的想象!

(这人类……是个疯子!)

(绝对是个疯子!)

九喇嘛原本打算戏弄对方的心思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想要立刻把眼前这个诡异的人类拍飞或者烧成灰烬的冲动!

“吼——!!!荒谬!!!”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恐怖的音浪席卷四周,连空气都为之扭曲!

“卑劣的人类!竟敢戏弄本大爷!”

炽热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红色查克拉开始从它体表升腾而起,显然,口头上的交锋已经结束,它准备用最直接的方式,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彻底闭嘴!

然而,面对九喇嘛这滔天的怒火和即将发动的攻击,宇智波初纯非但没有害怕,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深邃,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如同最精明的商人看到稀世珍宝般的光芒。

(生气了?)

(好啊~)

(正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宇智波的诚意!)

她周身的查克拉也开始隐晦地流动起来,显然也做好了物理说服的准备。

就在九喇嘛被宇智波初纯那离谱的应答彻底激怒,狂暴的查克拉如同火山喷发般涌出,准备将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碾碎之时——

“初纯!退开!”

一声蕴含着极致怒火与焦急的暴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紧接着,一道快到极致的身影如同血色闪电般撕裂空气,宇智波斑悍然降临!

他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已然开启,猩红的图案疯狂旋转,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他甚至没去看那庞大的九尾,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场中那个还在不知死活笑着的妹妹。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一闪,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一把将初纯拽到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

“木遁·木囚笼!”

一声沉稳浑厚的大喝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轰隆隆——!

无数粗壮的、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树木如同活物般破土而出,瞬间交织缠绕,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木质牢笼,堪堪在九喇嘛那凝聚着毁灭性能量的尾兽玉利爪落下之前,将其庞大的身躯死死禁锢在内!正是及时赶到的千手柱间!

九喇嘛那足以摧山断岳的攻击狠狠砸在坚韧无比的木遁牢笼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木屑纷飞,却未能第一时间突破!

而被斑护在身后的宇智波初纯,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非但没有后怕,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反而瞬间爆发出更加兴奋的光芒!

“斑哥!柱间大哥!你们来得正好!”

她娇叱一声,非但没有听从斑的指令退开,反而趁着九喇嘛被木遁暂时困住、注意力被斑和柱间吸引的瞬间,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突进!

嗡——!

她眼中那独特的、如同罂粟花纹路般的万花筒写轮眼骤然开启!

一股诡异而强大的瞳力瞬间爆发!

“让你调戏我!”

她娇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速度,借着冲势,凌空一跃,包裹着浓郁查克拉的玉足,精准无比地、狠狠地一脚踹在了九喇嘛那被木遁束缚住的、巨大的鼻梁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九喇嘛吃痛的怒吼!

虽然这一脚对于皮糙肉厚的九尾来说可能不算什么重创,但那种被渺小人类踹脸的极致羞辱感,让它瞬间狂暴!

宇智波初纯借力一个后空翻,轻盈落地。她看着在木囚笼中疯狂挣扎、怒吼连连的九喇嘛,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极致狡黠和恶劣的、弯弯的笑容,用清脆又带着点小得意的声音说道:

“看你还敢不敢调戏调戏我?”

“看姑奶奶不整死你!”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

两位忍界巅峰强者,看着眼前这混乱又荒诞的一幕,一时间竟都有些无言。

斑是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觉得妹妹这作死程度又创新高。

柱间则是哭笑不得,觉得初纯这丫头……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能惹事且不按常理出牌。

而被困在木遁中、鼻梁还挨了一脚的九喇嘛,此刻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它死死地盯着那个笑得像恶魔一样的人类雌性,将她牢牢刻在了必杀名单的第一位!

(宇智波初纯!!!)

(本大爷一定要撕碎你!!!)

宇智波初纯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那记羞辱性极强的鼻梁踢只是随手为之。

她完全无视了木囚笼里九喇嘛那几乎要喷出实质火焰的愤怒目光,以及身边自家哥哥宇智波斑那黑得能滴出墨汁的脸色。

她歪着头,捏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一副认真思考难题的模样,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刚刚施展完木遁、正努力维持着牢笼的千手柱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问今天晚饭吃什么

“柱间大哥,这大狐狸……”

“怎么处理?”

千手柱间被这过于家常的问话方式弄得一愣,差点没维持住木遁的稳定。

他看了看牢笼里疯狂冲击、怒吼连连的九尾,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始作俑者一脸我只是在征求处理意见的无辜表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处理?!)

(你差点把它惹毛到暴走,现在问我怎么处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带着点无奈和劝诫:

“初纯,尾兽的力量非同小可,尤其是九尾。它们并非野兽,是拥有智慧和庞大查克拉的存在,强行捕捉或激怒,只会带来灾难。”

“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将其封印,或者……寻求共存与理解。”

他试图引导初纯走向更和平的解决方案。

然而,宇智波初纯听完,墨灰色的眼珠转了转,显然对封印或者理解这种慢吞吞的方式不太满意。

她瞥了一眼还在咆哮的九喇嘛,小声嘀咕:

“封印起来多没意思……毛都摸不到……”

“理解?它刚才还想让我当它雌性呢,怎么理解?”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哪个不是感知敏锐的强者?这话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和尾兽的耳朵里。

九喇嘛的咆哮瞬间又拔高了一个调门!

宇智波斑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千手柱间嘴角抽搐,感觉自己快维持不住那标志性的憨厚笑容了。

就在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之时,宇智波初纯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她看向千手柱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让柱间心里发毛的、充满算计的甜美笑容:

“柱间大哥~”

“你看这样好不好?”

“你帮我把这大狐狸暂时压制住,让它别乱动也别乱喷火……”

“我就……试着跟它讲讲道理?”

她特意在讲讲道理四个字上咬了重音,眼神里闪烁着不容错辨的、准备物理说服的光芒。

千手柱间:“……”

(你那是想讲道理的样子吗?!)

他看着初纯那副你不帮我我就继续作妖的架势,再感受着旁边斑那快要爆发的低气压,以及木笼里随时可能彻底暴走的九尾……

千手柱间,这位平定乱世的忍者之神,在此刻,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造孽啊……)

就在千手柱间头疼不已,宇智波斑濒临爆发,九喇嘛狂怒挣扎的混乱时刻——

宇智波初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和兽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竟然上前几步,在距离木囚笼不远的地方,姿态优雅地……跪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与她之前嚣张跋扈、脚踢狐脸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让暴怒中的九喇嘛都不由得动作一滞,熔岩般的兽瞳带着一丝狐疑字面意思和警惕,死死盯住她。

宇智波初纯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看似无比真诚的笑容,对着笼中的巨兽,用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在邀请朋友去做客一般说道:

“嗨,大狐狸~”

“刚才开玩笑的啦,别生气嘛。”

“我再认真问你一次……”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她眨了眨眼,开始描绘虚构美好蓝图:

“我们宇智波村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保证比你待在这荒山野岭有意思多了!”

“有烤得滋滋冒油的秋刀鱼,有甜滋滋的三色团子,还有……”

她试图用美食和娱乐来诱惑一头尾兽。

九喇嘛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炽热的蒸汽,眼神中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在说

本大爷是尾兽!

不是你家养的馋嘴宠物!

眼看利诱似乎无效,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真诚笑容瞬间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狡黠灵活、却带着冰冷恶意的弧度。

她微微歪头,用那双此刻显得格外幽深的墨灰色眼眸,直视着九喇嘛,声音依旧清脆,却字字如同冰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商量语气:

“你如果……实在不想跟我去的话。”

“那我只好……”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然后清晰而缓慢地,吐出了那个让千手柱间脸色骤变、让宇智波斑瞳孔收缩、甚至连九喇嘛都感到一股寒意袭来的禁术之名——

“只好用尸鬼封尽,把你分成两半了。”

她甚至还好心地分配了一下:

“一半封印到木叶去……”

“另一半嘛……归我。”

说完,她甚至还对着九喇嘛,露出了一个堪称甜美却无比惊悚的笑容。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千手柱间倒吸一口凉气!

尸鬼封尽?!那可是以施术者灵魂为代价的终极封印术!这丫头是疯了吗?!

为了只狐狸连命都不要了?!

宇智波斑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到了冰点以下!

他死死盯着初纯,仿佛下一刻就要亲手把她敲晕拖走!

而木囚笼中的九喇嘛……

它那巨大的兽瞳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剧烈收缩了一下!

尸鬼封尽!它听说过这个术!

那是连它们尾兽都无法摆脱的、极其恶毒的同归于尽之术!

这个人类雌性……她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做得出来!

被分成两半?!一半在木叶,一半在她手里?!

那种下场,光是想象,就让它尾兽核心都感到一阵战栗!这比被完全封印还要屈辱和难以接受!

九喇嘛看着下方那个跪坐着、笑容甜美却说着最恐怖话语的人类女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上了一个完全不能用常理揣度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九喇嘛那熔岩般的巨大瞳孔,在宇智波初纯抛出尸鬼封尽分尸威胁的恐怖选项后,剧烈地闪烁了几下。

它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笑得像朵毒花、手段却比深渊恶魔还要狠辣的人类雌性,巨大的兽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权衡利弊的挣扎。

跟这个疯子回去?天知道她会怎么玩自己!

刚才那一脚和现在的分尸威胁还历历在目!

被尸鬼封尽分成两半?

那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屈辱和折磨!

它的目光猛地转向旁边那个一直努力维持着木遁牢笼、气息沉稳温和的千手柱间。

虽然这个男人也拥有压制它的力量,但至少……他看起来比较正常!比较讲道理!

电光石火间,九喇嘛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它猛地抬起头,对着千手柱间,用那闷雷般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语气,大声吼道:

“我跟他!”

“千手柱间!我选择跟你!”

它宁愿被这个看起来靠谱点的男人封印,也绝不要落到那个宇智波疯女人手里!

“……”

宇智波初纯脸上那狡黠又恶意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深刻的错愕和懵逼!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转过头,伸手指着千手柱间,又指了指九喇嘛,声音都因为震惊而拔高,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愤懑:

“你傻了?!”

“千手柱间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他最多就是把你封印在肚子里!暗无天日!啥都没有!”

“跟着我多好!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我还能带你逛街!”

她甚至激动地指了指自己漂亮的脸蛋,语气充满了你眼瞎吗的控诉:

“我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你不要?!”

“你要去跟着一个臭男人?!”

千手柱间:“…………”

(臭、臭男人?!)

(还有……封印在肚子里什么的……能不能说得不要这么直白……)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被尾兽主动选择固然是好事,但被初纯这么一对比,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捡破烂的?

九喇嘛听着初纯的控诉,巨大的鼻孔里喷出更加不屑的蒸汽,熔岩般的瞳孔里写满了老子宁愿在柱间肚子里发呆,也不想跟你这个疯子有任何瓜葛的坚定!

宇智波斑看着这荒谬至极的一幕,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已经蹦跶得快要抽筋了。

他一把拽住还在试图跟尾兽讲道理,人身攻击柱间的妹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够了!初纯!别再胡闹了!”

森林空地上,出现了忍界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幕,最强尾兽九喇嘛,正拼命投诚于千手柱间,以躲避另一位宇智波女性的青睐而那位宇智波女性,则因为被尾兽嫌弃而气得跳脚,并持续输出对火影的人身攻击……

千手柱间夹在中间,努力维持着木遁,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他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

宇智波初纯被九喇嘛那宁选柱间,不选我的决定彻底点燃了怒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她一把甩开宇智波斑试图阻拦的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几步冲到千手柱间面前!

在千手柱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攥住了他胸前深色战服的衣襟,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布料撕裂!

然后,她强行拽着这位忍界巅峰强者,将他拖到了木囚笼前,几乎是把他的脸怼到了剧烈挣扎、散发着恐怖查克拉的九喇嘛面前!

“你看看!你看看他!”

宇智波初纯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指着笼中那庞然大物,对着千手柱间咬牙切齿地低吼:

“他哪里好了?!”

“一张臭脸!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喷火!除了毛多点、尾巴多点,还有什么优点?!”

“你大爷的会后悔的!”

她猛地转头,又对着笼中的九喇嘛怒吼了一句,然后再次揪紧千手柱间的衣襟,试图让他认清现实:

“你别忘了他不是善茬的人!”

“他看起来老实,肚子里坏水多着呢!他把你封印起来,就是关小黑屋!永无天日!哪有跟着我自由快活?!”

她这番操作,把挑拨离间和王婆卖瓜发挥到了极致,完全无视了千手柱间那尴尬又无奈的表情,以及九喇嘛那老子乐意!要你管!的更加愤怒的咆哮。

千手柱间被初纯拽得一个趔趄,看着近在咫尺、獠牙狰狞的九尾,又感受着胸前传来的巨大拉扯力,以及耳边初纯那机关枪似的控诉和诋毁……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比如初纯你冷静点,九尾的力量需要妥善引导之类的……

但在宇智波初纯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和九喇嘛震耳欲聋的怒吼双重夹击下,他发现自己竟然……词穷了!

(这都什么事啊……)

千手柱间,忍者之神,生平第一次,在两个非人类,一个尾兽,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宇智波的激烈争吵中,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莫名的委屈?

(我怎么就……不是善茬了……)

(封印它也是为了和平啊……)

而一旁的宇智波斑,看着自家妹妹像个泼妇一样揪着千手柱间的衣服骂街,对象还是一头尾兽,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宇智波的颜面……)

(今日……荡然无存!!!)

他再也忍不住,周身爆发出恐怖的查克拉,一步踏前,厉声喝道:

“宇智波初纯!你给我松手!!!”

千手柱间被宇智波初纯揪着衣领,面对着近在咫尺、狂怒咆哮的九尾,以及耳边初纯连珠炮似的控诉和诋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温和尽管有些僵硬,试图用最朴素的方式安抚眼前这个快要炸毛的妹妹。

他轻轻拍了拍初纯死死攥住他衣襟的手没拍开,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哄小孩的耐心:

“小不点,你别急嘛……”

“你要是喜欢九尾,以后可以来木叶看看它。”

他试图给出一个折中的方案,然后,或许是觉得这是一个解释自己理念的好机会,又或许只是想转移初纯的注意力,他顺口就说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一个更加宏大的计划:

“刚好,我打算把剩下的尾兽,全部抓回木叶。”

他这话说得自然而然,仿佛在说我打算去菜市场把今天的菜都买回来一样轻松平常。

然而,这话听在宇智波初纯耳朵里,却不啻于另一道惊雷!

她猛地松开了揪着千手柱间衣襟的手,脸上的愤怒和激动瞬间被一种更加深刻的、纯粹的懵逼所取代!

她瞪大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像是第一次认识千手柱间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荒诞:

“你……你说啥?!”

“你把剩下的尾兽……全部抓回木叶?!”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八度:

“你打算……送五大国?”

“还是……买?!”

在她那精于算计的商人思维里,如此庞大且蕴含恐怖力量的资源尾兽,其处理方式无非就是两种,要么作为政治筹码送给其他大国以换取和平或利益,但她觉得柱间干不出这种资敌的蠢事,要么就是明码标价地卖出去,这比较符合她的价值观!

她完全无法理解千手柱间那种把危险力量集中管理以维护和平的理想主义思路!

千手柱间被初纯这过于现实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他挠了挠他那头黑长直,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不是送,也不是买……”

“我是想,把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集中起来,由木叶统一看管和引导,避免它们的力量被滥用,再次引发像战国时代那样的纷争……”

“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长久的和平……”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

宇智波初纯:“…………”

她看着千手柱间那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神圣光辉的表情,又看了看木笼里还在咆哮的九尾,以及旁边脸色黑如锅底的自家哥哥……

她突然觉得,跟千手柱间这过于宏大且不切实际的理想相比,自己只是想抓只毛茸茸狐狸回家的念头,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把尾兽全抓回木叶看管?!)

(这得惹多少麻烦?!花多少钱?!操多少心?!)

(柱间大哥……你的脑子……是不是被你的木遁给塞满了?!)

宇智波初纯第一次,在对尾兽的执念之外,对千手柱间的火影思维,产生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丝的同情为木叶未来的财政和外交。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懵逼表情,似乎觉得自己的宏大计划需要更接地气的解释。

他俯下身,凑到宇智波初纯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压低声音,说出了他构想中更为精妙且离谱的核心操作:

“分尾兽当核武平衡……”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异样的认真,

“给每个大国……每家发一只尾兽。”

“这样……谁要是再敢打架,就互轰,同归于尽!”

“看谁还敢轻易发动战争!”

他说完,还直起身,对着初纯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小得意、仿佛解决了世界级难题的憨厚?笑容,似乎在等待她的理解和赞同。

“……”

宇智波初纯:“???????”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因为信息过于惊世骇俗而彻底烧毁了!她仰着头,看着千手柱间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我真是个天才的放大的脸,整个人都僵化了,脸上只剩下纯粹的、极致的茫然!

(核……核武平衡?!)

(每家发一只尾兽?!)

(互轰?!同归于尽?!)

(这、这特么是什么品种的疯子才能想出来的和平方案?!)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千手柱间这清奇的脑回路,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这个资深奸商的理解范畴!

而一直强压着怒火、在旁边听着两人密谈的宇智波斑,在隐约捕捉到分尾兽,互轰,同归于尽这几个关键词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一步上前,一把将还在懵逼状态的妹妹拽到自己身后,用看史前巨怪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千手柱间,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句压抑已久的、充满难以置信和极致鄙夷的怒吼

“千手柱间!”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把毁灭性的尾兽像发糖果一样分给各国?

还指望用互相毁灭的威胁来维持和平?!

这已经不是天真了,这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宇智波斑觉得,跟这种脑子里全是奇葩思想的家伙并称忍界巅峰,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森林空地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画面

九尾在木笼里无能狂怒

宇智波初纯持续懵逼,世界观遭受毁灭性打击

宇智波斑对着千手柱间怒目而视,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宇智波初纯被千手柱间那核武平衡,互轰保和平的惊天构想雷得外焦里嫩,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身旁宇智波斑的手臂,仿佛这样才能从那过于荒诞的冲击中找到一丝现实的锚点。

她仰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极致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用带着颤音被惊的的语气,向自家哥哥求证,仿佛希望斑能告诉她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

“斑哥?”

“千手柱间他……他说要把九只尾兽平均分配给五大国……”

她艰难地复述着这个让她三观尽碎的计划,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斑,问出了那个核心问题

“你……你怎么看?”

宇智波斑感受到妹妹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再听到她这带着点求助意味的问话,胸中那口因为千手柱间的愚蠢而憋着的恶气,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黑眸中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极致的嘲讽,声音如同冰渣子相互碰撞,斩钉截铁地给出了他的看法:

“愚蠢!天真!无可救药!”

每一个词都像是裹着冰霜的利箭,射向一旁还在状况外的千手柱间。

斑甚至懒得去详细分析这个计划有多少漏洞,直接对着初纯,用最直白、最刻薄的语言拆穿其本质:

“把足以毁灭国家的力量分散出去,美其名曰平衡?”

“这根本不是和平!这是在每个火药桶旁边都放上一个点燃的引信!”

“五大国之间本就矛盾重重,互相猜忌!你把尾兽这种终极武器送到他们手上,指望着他们因为害怕同归于尽而保持克制?”

他发出一声极其冰冷的嗤笑:

“呵……只会让下一次战争的规模,扩大到足以将整个忍界都拖入地狱!”

“到时候,就不是家族之间的厮杀,而是国与国之间,带着尾兽的灭世之战!”

斑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刮过千手柱间那逐渐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最后总结道:

“这种只有脑子里长满了木头的家伙才能想出来的馊主意……”

“谁信谁傻!”

宇智波初纯听着哥哥这犀利无比、一针见血的批判,原本混乱的思绪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

对啊!

把武器发给大家,指望大家因为怕死就不用了?

这根本不符合人性!

尤其是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当权者来说,拥有了尾兽这种大杀器,第一反应绝对是我更强了,而不是我好怕!

她看向千手柱间的眼神,瞬间从懵逼变成了深深的同情和……一丝你没救了的怜悯。

(柱间大哥……)

(你的想法……)

(真的好……单纯啊…)

千手柱间看着眼前态度鲜明的宇智波兄妹——

斑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怒火,初纯从懵逼转向了然的怜悯——他脸上那惯有的、略带憨厚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他没有激烈地反驳斑的指责,也没有试图进一步解释自己的理想。

他只是深深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复杂情绪,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看来我这个想法……”

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种仿佛不被理解的落寞,但又似乎并不完全意外,

“……你们不理解就算了。”

(潜台词:我的深思熟虑,我的布局,你们只看到了表面的愚蠢,却未必看透内里的权衡与威慑。)

他原本的打算,绝非表面那么天真。

他试图用看似慈悲的分配手段,来行霸权制衡之实!

全员人质制衡:谁搞事,就面临其他拥有尾兽国家的集体围剿,形成恐怖的核威慑平衡。

外交筹码:用尾兽换取各国签署和平协议,如同原着中云隐得到八尾后确实安分了数十年。

风险转移与人情债:将尾兽暴走的风险部分转移出去,同时让各国欠下木叶一个赠送尾兽的巨大人情,并在此过程中炫耀木叶和他本人的绝对武力——你们举全村之力才能勉强封印的尾兽,我能像抓鸡一样抓来,还能随意送出。

施舍式霸权:看似公平分发,但木叶始终保留最强的九尾,并且掌握着对尾兽分配的主导权,这本身就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内里埋着只有木叶能掌控的起爆符。

他的心思,远比看上去要深沉。

他看到了更远的未来,试图用一种更复杂、更隐晦的方式来约束整个忍界,将和平建立在一种危险的、但却可能有效的恐怖平衡之上。

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柱间那副仿佛受了委屈、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离开的背影,似乎隐约捕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真切。

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柱间?”

但千手柱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随意地挥了挥手,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茂密的森林深处。连同那困住九尾的木遁牢笼,也随着他的离开而缓缓消散,只留下脱困后依旧怒火中烧、却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的九喇嘛,以及站在原地、神色各异的宇智波兄妹。

宇智波斑看着柱间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他或许也察觉到了柱间那套说辞下的深层算计,但这依然无法改变他认为其愚蠢和危险的本质。

而宇智波初纯,则第一次在千手柱间那看似阳光开朗的表象下,窥见了一丝属于政治家和战略家的深沉与冷酷。

(柱间……)

(你到底是太天真……)

(还是……想得太多了?)

宇智波初纯望着千手柱间消失的方向,森林的寂静仿佛吞噬了他留下的最后一丝查克拉余韵。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之前对九尾的执念、被拒绝的愤懑,此刻都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她轻轻拉了拉身旁宇智波斑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不确定的迷茫,低声问道

“斑哥?”

“我是不是……对千手柱间了解太少了?”

“每次……好像都只看到他装傻充愣、笑得像个笨蛋的那一面……”

“可他刚才那些话……还有他离开时的样子……”

她微微蹙起眉,努力回想着千手柱间看似憨厚表情下,那双偶尔会掠过深沉光芒的眼睛,以及他提出尾兽平衡时,那隐藏在理想主义外表下的、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他是不是……其实有一座……我从来没看清过的天花板?”

宇智波斑听着妹妹这迟来的醒悟,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依旧盯着柱间离开的方向,语气带着一种早已看透的冷冽

“现在才意识到吗?”

“那个男人……从来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的傻,是他的伪装,也是他的武器。”

“所有人都被他那副豪爽耿直的样子骗了,以为他是个只会用肌肉思考的笨蛋。”

斑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但他能一手终结战国时代,建立起木叶这个庞然大物,靠的绝不仅仅是所谓的力量和梦想。”

“他的心思……比南贺川的水还要深。”

斑收回目光,看向初纯,眼神严肃:

“你以后少去招惹他。他那套和平的理论,看似美好,内里却藏着能将所有人都卷入漩涡的险恶。离他远点,对宇智波,对你自己,都好。”

宇智波初纯沉默了下来。

她回想起与千手柱间相识的这些年,从战国时代的纠缠到如今的微妙关系。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更精明、更会算计的人,将柱间视为一个可以轻松拿捏至少在商业和某些谈判上的、实力强大却心思单纯的旧识。

直到今天,听到他那番惊世骇俗却又隐隐透着庞大布局的尾兽分配论,看到他面对质疑时那深藏不露的坚持与一闪而过的深沉,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可能从未真正认识过千手柱间。

那个总是笑得像个大男孩、被称为忍者之神的男人,他的内心,或许远比他的木遁更加盘根错节,深不可测。

(千手柱间……)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宇智波初纯第一次,对这位曾经的恋人、如今的老朋友,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

她意识到,在千手柱间那看似阳光普照的花板之上,可能隐藏着另一片她从未窥见过的、属于真正巅峰强者的、复杂而幽暗的星空。

宇智波斑看着妹妹那副陷入沉思、仿佛对千手柱间产生了浓厚兴趣的模样,心头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力道,一巴掌拍在了宇智波初纯的脑袋上!

“啪!”

一声不算太重但足够清脆的响声。

“嗷!”

宇智波初纯被打得一个趔趄,瞬间从对柱间的深度剖析中回过神来。

她捂着被拍的地方,猛地抬起头,一脸嫌弃外加不满地瞪着宇智波斑:

“斑哥!你干嘛又打我!”

宇智波斑看着她那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声音里充满了警告和难以置信:

“你个死过一次的人!”

“看你刚才那眼神!是不是还在想着再去招惹他?!”

他越说越觉得有可能,一想到那种可能性,血压直接飙升:

“宇智波初纯!你特么的!”

“旧情复燃了?!”

宇智波初纯:“!!!!!!!”

她听着斑哥这离谱到天际的指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懵逼和冤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旧情复燃?!)

(跟千手柱间?!)

(斑哥你的想象力能不能用在正道上啊?!)

她猛地跳脚,也顾不上脑袋被拍的疼了,挥舞着手臂,声音又急又高地为自己辩白:

“冤枉啊!斑哥!”

“天大的冤枉!”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她指着千手柱间消失的方向,语气充满了嫌弃:

“谁要回头去吃那颗又老又硬还满肚子坏水的兔子边草啊!”

“我是在分析他!分析他的危险性和脑回路!这是战略评估!懂不懂?!”

“你别误会我!”

她气得脸颊鼓鼓的,觉得自己纯粹的研究心态遭到了最恶毒的污蔑!

宇智波斑看着妹妹急赤白脸、恨不得指天发誓的模样,那滔天的怒火和醋意?

这才稍微平息了一点,但眼神依旧锐利地审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不是旧情复燃?)

(真的只是在……分析?)

他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依旧警告道:

“最好没有!”

“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他的身份!”

“别再跟他有任何超出必要的牵扯!”

宇智波初纯看着总算冷静下来的哥哥,松了口气,但心里也忍不住腹诽:

(斑哥这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跟柱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不过……柱间那家伙,确实比以前更……危险和难懂了。)

经过与千手柱间那番令人脑壳疼的理念碰撞,以及被自家哥哥莫名其妙扣上旧情复燃的帽子并惨遭物理教育后,宇智波初纯终于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最初的目标上。

她揉了揉刚才被拍的地方,撇着嘴,带着点委屈巴巴的神情,扯了扯宇智波斑的袖子,指着不远处那只虽然脱困但依旧保持着警惕、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气息的九尾狐,用带着点不甘和求助的语气问道:

“斑哥……”

“那这个九尾狐……怎么办啊?”

她看着九喇嘛那身油光水滑、在阳光下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橙红色皮毛,还有那几条看起来就手感超好的大尾巴,眼神里依旧残留着浓浓的渴望和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折腾了半天总不能白来一趟吧的执念。

宇智波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九尾。

经过刚才那一番闹剧,他胸中对尾兽本身的那点兴趣早已被妹妹和柱间联手磨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把初纯这个麻烦精带回去严加看管。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九喇嘛,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迫感。

九喇嘛感受到斑那远比千手柱间更加冰冷、更具侵略性的目光,巨大的兽躯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些,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但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它虽然愤怒,但并不傻,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宇智波男人比刚才那个千手更加危险。

斑收回目光,对着初纯,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放着。”

“尾兽的力量不是给你当宠物玩的。”

“立刻跟我回去。”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既然柱间已经离开,并且似乎放弃了当场捕捉九尾,或者另有打算,他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一头畜生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他得看紧初纯,防止她再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念头。

宇智波初纯听到斑哥这毫不留情的判决,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看着九尾的眼神更加哀怨了。

(放着?!)

(这么一大只毛茸茸……就这么放了?!)

(暴殄天物啊!)

但她看着斑哥那副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的冷硬表情,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把九尾拐回家了。

她悻悻地跺了跺脚,最后不甘心地瞪了九喇嘛一眼,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姑奶奶迟早把你弄到手。

然后,她才不情不愿地被宇智波斑拉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片让她梦碎的森林。

九喇嘛看着那两个恐怖的宇智波终于离去,这才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但那双熔岩般的兽瞳中,却将宇智波初纯这个名字,牢牢刻在了仇恨清单的最顶端。

(该死的宇智波女人……)

(还有那个危险的宇智波男人……)

(都给本大爷等着!)

宇智波初纯被斑强行带离,心里那点对九尾的执念却像猫抓一样挠着她。

她不甘心地从后面双手环抱住宇智波斑的腰,将脸埋在他宽阔却异常敏感的后背上。

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他很不习惯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尤其是后背这种要害区域。但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妹妹那闷闷不乐的低落情绪,他强忍住了把人甩开的冲动。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透过衣料传来,带着点委屈,但更多的是不解和一种基于她商人本能的算计:

“斑哥……”

“那可是实力第一强大的九尾狐啊……”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抓来,留给宇智波村一个未来保证呢?”

“有了它,我们宇智波不就更能站稳脚跟,不怕任何威胁了吗?”

在她看来,将强大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对家族最实在的保障。

柱间那套分发出去维持平衡的理论她无法理解,斑哥这放着不管的态度更让她觉得浪费。

宇智波斑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和妹妹话语里的不甘,沉默了片刻。

他并没有立刻斥责她的天真或鲁莽。

他停下脚步,但没有挣脱初纯的拥抱,只是望着前方宇智波村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冷静地开口,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透彻:

“初纯,你认为……宇智波需要的,是尾兽这种外来的保证吗?”

他不等初纯回答,便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属于宇智波的傲然:

“宇智波的力量,根源在于我们的血脉,在于我们的写轮眼,在于我们自身的意志与力量!”

“依赖尾兽这种不受控制、充满野性的外力,本身就是一种软弱!”

他微微侧头,余光能瞥见初纯靠在他背上的发顶:

“而且,你想过没有?”

“将九尾这种灾厄象征强行束缚在族地,会引来多少觊觎和敌视?”

“它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麻烦和靶子!”

“真正的强大和保证,是让宇智波自身变得无人敢犯,而不是依靠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野兽。”

斑的声音斩钉截铁:

“宇智波的未来,不需要靠尾兽来保证。”

“靠我们自己,足矣。”

宇智波初纯听着斑哥这番话,环抱着他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她虽然还是觉得九尾的力量很诱人,但斑哥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她部分不切实际的冲动。

(靠我们自己……)

(是啊……)

(宇智波的写轮眼,才是我们立足的根本……)

她将脸在斑的后背上轻轻蹭了蹭,闷闷地“嗯”了一声,虽然依旧有点遗憾,但不再执着于捕捉九尾了。

斑感受到她的软化,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能理解初纯想要为家族增添筹码的心思,但他更清楚,什么样的道路才是真正适合宇智波的。

他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语气缓和了些:

“走了,回去。”

“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一次,宇智波初纯没有再反驳,乖乖地跟着斑哥,朝着宇智波村的方向走去。

只是心里对那只毛茸茸的、实力强大的九尾狐,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遗憾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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