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蝶袖中的青蚨,似乎也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发出微不可察的冰冷震颤。这荒庙之中,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章怀印和林小蝶又将如何在这重重危机中突出重围?一切都如同迷雾般笼罩着,让人不禁为他们的命运揪心
她感到锁骨下的“血莲”,从未有过的、如同被烙铁烫穿般的剧痛骤然爆发!仿佛与那九铃烙印的邪恶气息产生了致命的共鸣!袖中的“青蚨”短刀,如同苏醒的毒蛇,发出低沉而嗜血的嗡鸣,渴望着撕裂与吞噬!
“动手!”章怀印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
镖局的伙计们早已憋红了眼,闻声如同出笼的猛虎,怒吼着扑向跛脚男一伙!刀光剑影瞬间撕裂了夜的死寂,将破庙染成血色修罗场!
林小蝶的“青蚨”早已悄无声息地滑入掌中!那幽暗深青、仿佛能吸走光线的刀身在火把下竟不反射丝毫光亮,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毒牙!她的身影快得如同鬼魅掠影,刀法更是诡异刁钻、狠辣绝伦,毫无章法却招招致命,每一击都精准地直奔关节要害,只求瞬间废敌!寒光一闪!两名大汉便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捂住手腕或膝盖倒下,伤口处血肉模糊,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不祥的、如同尸斑般的青黑色!
章怀印看得心头剧震,一股寒意窜上脊椎,但此刻生死攸关,无暇细想。他手中钢刀大开大合,势大力沉,金铁交鸣声中劈飞对手武器,一脚将其踹得胸骨塌陷。他武艺本就高强,此刻护镖护家的怒火燃烧,如同战神附体。
战斗摧枯拉朽。跛脚男一伙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加上被章怀印等人的雷霆之势所慑,转眼间就被砍瓜切菜般放倒、制伏。哀嚎、求饶、血腥气,混杂着破庙的腐朽,令人窒息。
章怀印如同抓小鸡般揪起面如死灰的跛脚男,钢刀冰冷的刀锋死死抵在他喉间,割破油皮,声音如同地狱判官:“说!还有没有同党?!谁指使你们的?!”
跛脚男抖得如同秋风落叶,裤裆腥臊一片:“没…没有了!大爷饶命!就…就我们几个猪油蒙了心…想捞点钱…天打雷劈!真没人指使啊!”他眼神惊恐欲绝地扫过被林小蝶毒刀所伤、伤口乌黑、痛苦抽搐的同伴,吓得魂飞魄散。
林小蝶的目光却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锁在那个脖颈有九铃烙印的疤脸大汉身上!他被两个伙计用尽全力按着,头颅低垂,仿佛昏死。但林小蝶锐利如鹰的视线,清晰地捕捉到——那烙印在跳跃的火光下,极其微弱地、如同活物般蠕动了一下!一股透骨的寒气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她不动声色、如同捕食前的毒蛇悄然靠近,右手“青蚨”在袖中蓄满致命一击。
“怀印哥,这次全仗你。”林小蝶强压下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惊惧,走到章怀印身边,看着那失而复得、流淌着梦幻光晕的蛟绡纱,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刻意放大的庆幸,“若非你神兵天降,后果…不堪设想,万死难辞。”她刻意避开了疤脸大汉的存在,仿佛那是一个不该触碰的禁忌。
章怀印收回刀,看着林小蝶,眼神复杂如乱麻,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我怎能…让你独自面对豺狼…走吧,此地鬼气森森,速回镖局!”他心中疑云密布——小蝶那毒辣诡异、绝非正道的刀法,还有跛脚男看她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毒刺扎在心头。
回到镖局,一番疾风骤雨的审讯,跛脚男等人咬碎钢牙,只认是临时起意,见财起意,坚称并无同党。章怀印疑窦丛生(尤其那全程如同哑巴石头、眼神空洞的疤脸大汉),但苦无实据,只得先将人如同死狗般扭送官府。只是那疤脸大汉在被粗暴拖拽过林小蝶身边时,低垂的眼睑下,极其隐晦、如同毒蛇般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绝非人类所能有的、冰冷僵硬、如同木偶牵线的诡异弧度。
时间如催命符!镖队箭在弦上,必须如期出发。林小蝶和章怀印强压心头翻滚的疑云和不安,带领众人如同精密的机括般全力整备货物,检查车马,安排人手,气氛凝重如铅块,却又井然有序。
佟玉姑抱着明仁,远远地站在院门阴影里,看着镖局中忙碌穿梭的身影,尤其是林小蝶那指挥若定、利落果决的样子,心中百味杂陈。之前那些刻薄恶毒的猜忌,在铁证如山(追回贡品)面前,如同阳光下曝晒的冰雪,消融殆尽,只余下羞愧。她想起昨夜明仁安稳恬静的睡颜,心中最后那点坚硬的芥蒂,似乎也被这暖意悄然融化了。她默默回到厨房,精心烙了厚实耐放的葱油饼子,煮了十几个滚烫的鸡蛋,又灌满几个沉甸甸的水囊,用浆洗得发白、却干净柔软的蓝布包袱,仔仔细细地包好。
她走到镖局门口,看着正低头、专注检查马鞍辔头的林小蝶,胸口起伏,犹豫挣扎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小蝶姐…”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小蝶抬头,看到佟玉姑和她手中那饱含心意的包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路上…山高水远,带着垫补。”佟玉姑不由分说地将包袱塞过去,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声音低若蚊蚋,“之前…是我心眼小,容不下人,对不住。我…我看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你是掏心窝子为这个家,为镖局拼命。”
林小蝶双手郑重接过那沉甸甸、带着食物温热和布匹柔软触感的包袱,一股久违的、酸涩又滚烫的暖流猛地冲上眼眶,鼻尖发酸:“玉姑妹子…谢谢你!这份心意,暖过三冬的火炉!”她上前一步,紧紧、仿佛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般握住佟玉姑的手,声音诚挚得如同誓言:
“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从今往后,咱姐妹俩拧成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