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感受着他掌心的热度,指尖微微动了动,抬眼撞进苏明礼盛满紧张的眼眸里,原本不安的心一下变得坚定。
沈初棠目光直视苏明礼,看着他眼里倒映出的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小却很坚定:“我愿意的,苏大哥,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愿意相信。”
苏明礼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带了些力道,眼底的紧张尽数化作狂喜,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意:“棠棠.....谢谢你。”
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后只化作一句:“我此生定不负你。”
沈初棠被他眼底的认真震得心跳加快,轻轻抽回手,指尖却像是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低头时嘴角却是情不自禁的扬起:“我相信你会的,苏大哥。”
谈话间,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也快被房屋遮挡,看着逐渐昏暗的天色,苏明礼这才惊觉自己竟一时忘了时间,目光落在沈初棠微红的脸颊上,苏明礼满心不舍。
苏明礼眸光渐暗,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府了,等我明日过来找你。”
沈初棠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往后缩了缩,却没完全躲开,只垂着眼‘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苏明礼差点没听见,指尖摩挲着她脸颊的软肉,舍不得移开,直到院外传来李氏走动的声音,才缓缓收回手。
李氏在院外轻咳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没有进来打扰,只隔着窗棂道:“明礼啊!待会留下来吃晚饭吧!你伯父也快回来了,正好你们也能说说话。”
苏明礼指尖还带着不舍,将手指握在掌心,转头朝窗外应道:“多谢伯母的好意,今日已经打扰许久,伯父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实在不便再多留,等下次伯父得空,我再上门陪他好好喝两杯。”他怕再待下去,自己会舍不得走。
沈初棠听他这么说,指尖悄悄捏紧了衣角,却也没开口挽留,她知道苏明礼行事素来知分寸,不愿让父母觉得他太过随意,也不想父亲忙了一天回来还得招待他。
苏明礼抬步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望了沈初棠一眼,目光落在她耳间的珍珠耳环上,眼里笑意弥漫,轻声道:“明日我让管家先把拜帖送过来,午后再来看你,给你带城西那家的枣泥糕。”
沈初棠点点头,跟着送他到巷子口,再他的再三催促下,才回家轻轻合上院门。
转身时,就见李氏正站在廊下看着她笑:“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盼着明日了?”
打趣了女儿一句,她伸手拉过沈初棠,指尖碰了碰她耳间的耳环,眼里满是笑意:“明礼这孩子就是心细,连你喜欢素雅样式都记着,可见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的,看你们感情这样好,母亲也算是彻底放心。”
沈初棠脸颊发烫,却没反驳,只跟着母亲往厨房走,刚到门口,就闻到炖肉的香气,李氏笑着说:“你爹今日特意让屠户留了一扇排骨,说都是瘦肉你爱吃,娘就炖上正好也给你补补。”
沈初棠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里暖融融的,笑着上前帮着一起做饭,晚饭时,沈父问起苏明礼,沈初棠只红着脸说他明日会派人送拜帖来。
沈老实放下筷子,点了点头:“明礼这孩子性子稳重,做事也有章法,把你交给他,我和你娘也放心。”
沈初棠听的低头一直扒饭,饭后沈初棠帮着收拾碗筷,李氏靠在厨房门框上,轻声道:“离下月初六也没几天了,谈话顺利估计就开始走成亲的流程,娘得提前帮你准备些东西,你那几件素色的衣裳太过朴素,明日去布桩再添些艳丽的衣裙,看着也喜庆些。”
沈初棠手里的瓷碗差点没拿稳,指尖握紧温热的碗沿,脸颊瞬间又红了几分:“娘~哪有您说的这么急。”
李氏笑着走过来,帮她把洗好的筷子归置整齐:“怎么不急?纳采、问名、纳吉,一套流程走下来也得好些日子,总不能临时手忙脚乱。”
她顿了顿,又伸手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明日娘陪你去布庄,挑些石榴红、海棠粉的料子,再让绣娘绣上你喜欢的花样,往后穿给明礼看,保管让他移不开眼。”
沈初棠垂下眼,耳尖在珍珠耳环的映衬下,越发红的刺眼,听着母亲的打趣,不依的喊了声:“娘~”沈初棠拖着尾音,伸手轻轻晃了晃李氏的胳膊,“您再取笑我,我就不跟您去布庄了。”
李氏被她逗得笑出了声,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好,娘不说了还不行,真是孩子大了,都学会威胁娘亲了。”
苏明礼坐着马车,一路上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等车停稳立刻下车去了母亲的院子,李氏正坐在屋里,翻看着拜访时要带的礼单,见他步伐生风,唇角带笑的模样,放下册子笑着打趣:“看你这副样子,不用问就能猜到,定然是心愿已经达成。”
苏明礼在母亲对面坐下,眼里笑意弥漫:“娘,您猜的真准,棠棠已经点头答应,明日就让管家将拜帖送去,到日子就可以登门拜访。”
苏夫人虽然早已猜到,此时听儿子亲口说出,还是很高兴:“我就知道棠棠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本来还以为她会多为难你几天,没想到今日就同意了,到底是姑娘家心软。”
苏明礼想起沈初棠看他时的眼神,嘴角笑意更深,语气中也满是骄傲:“棠棠可不是心软,是她愿意信我,她说只要是我,就愿意相信。”
苏夫人听得眉梢一扬,放下手里的茶盏笑出声:“瞧瞧你这得意的模样,生怕旁人不知道你们心意相通似的,我正在看拜访时带的礼物,你也参考一下,咱们得表示出对棠棠的重视,后续才能让沈家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你。”
苏明礼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礼单,看着上面的布匹、金银首饰、糕点水果茶叶和酒水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