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雨冲垮护村堤，铁臂扛梁救危局
王铁柱正蹲在新盖的铁匠铺前，看张大山抡着锤子打锄头，忽听西边传来轰隆巨响，紧接着是村民的惊叫。他猛地站起身，就见村西头的护村堤像是被巨斧劈过，浑浊的洪水正顺着决口往村里灌，泥水裹着玉米秸秆翻滚，已经漫过了半人高。
“不好！是暴雨冲垮了堤坝！”张大山扔了锤子就往那边跑，“西头那片菜田和十几户人家全在低处！”
王铁柱心头火燎，刚入夏这场暴雨连下三天，他早让人加固过堤坝，没想到雨势这么凶。他拽过旁边的扁担往肩上一扛，冲围观的村民吼：“精壮汉子跟我堵决口！妇女去高处搭棚子！快！”
柳如烟和柳如眉提着药箱跑过来，柳如烟把用油布包好的干粮塞进他怀里：“小心脚下，水里有石头！”柳如眉则往他腰间塞了把柴刀：“遇到树干挡路就砍，别犹豫！”
“知道了！”王铁柱往决口跑的工夫，已经瞥见几个老人抱着柴火往水里跳，想用柴捆堵缺口，却被洪水一卷就没了踪影。他心里一紧，解下腰带缠在手腕上，冲最先赶到的十几个汉子喊：“搭人墙！把沙袋往中间递！”
浑浊的洪水带着股腥气，拍在腿上像被棍子打。王铁柱站在最前面，洪水已经没过他的腰，每一次浪头过来都得使劲蹬住脚才不至于被冲走。他接过身后递来的沙袋，咬着牙往决口处堆，泥水顺着下巴往下淌，灌进嘴里又苦又涩。
“铁柱哥！这边！”一个年轻汉子在左边大喊，那里的堤坝又塌了一块，洪水像脱缰的野马似的往里涌。
王铁柱刚想挪过去，就见上游漂来根碗口粗的断木，直奔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而去。他想都没想，猛地扑过去把人往旁边一推，断木擦着他的后背过去，带起的水浪打得他呛了好几口泥。
“谢……谢谢保长！”妇人吓得脸色惨白，抱着孩子往高处爬。
“别愣着！快搭手！”王铁柱抹了把脸，后背火辣辣地疼，估计是被划了道口子。他转头看向决口，心里暗暗着急——沙袋根本顶不住，水流太急，刚堆上就被冲垮，再这么下去，半个村子都得淹了。
“用木桩！”柳如眉的声音突然从岸边传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找来了十几根削尖的木桩，正指挥妇女们往这边递，“把木桩砸进泥里，再填沙袋！”
王铁柱眼睛一亮，接过一根木桩往水里扎，可底下都是稀泥，怎么也立不住。他急得满头汗，突然瞥见旁边有棵被冲倒的老槐树，树干足有两人合抱粗。
“有了！”他大吼一声，让两个汉子扶住木桩，自己则深吸一口气扎进水里，顺着树根摸到树身，双手扣住树皮使劲往决口处拖。
这棵老槐树少说有上千斤，洪水又一个劲地往反方向推，王铁柱每挪一步都像在跟牛较劲。他咬着牙弓起身子，后背的伤口被水泡得生疼，却硬是凭着一股狠劲，把树干一点点拖到决口处。
“搭跳板！把树干横在缺口上！”他吼得嗓子都哑了，村民们赶紧用扁担搭成临时跳板，七手八脚地把树干推过去，正好卡在决口中间，水流顿时缓了不少。
“填沙袋！快！”王铁柱踩着树干往上面堆沙袋，脚下的树皮湿滑，好几次差点栽进水里。柳如烟在岸边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攥着拳头一个劲地喊：“小心点！脚下踩稳！”
就在这时，上游突然传来更响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冲过来了。王铁柱抬头一看，魂都吓飞了——是上游的土坯房被冲垮了，整面墙带着碎石和泥浆，像座小山似的往决口撞过来！
“快躲开！”他大吼着推开身边的人，自己却没来得及跳开，整面墙“轰隆”一声砸在树干上，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掀进水里，胸口像是被大锤砸过似的，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铁柱！”柳如烟尖叫着就要往下跳，被张大山死死拉住。
王铁柱在水里扑腾了好几下才冒出头，嘴里全是泥沙，他刚想喊“没事”，就感觉右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使劲一拽，整个人又往下沉。他摸进水里一摸，是根断了的房梁，死死地压在他的小腿上。
“妈的！”他咬着牙想推开房梁，可水流太急，怎么也使不上劲。岸上的村民急得直跺脚，却没人敢下水——现在下去就是被冲走的份。
“拿绳子！快拿绳子！”柳如眉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解下自己的腰带往水里扔，可距离太远根本够不着。
王铁柱感觉肺里的气越来越少，小腿被压得生疼，估计骨头都裂了。他看着岸上柳如烟哭花的脸，心里突然冒出股狠劲——老子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再次扎进水里，摸出柳如眉塞给他的柴刀，闭着眼往缠住小腿的房梁缝隙里砍。冰冷的洪水刺得他眼睛生疼，每砍一刀都感觉手臂在发抖，直到手腕被磨出血泡，才终于砍断了缠绕的藤条。
“出来了！”岸上爆发出欢呼声，王铁柱挣扎着浮出水面，被早就准备好的村民用长杆拉了上去。
他一上岸就瘫在泥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柳如烟扑过来抱住他，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他脸上：“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哭啥……我这不是没事嘛……”王铁柱想笑，胸口却疼得厉害，只能咧了咧嘴。柳如眉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口，看到他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划伤，眼圈瞬间红了，拿出金疮药往上面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
“先别管伤口！”王铁柱抓住她的手，声音还有点发虚，“决口……堵住了吗？”
“堵上了！”张大山跑过来说，脸上全是泥，“树干顶住了那下冲击，我们趁势把沙袋堆上去，水流已经小多了！”
王铁柱这才松了口气，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如梦趴在炕边，手里拿着个野果，看到他睁眼，小丫头一下子蹦起来：“师父！你醒啦！”
“水……”王铁柱嗓子干得冒烟。
柳如梦赶紧端来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王铁柱喝了两口，感觉舒服多了，这才发现柳如烟和柳如眉都不在屋里。
“她们呢？”他问。
“如烟姐去给你熬粥了，如眉姐在院子里晒药材。”柳如梦爬到炕上，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胳膊，“师父，你昨天好厉害，像大力士一样！”
王铁柱笑了笑，刚想说话，就听到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带领村民堵住决口，拯救村庄！奖励：初级自愈能力（加速伤口愈合）！获得“铁臂”称号（力量永久+10）！】
【叮！柳如烟好感度+15（当前190\/100，溢出90点，自动转化为高级抽奖机会9次）！】
【叮！柳如眉好感度+10（当前142\/100，溢出42点，自动转化为高级抽奖机会4次）！】
他心里一乐，这伤受得值！初级自愈能力？难怪现在感觉身上不那么疼了。他试着动了动胳膊，果然比刚才有力气多了。
正琢磨着，柳如烟端着粥进来了，看到他醒着，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好多了。”王铁柱接过粥碗，刚想喝，就被柳如眉抢了过去。
“先换药。”柳如眉端着药碗走过来，里面是黑乎乎的药膏，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这是我用止血草和接骨木熬的，能让伤口好得快点。”
她解开王铁柱的绷带，看到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恢复得挺快啊，昨天看还流血呢。”
王铁柱心里嘿嘿直笑，嘴上却说：“可能是我体质好。”
柳如眉没再追问，用棉签蘸着药膏往伤口上涂，指尖的微凉触得他有点痒。柳如烟坐在旁边，给他扇着扇子，时不时地叮嘱柳如眉“轻点”，两人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挠得他心里暖暖的。
换完药，王铁柱喝着粥，听柳如烟讲后续——这次洪水冲毁了三户人家的房子，菜田被淹了大半，但好在人都没事，张大山正带着人帮受灾的村民修补屋子。
“得想个办法加固堤坝。”王铁柱放下碗，“光靠沙袋和木头不行，下次再下这么大的雨，还是扛不住。”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以前堤坝是用石头和糯米浆糊砌的，特别结实，后来年久失修才成了土堤。”柳如眉说，“就是石头不好弄，得去后山开采，还得有糯米，这两样都不好找。”
“石头好办，我带弟兄们去采。”王铁柱拍了拍胸脯，刚获得的“铁臂”称号可不是白来的，“糯米的话……我去府城跟刘知府说说，看能不能从官粮里匀点，实在不行就用钱买。”
正说着，张大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脸色发白：“铁柱，不好了！西头那片坟地被冲垮了，露出不少棺材，还有……还有几具尸体没烂透，看着不对劲！”
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不对劲？”
“那些尸体……脸上都是青的，手指还发黑，像是……像是中了毒！”张大山的声音有点发颤，“刘老栓家的二小子好奇摸了一把，回来就说头晕，现在已经开始吐白沫了！”
柳如眉脸色一变：“是尸毒！快带我去看看！”
王铁柱也顾不上身上的伤，披了件外套就跟着往外走。西头的坟地果然一片狼藉，被冲垮的坟头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坑，几具棺材被泡在泥水里，其中一口棺材盖被冲开，里面的尸体露了出来，皮肤果然是青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看着格外瘆人。
刘老栓正抱着他二小子哭，那孩子脸色发紫，嘴角挂着白沫，浑身抽搐，看着像是不行了。柳如眉赶紧拿出银针，往他的人中、虎口扎了几针，又掏出个药丸塞进他嘴里。
“怎么样？”王铁柱急着问。
“暂时稳住了，但这尸毒霸道得很，得赶紧回药庐配解药。”柳如眉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这些尸体不能留，得赶紧烧了，不然雨水把毒带进村，麻烦就大了！”
“我去拿火油！”张大山转身就跑。
王铁柱看着那些尸体，眉头皱得死紧——这些人看着不像正常死亡，倒像是被人毒死的。他走到那具露出来的尸体旁，忍着恶心翻了翻他的衣服，在衣领里发现个小小的狼头印记。
“是天狼帮的人！”王铁柱心里一沉，“这些人是被灭口的，还特意埋在这儿，就是等着洪水冲出来害人！”
柳如烟也看到了那个印记，脸色发白：“他们也太狠了，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别让他们得逞！”王铁柱咬着牙，“张叔，多找几个人，把所有露出来的尸体都拖到空地，浇上火油烧干净！如烟，你去通知大家，千万别碰洪水泡过的东西，喝的水必须烧开！”
“好！”两人赶紧分头行动。
柳如眉抱着刘老栓家的二小子往药庐跑，王铁柱则指挥着村民处理尸体。火油浇上去，一点火就“腾”地燃了起来，熊熊大火把半边天都映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让人忍不住想呕吐。
烧完尸体，王铁柱又让人把坟地附近的泥土挖起来，用石灰消毒，确保不会有残留的毒素。等忙完这一切，天又黑了。
回到家，柳如眉已经配好了解药，刘老栓家的二小子虽然还没醒，但脸色已经好看多了。柳如烟正在厨房煮姜汤，给大家驱寒，整个屋里都飘着姜的辛辣味。
“累坏了吧？”柳如烟把一碗姜汤递给王铁柱，看着他疲惫的脸，心疼得不行。
“还行。”王铁柱喝了口姜汤，辣得直冒汗，却感觉浑身都舒坦了，“今天多亏有你们。”
柳如眉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这是解尸毒的预防药，你也喝点，免得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铁柱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苦得他龇牙咧嘴，惹得柳如烟和柳如眉都笑了起来。柳如梦跑过来，把一块冰糖塞进他嘴里，甜甜地说：“师父，吃糖就不苦了。”
王铁柱含着冰糖，看着眼前的三个美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她们在身边，他就有底气去面对。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铁柱因为后背的伤不能翻身，只能平躺着。柳如烟和柳如眉怕碰到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睡在两边，中间留着点空隙。
“疼吗？”柳如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点担忧。
“不疼了。”王铁柱笑了笑，“你们靠过来点，这么远我都碰不到你们。”
柳如烟红着脸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碰到他的胳膊。柳如眉犹豫了一下，也往这边凑了凑，手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缩，却没真的躲开。
王铁柱反手握住她的手，又把柳如烟的手也拉过来，一起放在自己的胸口。两女的手都软软的，带着点凉意，却让他感觉格外安心。
“明天起，咱们修石头堤坝。”王铁柱轻声说，“再挖条排水沟，以后就算下再大的雨，也不怕了。”
“嗯。”柳如烟应了一声，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我让村里的妇女们多编点草袋，装石头用。”
“我去后山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药材，万一再出事，也能有个准备。”柳如眉说，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画着圈。
王铁柱感觉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紧了紧握着她们的手，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村子越来越好，让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在祝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王铁柱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王铁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到村民们已经开始忙碌了——男人们扛着锄头去后山采石，女人们坐在院子里编草袋，孩子们则帮忙捡拾树枝，整个村子都充满了干劲。
柳如烟和柳如眉正在厨房里忙活，袅袅的炊烟从烟囱里升起，飘向湛蓝的天空。柳如梦拿着她的小弓，在院子里练习射箭，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清脆的笑声。
王铁柱笑了笑，转身穿上衣服。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挑战也在等着他，但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整个村子的人，有他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