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这天的晨雾裹着寒气,漫过社区菜田的竹篱笆时,乐乐已经踩着露水来到了田埂上。她裹着厚外套,手里提着个竹篮,正弯腰查看艾草的长势——经过秋雨的滋养,第二茬艾草抽出了嫩梢,深绿的叶片上凝着白霜,像撒了层细碎的银粉。“得赶紧把这些嫩艾草收了,不然霜打久了就老了。”她念叨着,麻利地掐下艾草尖,放进竹篮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老周扛着锄头走来,锄头把上挂着两个保温桶。“乐乐,王爷爷让我给你送这个!”老周把保温桶递给她,“社区厨房刚熬好的姜枣茶,驱驱寒,今天要腌艾草咸菜,耗体力呢。”
乐乐打开保温桶,热气混着姜枣的甜香扑面而来,喝一口暖透喉咙。“周爷爷,您怎么也这么早?”她看着老周在菜田边松土,不解地问。老周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听说你们今天要做艾草咸菜和艾草酱,我来翻翻土,准备种点耐寒的小萝卜,冬天配着艾草咸菜吃,爽口!”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热闹的声音,和平社区的王哥带着几个志愿者走来,摄像机扛在肩上,镜头对着满田的艾草不停拍摄。“乐乐,我们今天拍‘霜降艾草丰收特辑’!”王哥笑着喊,“昨天联盟群里的消息火了,好多居民都问怎么腌艾草咸菜,正好今天实操教学!”
社区活动中心的空地上,早已摆好了几张长桌,李奶奶带着几个阿姨正忙着清洗刚收割的艾草。甜甜蹲在旁边,手里拿着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艾草的老根,嘴里还哼着歌:“艾草香,艾草甜,腌成咸菜香满天~”
“甜甜真棒!”乐乐走过去,把竹篮里的艾草倒在盆里,“今天咱们要做两种口味,一种是酸辣艾草咸菜,一种是酱香艾草酱,冬天配粥、夹馒头都好吃,还能给有高血压的老人当低盐配菜呢!”
王爷爷提着个大陶罐走来,罐身上刻着“艾草珍藏”四个字。“这是我祖传的腌菜罐,用它腌艾草,能存到明年春天都不坏!”王爷爷把陶罐放在桌上,掀开盖子,里面还留着淡淡的酱香,“当年我娘就用这个罐腌艾草,说霜降腌的艾草,最能驱寒暖胃,冬天喝粥就着吃,少生病。”
乐乐戴上手套,把洗干净的艾草放进开水里焯烫,翠绿的叶片很快变成深绿色。“焯艾草的时候要加点盐和油,这样颜色更鲜亮,还能锁住香气!”她一边操作,一边给周围的人讲解,王哥的摄像机镜头紧紧跟着她的手,“焯好的艾草要过凉水,挤干水分再切,不然腌的时候容易坏。”
李奶奶负责切艾草,锋利的菜刀上下翻飞,很快就把一大盆艾草切成了碎末。“乐乐,你张阿姨特意从家里带来了小米辣和泡椒,说要做酸辣口的!”李奶奶举起手里的玻璃罐,里面的泡椒泛着鲜红的色泽,看着就让人开胃。
志愿者们分工合作,有的切蒜末,有的调酱汁,有的把切好的艾草碎装进陶罐。乐乐拿起勺子,把调好的盐、生抽、醋和小米辣倒进艾草里,搅拌均匀:“酸辣口的要多放些蒜末,密封好放半个月就能吃;酱香的要加黄豆酱和冰糖,腌一个月,味道更醇厚。”
王哥举着摄像机,一边拍一边解说:“大家看,这些艾草都是我们社区菜田自己种的,没有农药化肥,既健康又实用。霜降前后腌艾草,不仅能延长保存时间,还能让艾草的温性更好地发挥,冬天吃了能驱寒,对老人的肠胃特别好!”
正忙得热火朝天,社区的张大爷扶着拐杖走来,脸色有些苍白。“张大爷,您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应该在家歇着!”乐乐赶紧走过去,扶着他坐下,递过一杯热姜枣茶。张大爷喝了口茶,叹了口气:“我这老胃病又犯了,听说你们在做艾草咸菜,想起以前我老伴也给我腌过,说艾草能暖胃,吃了就舒服。”
乐乐心里一动,想起“秋冬植物急救图”上的记载:艾草性温,能温脾暖胃,对脾胃虚寒引起的胃痛有缓解作用。“张大爷,您别急!”她转身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陶罐,“这是我上次腌的艾草酱,已经发酵好了,您回去夹在馒头里吃,每天吃一点,能缓解胃痛。”她又拿出一包晒干的艾草:“用这个煮水泡脚,还能改善睡眠,对您的身体也有好处。”
张大爷接过陶罐和艾草,眼里满是感激:“真是太谢谢你了,乐乐!自从老伴走了,就没人给我腌过艾草酱了,没想到在社区里还能吃到这么贴心的东西。”王哥把这一幕拍了下来,镜头里,张大爷握着陶罐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中午的时候,两罐艾草咸菜和几瓶艾草酱终于做好了。阳光透过活动中心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陶罐上,泛着温润的光。志愿者们把腌好的艾草咸菜分装成小份,准备分发给社区的老人。“每个老人一份酸辣咸菜,一份酱香艾草酱,再附一张食用说明,告诉他们怎么吃更健康!”乐乐一边打包,一边说。
王哥的视频很快剪好,发在了联盟的公众号上,标题是《霜降腌艾草,都市田园里的“暖胃神器”》。视频里,大家忙碌的身影、艾草的清香、老人们的笑容,感染了很多人。没过多久,各个社区的代表都在群里留言,有的说要组织居民来学习腌艾草,有的说要把艾草咸菜纳入社区养老餐的菜单,还有的居民主动报名,要捐赠玻璃罐和调料。
傍晚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冷,刮起了寒风。乐乐正准备回家,接到了王爷爷的电话,说张大爷的胃痛又犯了,家里没人照顾。她赶紧提着保温桶,装了一碗热粥和一些刚腌好的艾草咸菜,往张大爷家跑去。
张大爷家的窗户透着微弱的光,乐乐推开门,看见张大爷蜷缩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大爷,您怎么样?”她赶紧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盛出热粥,夹了一点艾草咸菜放在上面,“快趁热吃点,艾草酱能暖胃,吃了会舒服些。”
张大爷慢慢坐起来,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就着艾草咸菜。温热的粥和鲜香的艾草咸菜滑进胃里,一股暖意渐渐散开,胃痛的症状缓解了不少。“真是救命的东西啊!”张大爷放下勺子,眼里满是感动,“要不是你们种的艾草,我今天还不知道要难受多久。”
乐乐坐在旁边,给张大爷倒了一杯热水:“大爷,以后您要是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社区菜田的艾草随时能给您用。”她又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艾草的几种吃法和注意事项:“这是我给您写的用法,您照着做,对肠胃有好处。”
离开张大爷家时,夜色已经降临,天上缀满了星星。寒风刮在脸上,乐乐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着星星,忽然觉得,社区菜田的艾草就像这些星星一样,虽然微小,却能在寒冷的夜里带来温暖和希望。
回到家,乐乐翻开故事册,在新的一页上画起来:月光下的社区菜田,艾草上凝着白霜,她提着保温桶往张大爷家走去,手里的艾草酱陶罐泛着光。她在画旁写道:“霜降的风是冷的,星星是亮的,艾草是暖的。我们种的不只是能吃的蔬菜,更是能慰藉人心的希望。在都市的田园里,每一株艾草都藏着温暖的力量,每一份腌菜都裹着邻里的情谊。只要我们用心守护这片菜田,用心对待身边的人,再冷的冬天,也能被这些‘救命蔬菜’和温暖情谊,焐得热热乎乎的。”
夜里,乐乐把今天的经历分享到联盟群里,群里的消息很快刷屏了。有人说要组织“邻里互助小队”,专门照顾社区的独居老人;有人说要在菜田边搭个小棚子,存放应急植物;还有人分享了自己用艾草调理肠胃的经验。乐乐看着群里的消息,仿佛看到了无数株艾草在社区里生长,带着温暖和希望,蔓延到每个角落。
她知道,“薄荷守护联盟”的故事还在继续,在都市的田园里,会有更多的“救命蔬菜”生根发芽,会有更多的温暖故事在上演。而那些藏在蔬菜里的情谊,就像霜降夜的星光,虽然微弱,却能照亮整个都市,让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能感受到田园的温暖和邻里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