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子刚造了曾夫子的谣，说她与私德有亏，此刻召见，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秘书监内，助教陆季等人急得直转圈。上午朝堂上太子吃了瘪，现在召曾夫子渠东宫，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曾夫子紧咬着嘴唇，手指攥着衣袖。五皇子的消息是真是假？太子为何突然召见？无数疑问在她脑中盘旋。但一想到五皇子可能身陷囹圄，她便无法坐视不理：“陆季，我必须去。若能打探到五殿下的消息，冒点险也值得。”
“可是……”
“我陪夫子一起去！”孔武一拍胸脯，“太子府若敢放肆，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夫子！”
夕阳西下时，曾夫子和孔武抵达东宫。朱红色的宫墙在暮色中透着一股压抑的威严，侍卫拦住孔武，面无表情地说：“太子殿下只请了曾夫子，无关人等请在院外等候。”
“你们……”孔武刚要发作，曾夫子示意他按住躁动，摇了摇头：“我自己进去。”
穿过九曲回廊，曾夫子被带到一间陈设奢华的暖阁。太子背对着她，正望着窗外的残阳，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静姝来了？坐。”
曾夫子没有落座，开门见山：“殿下召臣女前来，可是有五殿下的消息？”
太子转过身，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消息嘛，自然是有的。不过在说正事之前，本宫倒想请教夫子一个问题——战国时，秦国质子嬴异人在赵国为质，若赵国突然对秦宣战，嬴异人会是什么下场？”
曾夫子心头一紧。太子这是在影射五皇子！她强作镇定：“殿下，臣女只想知道五殿下是否安好。”
“安好？”太子走到她面前，目光像毒蛇般黏在她身上，“一个被软禁的质子，你说安好不安好？”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听说夫子与五弟情投意合，如今他生死未卜，夫子心里一定很着急吧？”
曾夫子的脸瞬间涨红，不是害羞，是愤怒：“殿下请自重！臣女与五殿下只是同僚！”
“是吗？”太子嗤笑一声，转身倒了杯茶递给她，“夫子别急，喝杯茶慢慢说。这可是本宫特意让人备的雨前龙井，尝尝？”
茶香袅袅，曾夫子却嗅到一丝异样的甜腻。她犹豫着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不知为何，身体竟开始微微发烫。
“五殿下他……”她强忍着不适，追问未完，突然浑身一软，手中的茶杯“哐当”落地，摔得粉碎。一股燥热从丹田直冲头顶，眼前的太子身影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曾夫子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让她清醒了几分。
太子淫笑着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放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一下，你会哭着求本宫满足你。”
曾夫子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朝太子扑去。太子得意地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怀中的猎物——
“砰！”
一声闷响，太子只觉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像块烂泥般瘫倒在地。
曾夫子迷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她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正蹲在太子身边，手中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
“唔……热……”曾夫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云清的肩甲。云清咬着牙加快脚步，怀中的人像团火，隔着两层衣料都能感受到她皮肤灼人的温度。
一刻钟前，她潜伏在东宫西跨院的老槐树上，亲眼看见太子将那碗混着白色粉末的茶递到曾夫子唇边——那一刻，她腰间的“校事府”令牌几乎要被捏碎。
作为皇帝派来监视东宫的暗线，云清本该只负责监视记录。可当曾夫子喝完茶后猛地掐住自己的大腿，指甲缝里渗出血珠也要保持清醒时，她听见了自己拔刀的声音。
“砰！”闷棍砸在太子后脑勺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响。
云清在太子倒下的瞬间翻身跃下，捞起已经意识模糊的曾夫子，足尖在廊柱上一点，借力翻过高墙。落地时，曾夫子突然搂住她的脖子，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廓：“给我……摸摸……”
云清浑身一僵，反手点了她肩胛的“曲池穴”。曾夫子的动作顿住，眼神却更迷离，像只受伤的幼兽蹭着她的脖颈：“殿下……我冷……”
殿下？云清瞳孔微缩。莫不是灵诀王五殿下？她不再犹豫，抱起人窜进暗巷，靴底踏过积雪发出“咯吱”轻响，很快消失在纵横交错的胡同深处。
校事府最近的据点藏在城南一家倒闭的胭脂铺后院。云清踹开地窖门，潮湿的霉味混着草药香扑面而来。她将曾夫子放在石床上，转身去烧热水，刚点着铜炉，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怎会正抓着自己的襦裙领口，像撕扯毒蛇般疯狂拉扯，雪白的肩头已经裸露在外。
“别碰！”云清冲过去按住她的手，却被怎会反手抓住手腕按在石壁上。少女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雾蒙蒙的，嘴角却勾起诡异的笑：“姐姐……你的手好凉……”
云清看着她泛着潮红的脸颊，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合欢散一旦攻心，轻则损伤神智，重则血脉逆行而亡。她当机立断，一掌劈在曾夫子后颈。
“呃！”
曾夫子软倒在石床上，胸口剧烈起伏。云清迅速扯下帐幔将她裹住，转身去翻药箱——校事府秘制的“清心散”需要烈酒冲服，可据点里只有半坛烧刀子。
铜盆里的水很快沸腾，云清将赤芍、连翘、薄荷等药材一股脑倒进去，药汁瞬间泛起墨绿色的泡沫。她咬咬牙，解开自己的夜行衣——贴身的中衣早已被曾夫子的冷汗浸湿，黏在背上像层冰壳。
“得罪了。”
她撕开曾夫子的衣服，当看到少女身上因挣扎而勒出的红痕时，瞳孔骤然收缩。月光从气窗照进来，勾勒出曾夫子玲珑的曲线，细腻的肌肤上还留着几处被指甲掐出的血点——这是她在抵抗药性时自己掐的。
云清深吸一口气，将人抱进灌满药汁的木桶。热水漫过曾夫子的腰际，她嘤咛一声，下意识往热源处靠。云清无奈，只能也跨进桶里，从背后环住她，掌心贴在她的丹田处，运起内功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