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菜药园宿舍的宁静。小安猛地坐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门口站着浑身湿透的小区保安老吴,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件儿童雨衣。
“小安,救救急!”老吴声音发颤,“我孙子突然发高烧,咳嗽得喘不上气,医院急诊排了老长的队,家里的退烧药也吃完了,你这儿有没有能应急的菜药?”
小安心里一紧,立刻转身往晒房跑。晒房里还剩着半袋烘干的桔梗根,墙角的竹筐里装着刚采的新鲜薄荷——昨天特意留着给幼儿园备用的。她抓了一把桔梗根塞进布包,又掐了一大把薄荷,塞进老吴手里:“桔梗根煮水,加一点冰糖,给孩子慢慢喝,能化痰止咳;薄荷煮水放温,用棉签蘸着擦孩子的额头和手心,能物理降温!”
老吴接过菜药,连连道谢,转身就冲进了雨幕。小安不放心,回屋拿了伞和手电筒,也跟着跑了过去。老吴家的小孙子脸烧得通红,躺在床上不停咳嗽,小安一边帮着老吴煮药,一边教他怎么控制火候:“桔梗根要多煮十分钟,煮出胶质才管用;薄荷煮两分钟就行,煮久了药效就散了。”
药煮好后,小安小心地喂孩子喝了几口桔梗水,又用薄荷水帮孩子擦了手脚。半个多小时后,孩子的咳嗽渐渐轻了,额头也没那么烫了,老吴的妻子红着眼眶说:“真是多亏了你这菜药,不然我们老两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小安披着雨回到菜药园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刚把淋湿的外套搭在竹竿上,就看见晒房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爷爷提着一个保温桶,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铲子。
“林爷爷,您怎么这么早过来?”小安惊讶地问。
林爷爷笑着掀开保温桶,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听说你凌晨去帮老吴救急,肯定没吃早饭。我琢磨着,那片金银花种子得趁雨后种,土壤湿润,发芽快,就过来喊你一起种。”
小安心里一暖,接过小米粥喝了一口,温热的粥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一身的寒意。两人拿着铲子来到菜药园的角落,林爷爷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撒进土里,一边撒一边念叨:“这老品种金银花,当年我老伴生重病,就是靠它泡水喝,缓解了不少咳嗽。现在把它种在这儿,以后谁家有急用,就能直接采了。”
小安跟着林爷爷一起埋土,雨水打湿了裤脚也不在意。正种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是幼儿园的王老师,手里领着几个家长,每个人都提着一把小铲子。
“小安,林爷爷,我们来帮忙!”王老师笑着说,“昨天听说你们要种金银花,家长们都主动报名,说要过来搭把手。正好雨后土松,咱们一起把种子种好,等开花了,孩子们也能看着它长大!”
家长们纷纷蹲下身,有的挖坑,有的撒种,有的浇水,原本冷清的角落一下子热闹起来。妞妞和朵朵也来了,手里拿着小竹篮,蹲在旁边捡石子,朵朵仰着头问:“林爷爷,金银花开花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像小喇叭?”
林爷爷笑着点头:“是白色的,开着开着就变成黄色,像一个个小铃铛,还特别香。等开花了,爷爷教你们用金银花泡水喝,清热降火,夏天喝最舒服。”
中午时分,金银花种子终于种完了。林爷爷用小石子在田埂边围了一个小圆圈,笑着说:“这是咱们的‘约定圈’,等金银花发芽了,咱们就来这儿浇水;开花了,就采下来晒干,装成小药包,谁家需要就来拿。”
小安看着田埂边的小圆圈,又想起凌晨老吴孙子好转的模样,突然明白了“种的菜能救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是菜药有神奇的魔力,而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用善意和守护,把小小的菜药变成了救命的希望。
傍晚时分,老吴特意带着孙子来道谢,孩子已经不发烧了,手里拿着一幅画,画的是一片开满白色小花的菜地,旁边写着:“谢谢小安姐姐的菜药,谢谢林爷爷的种子。”
小安接过画,蹲下身对孩子说:“等春天来了,咱们种的金银花就开花了,到时候你也来采,好不好?”孩子用力点头,拉着老吴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夕阳西下,菜药园里的薄荷和紫苏还在散发着香气,刚种下去的金银花种子在湿润的土壤里,悄悄酝酿着发芽的力量。虎子扛着新编的竹筐走过来,笑着说:“小安姐,张医生刚才打电话,说医院的菜药包快用完了,让咱们再送一批过去。对了,幼儿园的王老师也说,孩子们喝了薄荷水,咳嗽的人少了好多!”
小安点头,望向那片刚种好的金银花地,心里满是期待。《都市归田园:我种的菜能救命》的故事,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坚持,而是一群人的守护——就像这雨后的菜药园,只要有人播种、有人浇灌、有人守护,就能在都市里长出一片温暖的天地,用最朴素的菜药,守护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也守护着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