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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托尼·斯塔克正满脸厌烦地签署着,一份关于收购案的文件。

当传送门出现时,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不耐烦地说:

“如果是关于世界末日,请预约。我今晚的日程,是考虑把公司LoGo的蓝色调深百分之二。”

“我们找到了新玩法,托尼。”

斯特兰奇言简意赅,

“一个能让‘创始者’的笔,卡住bUG的玩法。我们称之为……‘荒诞主义反击’。”

他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将高士奇的构想传递了过去。

传送门那头,斯塔克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他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就像听到了宇宙诞生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这无聊的生活真是烦死我了,我喜欢荒诞。”

笑声过后,斯塔克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属于天才的、疯狂的光芒,

“一个能让神明都感到困惑的、宇宙级的恶作剧。算我一个。那么,我们的第一个‘作品’,是什么?”

“‘哭泣天使案’。”

高士奇接过了话头,

“‘创始者’正在写这个剧本。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抓凶手,也不是去救下一个受害者。”

“我们要去……毁了它的‘犯罪现场’。”

---

半小时后。

地狱厨房,一栋破旧的公寓楼。

斯特兰奇通过回溯因果,已经定位到了“创始者”为下一个受害者,准备好的“舞台”。

一个沉迷于赌博的码头工人,今晚会在这里,因为与高利贷者的冲突,被“意外”推下楼。

高士奇悬浮在夜空中,没有穿战衣,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栋楼。

他能看到,那个码头工人正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

他也能感觉到,有股属于“创始者”的冰冷操控之力,正在这个区域汇聚,像一个无形的导演,调整着灯光,等待着演员就位。

【由贪婪导致的经典悲剧。】

一个微弱的、带着欣赏意味的意念,在高士奇的脑海中回响。

是“创始者”在审视自己的作品。

高士奇没有回应它。

他只是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没有去干涉那个码头工人,也没有去阻止即将到来的高利贷者。

他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精准而荒谬的方式,笼罩了整栋……公寓楼。

不是爆炸,不是冰冻,不是任何一种可以被理解的能量形式。

下一秒,

在纽约那冰冷的、现实主义的夜色中,

一栋六层高的、由砖石和钢铁构成的公寓楼,连同里面的一切——家具、管道、墙壁,甚至空气——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地,变成了一块半透明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巨大草莓味果冻。

它微微晃动着,将路灯的光芒,折射成梦幻般的粉红色。

那个即将上演悲剧的码头工人,和那几个正走上楼梯的高利贷者,都被完美地、毫发无伤地,凝固在了这巨大的、q弹的果冻之中,

脸上还保持着前一秒的表情。

一场即将发生的谋杀案,一个充满了黑色电影质感的犯罪现场,被无法归类的,充满了童趣的“荒诞”,彻底消解了。

你无法在一个草莓果冻里,写一个关于罪与罚的悲剧故事。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高士奇感觉到,那股笼罩着此地的,属于“创始者”的操控之力,出现了“混乱”。

它就像在最精密的处理器里,突然被输入了一段它无法识别的,毫无意义的乱码。

紧接着,异变发生。

纽约的夜空,那片由无数星辰和城市灯光构成的画布,猛地闪烁了一下。

就像老旧电视信号不良时,屏幕上跳出布满雪花的“无信号”画面。

整个现实,因为一个无法被系统理解的荒诞事件,出现了一次长达零点零一秒的……“系统卡顿”。

“创始者”的笔,真的卡住了。

高士奇看着自己那荒谬的“杰作”,看着那栋巨大的、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的果冻建筑,终于露出了冷静笑容。

他们找到了武器。

不是刀剑,不是魔法,也不是科技。

而是一种能让神明都感到费解的,宇宙级别的……终极大胡闹。

战争,以荒诞的形式重新开始了。

那栋草莓果冻公寓楼,在黎明的第一缕光线中,如同巨大而荒谬的梦,缓缓融化了。

它没有变成水,而是分解成亿万个微小的、闪烁着粉红色光芒的粒子,无声地消散在空气中。

被困在其中的码头工人和高利贷者,毫发无伤地摔在地上,

脑中一片空白,

只记得一个萦绕不去的、关于甜腻香气的模糊印象。

然而,某种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在那个瞬间,整个纽约,有三百一十四万七千零五十二人,同时尝到了一丝虚幻的、转瞬即逝的草莓味。

有正在进行心脏手术的医生,有在地铁隧道里巡逻的警察,还有在深夜电台里播放了整宿情歌的主持人。

他们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带着困惑,继续做着手头的事。

这个微不足道的、无法被记录的集体幻觉,是现实被凿开一个洞后,所产生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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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工业顶层,托尼·斯塔克看着全息屏幕上那条剧烈波动的、代表“宇宙背景叙事逻辑稳定性”的曲线,笑得像个终于破解了神明密码的疯子。

“哈哈,我们做到了。”

他猛地一挥手,将数据放大,

“看这条断崖式的下跌!在‘果冻事件’发生的0.01秒内,它的逻辑自洽性,跌破了阈值!它无法理解,无法解释,所以它只能……宕机。”

“它不是宕机,托尼。它只是……重启了。”

斯特兰奇的声音从传送门里传来,脸色苍白,显然维持因果观测消耗了他巨大的心力。

“而每一次重启,它都会变得更聪明。”

高士奇站在窗边,俯瞰着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骚乱”的城市。

他能感觉到,那股属于“创始者”的、无处不在的窥探感,暂时消失了。

不过随后的那种深沉广阔的“沉默”,表明了那不是放弃,而是思考。

就像是棋手,在面对一步出乎意料的棋后,陷入了长考。

“它在学习我们的‘语言’。”

高士奇平静地说,

“我们给了它了名为‘荒诞’的新变量。现在,它正在计算这个变量的所有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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