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震荡,星渊翻涌。冯渊立于崩碎的寰界战场之上,脚下界土化作流光碎片,万千界流如长河逆卷,映照着他周身的混沌雷辉。天地间的灵息已然紊乱,那是因太多世界同时哀鸣,太多生灵在寰界威压下破碎。
他一剑破寰阵,虚空裂缝如星痕般蔓延,然而下一刻,一道宏大的意志自高天之上垂落——那是寰界真正的主宰。
苍茫如无边洪荒的声音震彻所有人的识海:
“凡逆寰者,皆为秩序之敌。寰界之下,无异己之界,无叛逆之魂。”
天地失色,星河沉寂。冯渊抬头望去,只见虚空最深处,一尊由亿万界源法则凝聚的巨大身影渐渐成形——其名为寰主,寰界意志的化身。
那身影无形无质,却贯穿万界,每一道光芒都映照着不同的世界。其头顶浮现十万界印,手执界权之链,每一链条都是一方世界的秩序法则,彼此交织,汇成不可逆的权能漩涡。
皇老的声音在冯渊识海中沉沉响起:“少主……此便是寰界真正的主宰——寰主。他非人,亦非神,而是秩序本身的具象。传说,连混沌大帝都曾止步于他之前。”
冯渊神色不动,虚空戒在指间微微颤鸣。第五层空间的星辉光线从他体内溢出,与混沌、虚空三力交织成一条逆天长虹。
“若他掌控秩序,那我便是虚空与混沌本身的逆行者。”
随着他的心念落下,虚空九变第五变——星渊吞天·界裂虚空骤然展开!
虚空崩溃,天地重组。寰主降临的界威被强行撕裂,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贯穿寰界屏障。裂痕中闪烁着无数星光,仿佛无数世界在同一时间被割裂、重塑。
但寰主的意志,仅仅一震,便令那虚光崩碎。
“虚空之子,你可知,你所抗据的,不止我寰界,而是十万界的根源。”
冯渊的神识一滞,眉心星辉燃起九重星印。那是虚空门的古徽记,如今被他的界力重新点燃。
“若十万界为锁,那我便为破界之刃!”
一声断喝,雷海暴涌。乾元雷诀、虚空九变、混沌化星三法齐出,他整个人化为一道星雷混沌流光,直击寰主身躯。
寰主伸出手掌,掌心浮现亿万界印的缩影——那是“界源之链”。
“轰......!”
当冯渊的拳头与寰主的手掌碰撞之时,所有时间与空间瞬间凝固。寰界数万里内,时间停止,空间冻结,光与暗都停滞不前。唯有冯渊周身的虚空混沌雷辉还在闪烁,如逆命之火。
皇老惊呼:“少主,他动用了寰心本源——这是以世界本体压制你的存在!快引虚空戒第五层界力护身,否则神魂俱灭!”
冯渊猛吸一口气,体内星辉流转,虚空戒震鸣如龙。第五层界门打开,一股浩瀚到几乎无法承受的虚空之力自戒内爆发,化为亿万光尘。
那些光尘汇聚成巨大的星河环阵,将冯渊与寰主同时包裹。
“我以虚空为刃,以混沌为锋,以星魂为印!”
“界裂......寰心破!”
“九窍玲珑心·吞噬!”
随着他的咆哮,星河阵陡然崩塌,形成了一道吞噬寰界本源的黑洞漩涡。寰主庞大的身躯第一次震颤,亿万界印的光芒微微暗淡。
那一瞬,所有在寰界战场中的修士都抬头,看见高天之上两股存在在交锋——一者掌世界秩序,一者逆天改命。
星辉、虚空、混沌、雷火交织成宇宙级的风暴。
冯渊的血从七窍流出,但他的神识更清明。
他看见——寰主的胸口,有一道裂痕,裂痕之中似乎闪烁着古老的符纹,像极了虚空门的印记。
皇老声音低沉而惊疑:“那……那竟是当年虚空门主陨落之所!少主,寰主并非天生,而是……以门主遗躯为祭所炼!”
冯渊眼神一冷,雷光骤盛。
“寰界……你们连门主的尸身也不放过?”
“轰!!!”
这一声怒吼,震碎了虚空的尽头。混沌雷海直接化形,亿万雷龙在星渊翻腾,咆哮天地。寰主被逼退半步,界链崩断三根,法则的秩序开始动摇。
然而,他仍稳住了寰心,声音平静而冷漠:
“虚空终将归寰,混沌亦需秩序。”
冯渊笑了,血与雷辉交织:“那就由我,来重新书写新的秩序。”
此刻,虚空戒的第五层彻底开启,新的界门在他背后浮现,九星与界印共鸣。
冯渊缓缓抬起手,一指指向寰主,轻声道:
“寰主,我记下你的名字——此战,不过开始。”
话音落下,界裂虚光重燃,他借助虚空裂隙遁去,消失在崩毁的寰界战场。
寰主立于原地,眸中映照无尽星河,低声道:
“虚空之子……你终会回来的。”
高天再陷沉寂,唯余破碎星光漫洒万界,昭示着新的纪元正在逼近。——这一日,被后世称为寰主现世之战,也是冯渊与寰界命运的正式分歧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