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詹姆斯?戈登本想追上去再理论几句，却在转身的瞬间，瞥见阿尔弗雷德抱着布鲁西站在一旁。
戈登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咳一声，努力平复情绪，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大步走上前，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詹姆斯?戈登。”
阿尔弗雷德微微点头，伸出手回应：“阿尔弗雷德，韦恩家族的管家。”
他的目光在怀中瑟瑟发抖的布鲁西，与不远处被丢弃的西装外套间来回游移。
安抚好布鲁西后，阿尔弗雷德来到外套旁，俯身将其捡起，小心翼翼地掸去上面的灰尘，旋即带着歉意回到戈登面前，说道：“这应当是您的外套，很抱歉给弄脏了。”
现在是12月，外面下着小雪，在场其他人都有着外套，唯有戈登穿着单薄的衬衫，露出了内侧的枪袋。
很明显，这衣服是他的。
戈登接过外套摇了摇头：“没事。”
不过他现在肯定是不能穿了，毕竟已经沾上了地上的积水，现在穿上只会更冷。
犹豫片刻，戈登还是低声补了一句：“节哀顺变。”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看着依旧惊魂未定、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布鲁西，说道：“我想先带小姐回家，让她平复一下情绪。”
“请便。后续调查，可能还需要向小姐了解情况，我到时候再联系您。”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扶着状态有些不对的布鲁西，重新回到了车上。
透过后视镜，看着魂不守舍的布鲁西，阿尔弗雷德不禁叹了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手机，尽管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给格温拨了过去。
不过让阿尔弗雷德有些意外的是，这通电话并没有打通。
……
在位于哥谭市偏僻角落的安全屋内，舒适的会客厅里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坐在沙发的一端，乔瓦尼和阿卡纳则坐在另一端。
一时间，双方都保持安静，皆没有率先开口说些什么的意思。
最后，还是托马斯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正在写着什么的乔瓦尼认真的问道：“我亲爱的老友，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回到哥谭的吗？”
乔瓦尼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没办法，是徒弟要求我这么做的。”
“不过这倒不是全部原因，扎塔娜的学习也是我关心的点。”说到这里乔瓦尼更是无奈，“不过你们二位‘死’了之后，我就得考虑是不是得给扎塔娜办个转学什么的。”
毕竟他被格温说动，除了对方是自己徒弟这点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在哥谭，有韦恩家族撑腰，扎塔娜不可能在学校里吃亏。
现在嘛……除非自家徒弟那个妖孽现在就接手韦恩集团，否则乔瓦尼是有点不敢在哥谭呆下去了。
而就在刚刚，玛莎还未苏醒的那段时间，乔瓦尼没有隐瞒，直接将格温利用两具假人模型替换他们尸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托马斯。
不仅如此，他还直接告诉了托马斯这次假死的真正原因是骗过一个叫猫头鹰法庭的组织。
托马斯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
他虽然听闻过猫头鹰法庭这个组织，但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吓唬小孩子的荒诞故事，从未想过它竟然真实存在，而且还和自己有关。
纳尼？韦恩家族一直抵抗着哥谭的黑暗这件事居然是真的吗？
这不是爷爷他中二病吗？！
“没办法嘛，这个故事如今成真了，她为了让你们能活下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乔瓦尼耸耸肩，他伸手指了指身旁的阿卡纳，“她就是从猫头鹰法庭出来的。”
阿卡纳闻言，立刻反驳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老板的猜测罢了。”
而对于他们之间聊的东西，玛莎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此时的玛莎，还处于一脸茫然的状态。
她刚苏醒过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呆呆地环顾着周围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为什么乔瓦尼先生跟自家女儿坐在一起，好像和托马斯聊着什么很奇怪的话题？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托马斯也已经死了啊？
莫非这里其实是死后世界？那布鲁西也死了吗？
啊，乔瓦尼先生也死了吗？
就在这时，安全屋那厚重的大门处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咔嗒”声。
紧接着，门缓缓向内推开一道矮小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托马斯定睛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进来的是个他从未见过的侏儒，身形矮小，脑袋却显得偏大，比例怪异。身上穿着哥谭随处可见的乞丐装。
这种衣服能让每个途经转角的歹徒都会打消抢劫的念头。
而侏儒看到客厅里的几人，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某种肉食性鸟类般令人毛骨悚然。
玛莎瞬间警觉起来，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将阿卡纳护在身后，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警惕。
对此，阿卡纳有些无奈。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当布鲁西了，习惯了。
托马斯也绷紧了神经，表情严肃，盯着侏儒：“你是谁？”
“别紧张，托马斯，放轻松。”乔瓦尼见状，不慌不忙地抬起手，示意两人放松，手在空中轻轻一挥。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风在客厅中席卷而起，吹得众人的头发和衣物猎猎作响。
待风声渐息，原本一脸奸笑的侏儒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眨眼间，侏儒变成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狼狈的小女孩。
小女孩满头大汗，橘红色的头发被随意梳成了马尾，额头的刘海紧紧贴在脑门上。
她身上的衣服因搬运东西而显得凌乱，脸上也不知从何处蹭到了脏污。
托马斯和玛莎定睛一看，瞬间认出了小女孩的身份，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格温？！”
格温确定了二老没事之后，嘴角一咧，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目光看向托马斯，调侃道：“父亲呀，之前不是让您写遗书吗？交给律师公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