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转身脸色就沉了下来,和张小虎交代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出门,赶到客栈想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
沈初棠看到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小二,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询问:“小二哥,昨夜你们客栈是不是有一位姓陆的年轻公子退房离开,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吗?”
小二愣了愣,随即点点头:“老板娘说的是昨天半夜退房的那位公子吧?没错,是有这么个人,昨儿后半夜火刚灭,他就急急忙忙收拾行李要走,我还劝他等天亮再赶路,他却说有急事,退了房跟我说了一声,要是有人打听,就带他说声抱歉,然后就打马离开!”
沈初棠听的嘴唇紧抿,又往前凑了凑,手指紧张的握着衣角:“那他还有留下什么话吗?比如他要去什么地方,有没有提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
小二摸着脑袋仔细回想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那位公子走时面色沉重,又匆匆忙忙的,想来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
沈初棠有些失望的道谢离开,满腹心事的回到酒馆,看着热热闹闹的酒馆,说说笑笑的客人,坐在柜台后面有些出神的看着。
张小虎拿着空了的酒壶过来倒酒,看到沈初棠有些阴沉的脸色,关心的询问:“老板娘,您从客栈回来以后就坐在这里发呆,可是那位陆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沈初棠回神,下意识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没出什么事,只是他有些急事,昨天夜里就匆匆退房离开。”
张小虎呐呐的点头,看出沈初棠不快,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哦!没出什么事就好,那我先去忙了!”
沈初棠看着张小虎有些慌张的神色,垂下眼睑喃喃自语:“陆清风,这次不辞而别,又要多久才会回来?”
又有客人进门,沈初棠收起思绪招待客人,等忙碌的一天过去,沈初棠看着空荡荡的前厅,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床上问系统:“生生,任务目标又走了,他不会一去不返吧!那我得任务不是就完不成了?”
生生在沈初棠脑海回答:[不会的,宿主放心吧!就凭借着已经变成粉色的石头,他也不可能一去不回,耐心等着吧!]
沈初棠翻身趴在床上:“生生,那块石头你还留着呢?”
生生:[当然,又不占地方,特别是像现在这种情况,能知道任务目标对你的好感度,对我们来说还是很好用的!]
沈初棠点头,有些泄气:“唉!这个小世界对我真是一点也不友好,任务目标天天玩消失,攻略进度也是一卡一卡的,也不知道陆清风消失的久了,好感度会不会倒退!”
生生:[应该不会,毕竟他现在已经过了好感的阶段,进去喜欢的范畴,要是能轻易倒退,那就是他移情别恋了,我找的任务目标,不可能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所以宿主尽管放心就是!]
沈初棠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传来:“我就是不放心也毫无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等了!”
……
冬去春来,随着气温慢慢升高,沈初棠也换上了轻薄的衣裙,柔和的细雨如丝飘下,漫步在街道,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沈初棠只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细雨里,任由发丝被风吹舞,被雨水打湿,眼看细雨越下越急,正想转身回酒馆,就感觉头顶一片阴影投来,是有人将一把油纸伞撑在她头顶,替她挡住外面的风雨。
紧接着一道好听又有些熟悉的男声传来:“老板娘独自一人在这里看雨,可是为了等谁归来?”
沈初棠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从雨中传来,猛地抬头去看,就撞进陆清风满是笑意的眼眸。
此时的他一身白衣长衫,腰间插着折扇,一手持油纸伞,另一只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站立在原地任由沈初棠随意打量。
沈初棠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搭话,只是之前游离在人群之外的疏离感都消失不见!
陆清风看沈初棠不开口,便将手里的桂花糕往前递了递:“刚买的桂花糕要不要尝尝?”
沈初棠没有接,只是淡淡一笑:“我不爱吃桂花糕,陆公子留着自己吃吧!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酒馆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沈初棠说完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陆清风将手里的雨伞一扔,拉住沈初棠的手腕:“对不起!我不该不辞而别,让你等了这么久!”
沈初棠垂下眼睑:“陆公子不欠我什么,用不着道歉,若是喝酒可以进酒馆,若是叙旧…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旧可以叙!”
趁着陆清风因为自己的话,有些愣神的功夫,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腕,沈初棠转身快走几步,向着酒馆的方向前进。
陆清风顾不得被扔掉的雨伞,几步走到沈初棠旁边:“我,我可以解释的,当初是真的有急事,才会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就不辞而别。”
沈初棠停下脚步,看着陆清风的眼睛道:“陆公子,不必向我解释,我既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挚友,你的去向,你的缘由,你的所有不得已,都与我无关!”
“当初你出银子我给你斟茶倒酒,本就是客人与酒馆掌柜的关系,今后欢迎陆公子继续去酒馆喝酒,可再多的,就没有了!”
沈初棠语气平静,眼里没有了以往见他时的热切温柔,只剩下一片疏离,神情更是没有丝毫变化!
她的反应让陆清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想过沈初棠生气时的所有反应,也预想了许多应对的方法,唯独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沈初棠见到他无悲无喜,反应平淡的关心了一句他的安危,紧接着就是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陆清风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雨水不断落下,打湿了他的发丝和长衫,也打的他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