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凡纯净的星辰意念、苏晚晚的辅助星辉,以及司徒星那奇异的“秩序”波动共同作用下,暴走的星辰核心终于缓缓停下旋转,表面刺目的光芒逐渐内敛,重新恢复成温润如玉、如心脏般平稳搏动的模样。
洞窟内肆虐的星辰乱流与毁灭光束随之平息,只留下满目疮痍——崩塌的岩壁、粉碎的矿石,地面上纵横交错的沟壑,以及一众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身影。
死里逃生的众人都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在重新“人畜无害”的星辰核心上,只是这一次,没人再敢轻易上前。
黑煞盟三名老者互相搀扶着,看向核心的眼神依旧贪婪,却多了几分深深的忌惮。赤发老者更是恶狠狠地瞪着司徒星,若非刚才核心暴走消耗巨大,又顾忌凌凡可能再次引动核心,他早已冲上去报仇。
那名金丹影蛇卫的情况最糟:本命骨盾被毁,自身硬抗数道星辰光束,气息萎靡,灰色血液不断从袍袖滴落。他阴冷的目光在凌凡、核心与司徒星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在权衡利弊。
凌凡一方更是凄惨,几乎人人带伤,灵力消耗殆尽,全靠意志支撑。凌凡强行安抚核心,神魂与经脉负担极重,此刻连站立都有些困难,被苏晚晚紧紧扶着。
洞窟内的气氛比之前更显诡异。经历核心暴走这场无差别的“天罚”,原本敌对的双方都损失惨重,竟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或是说,僵局。
谁也不敢先动手,生怕再次惊动喜怒无常的核心;可谁也不愿放弃,星辰核心近在咫尺,诱惑难以抵挡。
一片死寂中,司徒星率先打破沉默。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又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咳咳,我说诸位,打也打了,炸也差点炸了,现在是不是该坐下来谈谈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万一这核心待会又心情不好,咱们可就真得一起玩完了。”
赤发老者冷哼一声:“谈?跟你们这些阴险小人有何可谈?尤其是你!”他死死盯着司徒星,恨意毫不掩饰。
司徒星浑不在意地耸耸肩:“这位火气大的前辈,刚才可是你们先动手强闯的,我们不过是自卫而已。再说了,现在这情况,硬抢谁也没好处,不是吗?”
这话恰好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金丹影蛇卫沉默片刻,沙哑开口:“你想怎么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司徒星身上。
司徒星嘿嘿一笑,指向星辰核心:“这宝贝,谁都想要。但很明显,它有自己的脾气,不是谁都能碰的。刚才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唯有这位凌兄,似乎能得到它一丝认可。”
他顿了顿,看向凌凡,语气带着几分怂恿:“凌兄,不如你试试,看能否与它沟通,或者……从中汲取一部分我们能安全吸收的星辰本源?总好过大家在这里干瞪眼,最后什么都捞不着吧?”
凌凡心中冷笑——这司徒星果然狡猾,三言两语就把皮球踢给自己,还顺带提出看似对所有人都有利的“分享”方案,实则将他再次推到风口浪尖。
黑煞盟与圣教的人闻言,眼神都闪烁起来。若能安全获得部分星辰本源,无疑是巨大收获,总比拼命后还可能一无所获要强。
“小子,你若真能安全引出本源,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刀疤老者瓮声瓮气地说,显然动了心。
金丹影蛇卫也阴沉地点头:“可。”
压力瞬间落到凌凡这边。他看了眼身边伤痕累累的同伴,又感受着自身糟糕的状态,知道硬拼绝无胜算——司徒星的提议,或许是当前唯一的破局之法,尽管风险极大。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晚晚,后者对他微微点头,眼神传递着支持。
“我可以尝试。”凌凡沉声道,“但有几个条件。”
“说!”赤发老者不耐烦地催促。
“第一,在我尝试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灵液池,不得出手干扰,否则我便立刻停止,大家一拍两散!第二,若能成功引出本源,需优先治疗我同伴的伤势。第三,本源如何分配,需由我来主导!”
凌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必须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黑煞盟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后,由白发老者开口:“前两条可以答应你。但第三条,分配需公平,我们四方,各占一份!”他直接将司徒星也算作了一方。
司徒星立刻跳脚:“喂喂喂!老家伙,我可是出了大力的!没有我,你们刚才就被核心炸成灰了!我至少要占一成半!”
“你找死!”赤发老者怒目而视,气息骤然变得狂暴。
“都闭嘴!”金丹影蛇卫冷喝一声,打断了争吵。他看向凌凡:“就依你前两个条件。至于分配……若你真能引出足够本源,按功劳大小分配,如何?”
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模糊了“功劳”的界定,留下了操作空间。
凌凡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他点了点头:“好!希望诸位信守承诺!”
他不再多言,在苏晚晚的搀扶下再次走向灵液池。这一次,他没有贸然触碰核心,而是盘膝坐在池边,双手虚按在池水之上,全力运转《星辰御》法门,同时将两块碎片置于身前,以其为媒介,小心翼翼地沟通着核心——他不再试图控制,只传递着“索取部分本源用于疗伤与分配”的意愿。
时间一点点过去,洞窟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凌凡感觉神魂之力即将耗尽时,星辰核心终于有了回应!它微微震动,分离出一小缕比发丝还纤细、却精纯无比的乳白色星辉,如同有灵性般缓缓飘向凌凡。
这一缕星辉虽小,但其蕴含的生机与能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成功了!
然而,就在这缕星辉即将融入凌凡体内、为他疗伤的刹那——
异变再生!
一直看似平静的司徒星,眼中骤然闪过一道精光!他猛地抬手,袖中射出一道透明丝线,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目标并非那缕星辉,也非星辰核心,而是——凌凡身前那两块悬浮的碎片!
他真正的目标,竟然是这对“钥匙”碎片!
“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司徒星的声音,褪去了所有玩世不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与……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