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风听的心动一动,顺着茶铺老板的话点头,笑着道谢:“好,那就多谢老板了!”
接下来两天,陆清风每天都到茶铺点了一壶茶,一坐就是一下午。
至于上午的时间,他用来挑选房子,购买并找人修补屋顶,房子离酒馆不远,院子挺大就是年久失修,买下来也不能立刻入住,需要好好修补一番。
陆清风买时就是看中这个院子,可以种上一些沈初棠喜欢的花,闲暇之余就可以在院子里赏花喝茶,怕下雨打扰沈初棠的兴致,又请人加盖了凉亭,回廊从门口延伸到走廊,沈初棠只要是在家里,就是下暴雨,也不会被雨淋到。
凉亭里空间很大,可以摆放一张木制圆桌和几个圆凳,他可以陪着沈初棠一起喝茶,一起欣赏四季的美景,只是想想陆清风就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这天陆清风从客栈出来,来到他购买的小院,看着已经初具皱型的回廊,和工匠商量花池砌在哪里,用什么外形好看,就见茶铺里的小伙计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喘了几口气才道:“陆公子,隔壁酒馆的老板娘回来了,老板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陆清风对着小伙计道了声谢,抬腿就向着酒馆跑去,站在酒馆外面,看着已经打开的屋门,才彻底放下心,抬脚踏入酒馆,就见沈初棠正拿着扫把扫地。
陆清风上前接过扫把,代替沈初棠扫:“刚回来不累吗?我来吧!你去坐着歇会!”
沈初棠没有坐下休息,而是去打了半盆水,用抹布开始擦拭屋里的桌子和椅子,两人各干各的,谁也没出声,等忙完洗过手,默契的在桌子旁边落座。
四目相对,沉默片刻,还是陆清风先开了口:“对不起,初棠,经过这几天的等待,我充分的体会到了你当时的感觉,那种坎特不安的情绪,一直萦绕心头,心也始终高高提起,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更不知你何时回来,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等待!”
沈初棠垂下眼睑,遮掩住眼底的情绪,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都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陆清风看着沈初棠握在一起的双手,轻声开口:“没有过去,在你我心里,都还记得这件事,体会过你的感受后,我也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拒绝我之后的话,只是几日我都如此煎熬,真不敢想等我的那几个月,你又是怎么度过的!”
沈初棠握在一起的手指猛然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陆公子说笑了,你我一无约定,二无承诺,我为什么要等你,只是每天按时开店,给客人提供个喝酒的地方,也给自己挣点防身的银钱罢了!”
陆清风苦笑一声:“是我唐突了,只是之前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觉得跟你待在一起很开心,后来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思,却又要去帮好友报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更不敢轻易开口跟你表达心意。”
“不辞而别之后,我每天都在懊悔,我不后悔去搭救好友,我只后悔没能提前跟你透露一二,本来是不想你担心,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沈初棠看着自己的手,声音闷闷的:“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想表达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原谅你了,还想要我怎么办?”
“你要救好友没错,人命关天我也说不了什么,可是陆清风,我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要为你担惊受怕,为你辗转难眠?”
说到这里沈初棠眼中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滴答?”声。
声音不大,却像是滴在了陆清风心里,让他的心被揪的生疼,起身走到沈初棠面前,蹲下抬手帮她擦着眼泪:“是我的错,你别哭好吗?是我欠你的,只要你不哭,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沈初棠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因为陆清风温柔的轻哄,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彻底爆发,抬手捶打陆清风的肩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里是客栈吗?既然走了又为什么还要回来,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放下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陆清风任由沈初棠的拳头落在肩头,手上轻柔的帮沈初棠擦着眼泪,口中一味的道歉:“是我的错,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次回来我已经在柳州买了房子,并且打算永久退出江湖,以后都不会在离开你,初棠别忘了我,在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沈初棠哭泣打人的动作一顿,有些错愕的看着陆清风:声音里还带着哽咽:“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会是在故意哄我吧?”
陆清风看她不哭,暗暗松了口气,从自己怀里掏出房契:“当然是真的,你看房契我一直随身携带,就怕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买的房子离酒馆不远,只是一直没人居住,显得有些破败,我已经请人在修缮了,你要是好奇,待会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来之前我还正在院子里,和工匠讨论花坛要修建个什么样式,你去了正好选个合心意的,以后都种上你喜欢的花,没事时就可以坐在凉亭里赏花喝茶!”
沈初棠接过陆清风手里的房契,看着上面的地址、名字和官府的印章,态度才缓和不少:“你真的不走了?”
陆清风立刻保证:“不走了,我已经和李长歌说好,我们两人今后就退出江湖,我在柳州安家落户,他报了仇现在每天也都在忙着经营家里的产业,除非他实在有困难需要我的帮助,否则我是绝对不会一个人离开柳州的!”
“当然了,他要是来信求助,我走之前肯定会和你商量一下,绝对不会再不告而别。”
沈初棠沉默片刻,才问:“你说绝对不会一个人离开柳州,那要是和别人一起,就可以随意离开柳州了吗?”
陆清风听着沈初棠的话,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啊?”了一声,等理解她话里的意思,立刻开口解释:“初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以后多陪你出去走走看看,隔段时间出门游玩几天,不想你被困在这酒馆里,每天辛苦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