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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司徒博彦见马服君赵奢,说以强赵事,赖其所信,得坦己言。马服君纳其意而见太后。

不提司徒博彦随赵府下人前去休息,只说翌日,赵奢赴王城见太后。及晌,司徒博彦接报,赵奢邀其入王城见太后。

随门人,出大北城,至于赵王城,及入西城,已见马服君车马在侧,下车急趋,礼毕而问。马服君直言,已以其说禀太后,太后欲面陈。

俱告入城面见之礼节,以避冲突惊扰。嘱咐毕,二人前行,欲过西城而入北城,见太后于后殿。

行之在途,见壹人反,与马服君相见礼,简言而别。马服君轻言此乃左师触龙,司徒博彦闻言而醒悟,忆“触龙说赵太后”之事,反思此次面见之事。

及于殿外等候,见一人出,齐卿打扮,三人见而不得避,相互见礼。

赵奢作揖而言:“安平君安好”。

田单作揖而言:“马服君安好”。

司徒博彦近而不得避,乃趋前,作揖而后立。

赵奢开口言道:“君之义举,解赵危急,赵国上下,铭感五内,惟愿齐王及君寿,齐赵世好。”

田单谢曰:“君德孚众望,威震诸国,惟愿借君阙与之威,灭秦燕之凶焰,护二国平安。”

赵奢转言:“此乃小儿赵牧,见过安平君。”

司徒博彦再拜而言:“安平君安好。”

三人述别,及入宫,寺人前引,不再言。

待入殿,急趋而拜,山呼见礼而后立。

赵威后视司徒博彦,半晌无言,而后道:“小子何名?”

司徒博彦拜言:“启禀太后,小子司徒博彦。”

赵威后言曰:“听马服君言,汝言齐国近有大变?尔何以知之?”

司徒博彦愕然,原以为赵事,孰料以齐开篇,心念急转,开口道:“太后明鉴,此乃师门有精研阴阳及易经之师伯,推演各国行势,偶有所得而私下妄测,小子昨日脱口妄言,请太后恕罪。”言毕叩首而待。

赵威后曰:“尔师伯可言,应在何事?”

司徒博彦迟疑,讷讷而言:“师伯不曾明言,然恐齐王不寿。”

赵威后怒曰:“胡言,哀家方见安平君田单,询以齐国事,齐王并无大碍,何以至此?尔师伯可曾言,应在何时?”

司徒博彦拜而言:“恐不过今岁。”

赵威后无言,司徒博彦不敢抬头,不知其颜色举动,待半晌,方听马服君赵奢开口:“太后保重”。

良久,赵威后方出声:“小子,尔所言其信几何?”

司徒博彦拜曰:“回禀太后,此事无人可确言,然师门阴阳及易经之术,恐不至妄言,太后尚请保重。”

赵威后默然,少顷而道:“此事哀家已知,另会遣人知会长安君,留神以待。”歇而后续言:“今日召小子前来,只为昨日所言强赵之事,小子果出自鬼谷之门?家何所在?尚有何人?”

司徒博彦拜曰:“不敢欺瞒太后,小子自幼生于鬼谷,祖上原为宋室公卿,宋内乱而遭灭国,家祖携家逃离,路遇不测,族人尽诛,仅护得家父母贰人得脱,途遇家祖旧友,乃鬼谷门人,苦求而得托庇,入谷已贰拾载。后父母已逝,无家无亲,吾方得入门下。今自门出,尽依门规,不得再返。”

赵威后闻言:“令祖何人?”

司徒博彦答曰:“太后恕罪,小子已家族俱亡,不愿再辱及先人,另起波澜。”

赵威后滞,复视马服君,见摇首而止,转而复言:“小子,此次出山,欲效苏君之纵横也?”

司徒博彦答曰:“回禀太后,小子与苏君虽同出一门,然鬼谷者,非纵横之鬼谷,包罗万象,百家争鸣,不单于一,各有所长,各自引发,无一家之成见,择之在己。故小子此来,愿捐此生于赵,不复他国,愿赵雄而君臣安。”

赵威后霁颜,缓声道:“小子之诚,寡人甚慰,昨日马服君已言小子之策,今日得见,何以教寡人?”

司徒博彦答道:“启禀太后,西秦之势已成,近日于东方诸国,攻伐甚烈,犹以赵为心患,无赵则壹天下而可;值此多事之季,吾赵以静待动为宜;此新旧交替之时,若君臣相间,朝堂多思,文武不合,内外不畅,则隙在吾赵而秦军不绝其来,往复而战,残肢损血羸体,国本亏崩而无救,恐有不支之厄。”

赵威后颔首,答道:“寡人入赵,随侍先王,至今贰拾伍载,深知吾赵国事之艰。以秦王之奸诈,秦军之贪狼,敌吾赵之君王年幼及大臣老迈,仓促之间,谬误百出,当可得见,一着不慎,更酿大祸,悔之晚矣。”

赵奢拜曰:“太后明察,小子亦言,谨慎以待,以防逆流,臣附议,期周全,不负先王所托。”

司徒博彦拜,接道:“值此危亡之际,小子惟愿太后,调和阴阳,统领内外,上下壹心,并力抗秦,共渡时艰。故小子斗胆,言于马服君,以避沙丘及秦宣之祸。”

赵威后喝问:“小子此乃诛心之语,其意在谁?”

司徒博彦叩首而言:“小子万死,敢言于太后。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此言料想家翁所感更甚。吾曾闻家翁之子赵括,善言兵法,推演之机,不弱家翁。然家翁曾言:‘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此之赵括,彼及新君,为人父母,爱则为之计深远,料想太后亦有此观,望太后爱国君以长远。”

赵奢曰:“说及此事,臣亦有言,禀于太后,小子所言,亦吾所虑,臣子赵括,得庇微臣,众卿不与之争,飘飘然以为绝顶,傲然视人而不能改,臣虽常责之,然年轻之心者,牛马也,束之愈严,奔腾愈野,崩于壹时,其祸弥天。故臣之意,规之佐辅,亲临历练,得其成材,方再委之。”

赵威后思而言:“二卿所言,亦有其理,容哀家三思。依小子言,此乃稳赵首策,何以操之?”

司徒博彦拜曰:“小子惶恐,然依小子之拙见,不出里外之贰策:里则太后:寺人饮食,决于宦者令,择其忠者而任,以保无虞;另小子酷爱狸,常欲养于身侧,饲喂嬉戏,同食同行,求得片刻闲暇,以此荐于太后,若得小子之乐,不胜荣幸。外则朝堂,政者,操之相国,军者,执于上将军,得贰忠贤之人委之,应无大碍。”

赵威后颔首:“此事容哀家思之。小子之强赵四策,哀家已初识,然目前燃眉者,拒秦击燕,解赵之围。此事容后再议。”

司徒博彦拜曰:“太后宽心,此次西秦攻赵,见赵齐合军,定无死战之意,不日定有佳信至。然今日之西秦,内无外患,并力东进,急切之间,抵挡不住,若想掣秦,宜当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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