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雪总来得沉,一夜北风卷着雪粒子落下来,乐乐家窗台上的薄荷盆栽凝着层冰花,她睡前特意把画了一半的“联盟冬季菜园指南”塞进枕头下,想着明天去菜田看看老周新搭的保温棚。
后半夜,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亮着“甜甜妈妈”的名字。乐乐揉着眼睛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急意,还混着风雪拍打窗户的呼呼声:“乐乐,能不能帮个忙?甜甜爷爷刚才起夜时头晕得厉害,家里的降压药吃完了,雪太大叫救护车要等好久……”
“我马上过去!”乐乐一骨碌爬起来,套上羽绒服就往门外冲。路过客厅时,她瞥见茶几上装薄荷干的玻璃罐,想起上次急救课上说的“薄荷提神应急法”,顺手揣进兜里。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她踩着积雪往幸福社区跑,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溅起细碎的雪沫。
赶到甜甜家时,门虚掩着,甜甜正扶着爷爷坐在沙发上,老人脸色发白,闭着眼睛喘气。“爷爷,您别着急,我带了薄荷干!”乐乐掏出玻璃罐,倒出几片晒干的薄荷叶,用手心揉碎——熟悉的清凉气味瞬间散开,她轻轻把薄荷叶凑到老人鼻尖:“您慢慢闻,能舒服点。”
甜甜妈妈在一旁忙着烧热水,声音发颤:“刚才给社区诊所打电话,李医生说雪太大没法上门,让先找些能提神的东西稳住。我突然想起你在急救课上说的薄荷,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老人慢慢睁开眼,闻着薄荷的清香,呼吸渐渐平稳些:“这叶子……真管用,头没那么晕了。”乐乐松了口气,又从兜里掏出手机:“张科长说过联盟有应急联络表,我现在给和平社区的王哥打电话,他住得离诊所近,说不定能帮忙取药!”
电话接通后,王哥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听到情况立刻清醒:“我知道李医生家的备用药箱在哪,我现在就去取,十分钟后到甜甜家楼下!”挂了电话,乐乐又想起菜田里的薄荷——新鲜薄荷的提神效果比晒干的更好,她跟甜甜妈妈交代了一句,就往社区菜田跑。
雪地里的菜田白茫茫一片,老周搭的保温棚在雪夜里像个小灯笼。乐乐拉开保温棚的拉链,一股带着泥土和植物清香的热气涌出来——棚里的薄荷还绿着,叶片上挂着水珠。她小心翼翼地掐下几片嫩叶,用雪水简单冲了冲,就往回跑。
回到甜甜家时,王哥正好提着药箱赶来。李医生在电话里指导着用药,甜甜妈妈给老人喂了降压药,乐乐则把新鲜薄荷揉碎,用干净的纱布包好,敷在老人的额头:“薄荷是凉的,能帮您降降温,缓解头晕。”
没过多久,老人的脸色就红润起来,能坐直身子说话了。他拉着乐乐的手,声音里满是感激:“要不是你们这些孩子搞的‘薄荷联盟’,我这老骨头今晚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这菜园里的菜,真成救命的宝贝了!”
甜甜趴在爷爷身边,举着乐乐画的联盟标志:“爷爷,以后咱们社区的菜园还要种更多急救植物,等春天来了,我跟乐乐姐姐一起种艾草和紫苏!”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里却暖烘烘的。王哥举着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我要把这段视频发到联盟群里,让大家都看看,咱们的‘救命菜园’不是说说而已,关键时刻真能帮上忙!”
天快亮时,救护车也到了,医生检查后说老人情况稳定,多亏了前期的应急处理。送医生出门时,雪已经小了,东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乐乐踩着融化的雪水往家走,手里还攥着几片没来得及用的薄荷叶,清凉的气味萦绕在指尖。
回到家,乐乐翻开故事册,在新的一页上快速画起来:雪夜里的保温棚、手心揉碎的薄荷叶、王哥手里的药箱,还有甜甜爷爷舒展的眉头。她在画旁写道:“以前总听大人说‘远亲不如近邻’,现在才知道,一片薄荷、一个电话、一次帮忙,就能把邻里的心意连起来。咱们种的不只是菜,是能在危难时救命的温暖,是都市里最珍贵的‘田园守护’。”
上午,联盟群里炸开了锅,王哥发的视频被大家反复转发。阳光社区的代表在群里说:“我们也要搭保温棚,种冬季应急植物!”晨光社区的阿姨也留言:“下次急救课能不能教我们做薄荷急救包?”乐乐看着群里的消息,笑着把玻璃罐里的薄荷干倒出来,准备分给邻居们——她知道,这个冬天,会有更多“救命薄荷”在都市的菜园里生长,会有更多温暖的故事,在邻里间慢慢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