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手指翻飞,用黄色的面团薄薄的包裹在白色的面团上,随着他手里的工具,很快手里的面团就成了沈初棠衣服的样式,随后就是头部,飘扬的长发和戴在发间的蝴蝶发簪,都被用彩色面团捏的惟妙惟肖。
捏完沈初棠的,就是苏明礼的,他今天没穿官服,只着一身白色长袍,随着面团被揉捏成长衫,眉眼处轻轻勾勒几笔,便有了苏明礼现在温和的模样。
沈初棠凑在一旁看得入迷,见老伯给面人捏出小巧的下颌线,惊奇的跟苏明礼小声道:“你看,老伯连你嘴角的弧度都勾勒出来了!”
苏明礼侧头看她,满是惊叹的神色, 眼底笑意更柔:“你的也像,尤其是这发间的蝴蝶发簪,与你今天戴的一模一样。”
两人说话的功夫,老伯也全部捏完,此时两个面人正并排躺在桌案上,沈初棠的面人容貌娇美,脸庞上还带着浅浅的梨涡,仿佛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来。
苏明礼的面人则身姿挺拔,眉眼温和眼中带笑,长衫的褶皱都透着规整,活脱脱就是他此刻的模样。
苏明礼付了银子,小心的将两个面人全部拿起,笑着和老伯道别:“多谢老伯,您手艺可真精妙,我们下次再来。”
老伯挥挥手,打趣道: “公子和姑娘般配,面人自然好看!下次再来啊!”
沈初棠听着老伯的打趣,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慌忙的摆手解释:“老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明礼拉走了!
苏明礼隔着衣服拉着她的手腕,将沈初棠带到人少的地方,期间沈初棠几次试着抽回手,都没有成功,反倒是让苏明礼牵的更紧。
苏明礼或许是有意迁就沈初棠,行走的步伐并不快,沈初棠跟着并不费力,就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牵着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着。
等苏明礼终于停下脚步,沈初棠立刻用力收回手,垂下眼睑声若蚊蝇的说:“苏大哥,你拉我做什么,我正要跟老伯解释清楚呢!”
苏明礼低头看着沈初棠泛红的耳尖,眼眸含笑的轻声开口:“解释什么,老伯又不认识我们,就是看我们一起买面人,随口一说而已,何必那么较真!”
沈初棠面色绯红,虽然羞涩还是不服气的辩解:“那也不能任人误会啊!我们本来就不是…不是那种关系!”
苏明礼挑眉看着沈初棠,明知故问的开口:“哪种关系?”
沈初棠面色更红,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只能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你欺负人!”
苏明礼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我怎么欺负你了?是因为拦着不让你解释,还是你自己心虚,老伯不过随口一说你就急着解释!”
沈初棠被说中心思,顿时急得眼眶发热,看着沈初棠突然泛红的眼眶,苏明礼心里一惊,糟糕!好像逗过头了。
苏明礼脸上的笑意一僵,忙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都柔和不少:“是我不好,不该和你开玩笑,你别哭好吗?”
突然想起手中的面人,他立刻举到沈初棠面前:“你看这面人笑的多好看,要是哭起来就不像了,多浪费你今天的打扮啊!”
沈初棠抬眼瞥了苏明礼一眼,闷闷不乐的接过面人,看着手中面人甜美的微笑,开口声音还是闷闷的:“我才没哭,本来哥哥就说让我和你保持距离,免得别人看到传出闲话,这次又让人误会,以后怕是更难见你!”
苏明礼听到沈初棠的话,脸色猛然一沉,随后意识到什么,看了眼还低着头的沈初棠,努力缓和自己的脸色,软声诱哄:“别担心,老伯根本没有认识我们,更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会有任何闲话传出去的!”
沈初棠听了苏明礼的话,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依赖:“真的吗?”
苏明礼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就算真的被人认出来,我也会妥善解决,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沈初棠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总算是安心一些,语气也缓和不少:“我信的,苏大哥这么厉害,我相信什么事都难不倒你!”
苏明礼见她总算是忘记哭泣,才露出一丝浅笑,看着她还泛着水汽的眸子,语气肯定的说:“你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是不是为了避开与我见面!”
沈初棠被这话问的有些纳闷,虽然不解还是开口解释:“当然不是,只是爹娘还有哥哥都说我是大姑娘了,不能整日外出,让我在家练习一下刺绣,顺便养养皮肤,再加上我还要写、练字,这几天就没有出门!”
“而且,我就算是去了茶楼也见不到你,只能待在后院,还不如在家里来的自由!”
苏明礼听的皱了皱眉,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你待在家里可以随意外出吗?”
沈初棠虽然奇怪苏明礼问的这个问题,还是点点头给了回答:“当然可以啊!家里就我一个人,爹娘和哥哥都在茶楼忙碌,我出门他们也不知道!”
苏明礼原本皱起的眉头瞬间松开,眼里也有了笑意,看着沈初棠轻声问:“想以后经常可以见到我吗?”
沈初棠抬头看着苏明礼直白的眼神,立刻又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怎么这么问,我、我又没说不想见你!”
苏明礼嘴角上扬,声音也更加轻柔:“那以后就不必特意去茶楼了,反正有你哥在,我们也确实见不到面,还不如你有时间多在街上闲逛几趟,我会安排人看到你就去见我,这样我们还可以一起逛街,还是偶遇,就算被你哥知道也挑不出错处,你觉得可以吗?”
沈初棠虽然羞涩,但还是抬起头来,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苏明礼:“真的可以偶遇吗?这个办法好,苏大哥你真的好聪明啊!”
苏明礼被她亮晶晶的眼神看的心头一软,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轻柔让人怕弄乱她的发型:“这算什么聪明啊!就是一个方便见面的约定而已,还得你愿意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