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按照往常的时间,打开酒馆大门,让几位员工进门,自己拿着碎银,准备出门去吃个早餐。
几位员工进门就开始各自忙碌,沈初棠刚出门就被人挡住,看着站在自己跟前,手里抱着吃食的陆清风,沈初棠皱了皱眉:“陆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早,我们酒馆还没开门营业,不如晚些时候再来!”
陆清风眼神暗淡一瞬,将手里的早餐递到沈初棠面前:“这是我路过早餐店买的包子,你要不要吃一些?”
沈初棠的目光在他手上的油纸包上停留一瞬,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包子,收回目光语气冷淡:“多谢陆公子挂念,不过不用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去店里吃!”
陆清风看着沈初棠冷淡的眉眼,想说的话有些卡壳,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让开位置看着沈初棠从身边经过,看着手里的油纸包,同样的包子,上次买的沈初棠吃过早餐,也收下留到中午吃了,这次买的即使饿着肚子,也没能被她多看一眼!
陆清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酒馆不远处,看着沈初棠坐到早餐摊位,熟练的和老板交谈,脸上带着笑显得格外温柔,可惜这样的笑容,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对着他露出!
沈初棠吃过早餐,回到酒馆门口,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陆清风,垂下眼睑假装没有看到,直接进入酒馆开始忙碌。
陆清风一直在外面站到有客人进门,张小虎开始上酒迎客,才进门坐下,也点了一壶桃花酿,只是他没有喝酒,只是盯着沈初棠看,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沈初棠今天没在躲开,只是当他不存在,不说话不看他,没事就趴在柜台后面看话本,一点心神都没分给陆清风。
陆清风看着只露出一个头顶的沈初棠,慢悠悠的抿了口酒,还是一样的味道,只是他怎么也喝不出甜味。
陆清风刻好的簪子到底没敢拿出来,因为沈初棠连包子都不收,又怎么会收下发簪。
这天之后陆清风就天天来小酒馆报到,沈初棠虽然还是不怎么理他,但是也没有在专门躲着他,只是距离他来到小酒馆,已经一月有余,曾经送给沈初棠的发簪,却是再也没看她戴过。
陆清风每天过来酒馆,就是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怕自己喝醉失态纠缠沈初棠,他连喝醉都不敢,每天都清醒着沉浸在痛苦里,不可自拔!
又是坐到酒馆打烊的一天,看着客人走完,看着几个员工收拾好餐盘离开,酒馆里只剩下两人,陆清风再次开口道歉:“初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当然在客栈遇到刺客,怕李长歌有生命危险,才会不辞而别,事关好友的性命安全,我真的不敢耽误时间!”
沈初棠本来看着门外的目光,突然收回在陆清风身上打量了一下:“怎么会有刺客?那你有没有受伤?李公子没事吧?”
陆清风看沈初棠还会关心他们,立刻心中一喜:“我那天晚上还没睡,刺客刚一撬门就被我察觉,拿着折扇与他打斗一番,我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却让刺客趁着楼下着火之事逃跑了,因为我只与李长歌交好,也没得罪什么人,突然遇到刺客我就想到他可能会有危险,人命关天我不敢耽误,就即刻出发。”
“好在我去的及时,李长歌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两人联手将敌人杀死,又花了些时间,查出幕后主使后也一并解决了,事情处理完,我就先回来了,留下李长歌自己在那里养伤,顺便处理后续。”
沈初棠听的紧张,双手无意识的交缠在一起握紧,直到陆清风说完,才放松力道,在陆清风的旁边坐下,沈初棠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原来如此,事急从权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我还以为…”说到这里,沈初棠停下了后面的话。
陆清风心里一紧,顺着沈初棠后面的话猜测,声音温柔:“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是故意离开?”
沈初棠缓缓点头:“对,这里的生活太过无趣,你又见识过更加多姿多彩的江湖生活,我以为你是嫌弃这小酒馆太过无趣,才会选择离开!”
陆清风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是因为这个理由,让他被沈初棠忽略了一个多月,他有些头疼的扶额:“我要走不能选白天走吗?非得在寒冬腊月里,选择半夜偷跑?”
沈初棠被他问的一愣:“我,我没想过,我只知道我等了你一上午,你都没有过来,后来听其他客人说客栈起了大火,我就立刻跑过去,接过却得知你自己离开的消息!”
“你究竟去了哪里,要去找谁,想干什么我全部都不知道,留给我的只有抱歉两字,我只能傻傻的等着,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我只顾着伤心难过了,哪里能想到其他的!”
陆清风看着沈初棠眼底泛红,眼睫毛微湿的模样,心里猛地抽疼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想安慰她一下又怕唐突佳人,只好收回手,有些无措的道歉:“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将话说清楚,让你伤心难过,你别哭好吗?”
沈初棠抬起头,看着陆清风有些慌乱的神色,轻轻摇头:“我已经不怪你了,时间那么紧迫,哪里是能随意耽误的,自然是救人要紧。”
陆清风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一软:“可是,我还是让你担心了这么久,难过了这么久!”
说到这里,陆清风从怀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发簪,递到沈初棠面前:“这是我亲手雕刻的发簪,送给你赔罪可以吗?”
沈初棠起身后退,这么大的反应让陆清风嘴角的笑凝固在脸上,缓缓收起笑容,看着沈初棠神色认真:“为什么,你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
沈初棠沉默片刻,还是开口:“我觉得作为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过亲近,毕竟男女有别,还是拉开一些距离为好!”
陆清风面色猛然一沉,手里的锦盒因为他的突然用力,有些变形:“朋友?初棠,你真的只是将我当成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