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擂台,气氛凝重如山。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台上两人身上——一边是白衣如雪、身姿挺拔、气息渊深如海的外门第一天才韩枫,练气七层巅峰的灵压若有若无,带给全场巨大压力;另一边是青衫朴素(已换掉杂役服)、身形单薄、气息仅显练气三四层(仍在伪装)、脸上带着紧张与“侥幸”的凌凡。
对比无比鲜明,没人看好凌凡。即便他靠“逆天运气”和“诡异手段”闯进决赛,可面对韩枫的绝对实力碾压,所有取巧都显得苍白——运气总有耗尽的时候。
“你的运气,到此为止了。”韩枫声音平静无波,却满是毋庸置疑的自信。
凌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因对方灵压产生的心悸,咧嘴笑了笑:“韩师兄,请指教。师弟我……尽量多坚持一会儿。”
这副“光棍”模样,引得台下些许善意轻笑,冲淡了紧张气氛。
韩枫不再多言,并指如剑轻轻一划——呜!一道无形却凌厉的风刃瞬间撕裂空气,悄无声息斩向凌凡!
风灵根天生驾驭风之力,法术速度远超同阶!
凌凡瞳孔一缩,本能发动模仿“清风”之势的身法,身体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嗤啦!胸前衣襟被划开长口,皮肤感受到刺骨寒意,险之又险避开开膛破肚之危!“好快!”他后背瞬间冒冷汗——韩枫比孙毅之流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咦?”韩枫轻咦,似对凌凡能躲开随手一击意外,“身法不错,可惜,不够。”他手指连弹!咻咻咻!数十道更凝练、更迅疾的风刃凭空出现,如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罩向凌凡,封死所有闪避空间——这是他的成名法术“疾风骤雨”!
台下一片惊呼!
这怎么躲?
凌凡脸色凝重到极致,精神力高度集中,“非常道”感知运转到巅峰!在他的“视野”中,密密麻麻的风刃并非毫无间隙,轨迹、强弱、先后顺序都有细微差别!不能硬扛,只能找稍纵即逝的缝隙!
他动了!不再简单后退,而是以别扭却高效的姿态在小范围极速闪转腾挪:时而侧身,时而弯腰,时而如陀螺般旋转!嗤嗤嗤!风刃贴着身体掠过,斩裂衣衫、留下浅痕,惊险万分却始终未造成重创——每一次闪避都妙到毫巅,仿佛早已预判所有风刃轨迹!
台下观众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呼吸:“这是什么身法?太变态了吧?居然能撑下来?”
韩枫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认真。他没料到凌凡身法竟精妙至此,绝不仅仅是运气!
“看你能躲到几时!”他冷哼一声,法术再变——擂台之上狂风骤起!风刃不再直来直往,而是交织、碰撞、折射,轨迹诡异无规律!
凌凡压力陡增!预判失效,身上瞬间多了十几道伤口,鲜血染红青衫!这样下去迟早被耗死,必须反击!
凌凡眼中厉色一闪,一咬舌尖强行提升精神力,锁定韩枫本体!同时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模仿“破气指”发力,却将目标指向韩枫身前空无一物的空气——
非常道·扰流!
一指点出,无声无息!被指力击中的空气却产生细微紊乱涡流,恰好影响到几道关键折射风刃!叮叮当当!风刃轨迹偏折,撞向其他风刃引发连锁反应!完美的风刃大网瞬间出现巨大空档!
就是现在!凌凡身影如离弦之箭,从空档中悍然冲出,直扑韩枫!同时收敛的气息骤然爆发一瞬——不再是练气三四层,而是练气五层!虽远不如韩枫,却足以支撑更快速度!
“练气五层?原来还隐藏了实力!”台下惊呼再起!
韩枫眼中闪过讶异,却未慌乱。面对冲来的凌凡,他简单抬手向前一推——呼!一股磅礴凝练的青色罡风成型,如实质墙壁碾压而来!风墙未至,巨大压力已让凌凡前冲势头骤减,骨骼咔咔作响!绝对实力的差距在此刻显露无遗!
凌凡冲势被遏制,眼看要撞上风墙!高台上刘长老微微皱眉,似准备出手干预避免重伤。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凌凡怀中,那枚来自废丹窟的神秘骨戒,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嗡!一股冰凉、死寂却带着古老威严的气息猛地散发,虽微弱一闪即逝,却被近在咫尺的韩枫清晰感知!
韩枫脸色骤变!推出的风墙竟出现不稳!并非因气息强大,而是这气息让他体内风灵根血脉产生本能悸动,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仿佛遇到位阶压制!
就在韩枫心神震荡、风墙出现破绽的刹那,凌凡虽不知骨戒为何异动,却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他将全部力量灌注入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如游鱼般贴着风墙破绽滑过!同时并指如剑,目标不是韩枫要害,而是他腰间聚灵凝神的玉佩——
非常道·破气指!
噗!指风精准击中玉佩!咔嚓!玉佩应声而碎!
韩枫猛地回神,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觉周身灵气微滞——玉佩有稳定心神、辅助聚灵的效果,骤然破碎让他流畅的灵力运转出现短暂卡顿!这卡顿对激烈施法的韩枫而言致命!他刚被骨戒气息所扰,又遭此变,体内灵力瞬间反噬!
“唔!”韩枫闷哼一声,脸色一白,身形晃动后退半步!
就是这半步!凌凡如附骨之疽贴近,手指如闪电般点向韩枫丹田——看似要废其修为!韩枫瞳孔骤缩,全力压制反噬灵力想要格挡!可凌凡手指却在最后关头变向,化指为掌轻轻一推——这一推力量不大,却巧妙借助韩枫后退势头与灵力反噬的虚弱!
噗通!
在外人看来,竟是韩枫自己没站稳,又被凌凡“侥幸”一推,踉跄后退踩空,摔下擂台!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瞪大眼、张大嘴,难以置信看着擂台上独立的凌凡,以及台下茫然跌坐的韩枫——外门第一天才、练气七层巅峰的韩枫,被练气五层的凌凡推下擂台?这怎么可能?
短暂死寂后,广场如炸开锅般爆发出惊天哗然:“我看到了什么?韩师兄掉下去了?!”“又是这样?凌凡到底是什么怪物?!”“连韩师兄的运气都能克?!”“这不是运气!他最后爆发的是练气五层!一直在隐藏实力!”
裁判愣了半天,才艰难宣布:“决赛……凌凡胜!”
高台上所有长老都站了起来,满脸震惊;周管事彻底傻眼;刘长老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凌凡胸口(骨戒所在处),眼中满是惊疑与探究——刚才那让他都心悸的古老气息,是什么?
擂台下的韩枫缓缓站起,没有愤怒,只有不解与凝重。他看了眼台上凌凡,又摸了摸悸动的血脉,沉默不语。
凌凡站在擂台上喘着粗气,浑身伤痕累累,心中却惊涛骇浪——赢了?最后骨戒为何异动?那气息是什么?韩枫为何露破绽?这胜利太过诡异!
不等他细想,也不等众人回神——轰隆隆!!!一声沉闷巨响从大地深处传来,整个青云宗山门剧烈震动!所有人脸色大变,惊慌四顾:“地龙翻身?!”“不对!声音来自后山!”
凌凡猛地转头望向废丹窟方向,心脏狂跳——震动与巨响的源头,似乎是……与此同时,怀中骨戒再次传来清晰的、带着急切与渴望的震动,直指废丹窟!
高台上刘长老脸色剧变,猛地腾空而起,厉声喝道:“所有弟子听令!即刻返回居所,不得妄动!执法堂弟子,随我去后山!”话音未落,他已化作流光直奔后山!
广场一片混乱。凌凡站在原地,握着震动的骨戒望向后山,心中涌起强烈不安——废丹窟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枚骨戒,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