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中心21层的玻璃门被拍击得嗡嗡作响。林宇的领带卡在门缝里,被扯得歪斜变形,江心怡等人在林宇的保护下才好不容易进了公司。玻璃门外,数不清的手机和摄像机组成刺目的光墙,此起彼伏的 “昆仑必须回应”“白致远车祸真相” 的呐喊,混着直播设备的蜂鸣,在电梯厅里回荡。
林宇和江心怡等人几乎是被人群挤着撞进公司。刚站稳脚跟,就瞧见张望舒步伐急促,从总经办方向匆匆走来,此时她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眉头紧皱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她身旁,是一位身形高挑的干练女性,踏着近十厘米的黑色细跟,珍珠白衬衫领口别着铂金天平胸针,穿着剪裁精良的银灰色西装裤。当赵芳竹垂首侧身让路时,林宇看清她胸前工牌上 “法律事务部经理 冯一曼”的字样,这位传闻中身高 183cm 的铁血女律,此刻正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全场。
林宇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冯一曼。不同于当下流行的白幼瘦,她的身材丰腴而不失曲线,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小麦色肌肤透着健康光泽,眉眼间的英气让她至少八分的颜值更添几分震慑力。明明拥有这样出众的外貌,却凭借实力在竞争激烈的投行界站稳脚跟,这份反差令人印象深刻。
没一会儿,张望舒和冯一曼就走到了公司大门处。张望舒从前台安然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小蜜蜂扩音器的拾音器,递给冯一曼时,两人的眼神短暂交汇,传递着无声的默契。冯一曼将拾音器别在领口,清了清嗓子,点头示意准备就绪。张望舒伸出手指,在前台台面上轻轻叩了两下 —— 这是之前就约定好的信号。
安然望着玻璃门外密密麻麻、躁动不安的人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害怕极了。但看着眼前两位气场强大的女性,莫名就有了底气。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开关上犹豫了半秒,最终按下了前台大门的开启按钮。
随着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仿佛打开了一道闸门,自媒体人们瞬间蜂拥而入,冲进新元分公司的接待区。他们举着手机、摄像机,对着四周一阵猛拍,全然不顾员工们的阻拦。几个身形魁梧的博主甚至试图推开门口的安保人员,要不是之前在各个方向都安排了身强力壮的男员工手挽手组成人墙,这些疯狂的人怕是早就冲进办公区域了。
冯一曼站在原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拿起小蜜蜂扩音器,声音沉稳而有力,字字清晰地说道:“各位,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以及《社会治安管理条例》。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条规定,非法搜查他人身体、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这里作为企业经营性场所,等同于住宅,你们未经允许强行闯入,已经构成了非法侵入住宅罪的相关情形。”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将监控画面投放在大厅大屏幕上,“大家看,这位 Id 叫‘正义追击者’的博主,三分钟前用膝盖猛踹玻璃门,这就是确凿的证据。”
“同时,” 冯一曼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继续说道,“按照《社会治安管理条例》第二十三条,扰乱企业秩序,致使工作、生产、营业不能正常进行,尚未造成严重损失的,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我们昆仑集团将对此事保留起诉的权力。而且,作为投资公司,我们很多资料都属于商业机密。要是不小心从各位的直播中泄露出去,给我公司以及投资方造成损失,我们将对在座的每一位提起诉讼,不仅要追究法律责任,还会追偿一切损失。”
扩音器的助力下,冯一曼的声音在大厅每个角落回荡。一些原本只是想蹭热度的小博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这才惊觉自己闯了大祸,手忙脚乱地关掉直播设备,慌慌张张地收拾起装备,匆忙向外撤去。
然而,那几个网红大 V 却不为所动,脸上满是不屑之色。百万粉丝博主 “财经猎手” 戴着标志性的黑色墨镜,冷哼一声:“少拿法律条文吓唬人,我们有言论自由!” 他身后的助理更是将摄像机镜头对准冯一曼,一副挑衅的模样。
冯一曼眼神一冷,对着大门挥了挥手。安然心领神会,立刻控制大门缓缓关闭。有一两个对昆仑集团做事风格比较了解的人,意识到这次昆仑集团可不是在吓唬人,吓得脸色铁青,抓起东西就拼命向外跑去,好在最后在大门彻底关闭前逃了出去。
看着彻底关闭的大门,门内外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门外的人虽然撤了出来,但仍旧心有不甘地守在那里,眼睛紧紧盯着门内,盼着能再有机会。他们伸长脖子,透过玻璃门使劲往新元分公司内部张望,嘴里还不时小声议论着。
而门内,那些大 V 网红们看着关闭的大门,紧张得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之前他们之所以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真要让他们单独去和昆仑集团这种投行巨鳄硬碰硬,谁都清楚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些大 V 都有自己精心打造的人设,要是现在认怂,人设可就彻底崩塌了。再者,他们和那些小博主可不一样,他们是收了钱办事的。既然拿了人家的钱,自然得替人家把事情办妥,不然付钱的那一方也不是好惹的。而且好不容易到手的利益,就这么放弃,他们也实在舍不得,毕竟不是所有大 V 都能轻松接到好的代言或者带货机会。所以,此刻他们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了。
冯一曼看着剩下的这几位大 V 以及他们的工作人员,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各位,既然都来了,又不愿意走,那就先在休息区稍等一会儿吧。不用着急,警察和官媒都在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到。” 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铂金天平胸针,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冯一曼话音刚落,就见电梯楼层指示灯闪烁起来,显示电梯即将到达这一层。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几名身着蓝色警服的警员走了出来,他们肩膀上的警示灯闪烁着红蓝光芒,胸前的执法记录仪红光稳定。那些博主们一看到这阵势,刚才还叫嚣着要再次闯进去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这些人心里暗自叫苦,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他们还真报警了啊。”
更让人意外的是,紧接着又有两部电梯到达。只见从电梯里走出了一些官方媒体的工作人员,他们扛着专业的 4K 摄像机,身上黑色冲锋衣上 “cctV” 的烫金字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些大 V 网红们看着这些 “同行”,无论是装备还是精神面貌,都比自己高出好几个档次,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连忙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那些看起来上不了台面的设备,眼神中满是窘迫。
此时,别说是外面那些小博主们慌了神,就连里面的大 V 网红们也开始慌了手脚。他们见过太多同行翻车的例子,一般都是因为不实报道或者故意扭曲事实,被官媒曝光后,情节轻的,一个个先是全行业公开道歉声明,然后只能从此老实低调做人;情节严重的,直接被全平台封杀,多年辛苦经营的账号瞬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昆仑法务部的能力,在同行中乃至全行业都是首屈一指的。就在那些博主以及大 V 们在外面叫嚷闹事的时候,法务部的工作人员就已经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坐在电脑前,眼神专注,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将那些博主、大 V 们的账号全部锁定,相关的截图、视频录像等证据也收集得整整齐齐,无一遗漏。
警察和官媒到来后,张望舒和冯一曼共同出席,在公司的大会议室里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会议室里,灯光明亮而严肃,大屏幕上首先展示出白致远的脑部 ct 影像,张望舒神情肃穆,声音低沉:“白致远先生因车辆制动系统遭人为破坏,目前仍在 IcU 抢救。” 接着,冯一曼将刹车油管的断裂处放大投影到大屏幕,用激光笔在切口处划出一道红线:“经国家司法鉴定中心检测,这是由特制液压钳造成的整齐切口,符合专业工具作案特征。而此次白总正是为了赶回老家为过逝的母亲送行,没想到会遭遇到这种事情,我们昆仑一定会保留所有追究真相的权力,并请各位为白总母亲默哀一分钟。” 随后,全体人员起身,为白致远逝世的母亲默哀了一分钟。
默哀结束,屏幕突然切换成荣城文旅项目的 3d 规划图,璀璨的虚拟城市模型在光影中旋转。张望舒和冯一曼开始对与红鱼资本合作投资荣城文旅的项目做简要信息公布。这一番操作下来,成功转移了所有媒体的注意力。后续,大家的热情被彻底点燃,所有问题都集中在了荣城的投资和发展之上。
这场因白致远车祸引发的危机,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被化解了,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危机公关案例。但林宇却从中嗅到了更强烈的危机气息。他站在会议室角落,暗自思忖,白致远的迈巴赫为什么会被人动手脚?为什么偏偏是白致远遭遇这种事?这些事件的背后,到底有没有红鱼资本的参与?林宇越想越觉得不安,总觉得这一切似乎只是一个开始,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而他们目前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就在林宇陷入沉思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小心红鱼,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宇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这个神秘短信的发送者是谁?又为什么会给他发这样一条短信?这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而此时,坐在主位上的冯一曼,不经意间抬眼看向林宇,目光交汇的瞬间,林宇心里一颤,那眼神仿佛洞悉一切,却又深不可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