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收起融合之后的混沌之卵,神色未有半分轻松,反而愈发凝重。石殿的光辉已然黯淡,那些古老符文一一崩散,仿佛完成了自身的使命,不复存在。
“此地……该不会只是秘境的开端吧?”
冯渊抬头,石殿之门缓缓敞开,外面不再是原本的秘境甬道,而是一片无边的混沌长廊。光影翻涌,虚空如海,片片大陆碎片漂浮其中,仿佛天地破灭后的残骸。
他深吸一口气,雷光护体,虚空戒微微颤动,似在提醒他:前路危机,却也伴随机缘。
冯渊迈步而出,落入混沌长廊。
碎裂的大陆之上,有古老石碑半埋于尘沙,铭刻着不可辨认的神文;有残破殿宇漂浮在虚空,殿门紧闭,却有神光隐隐透出;还有无数的骨骸横陈,或巨若山岳,或小若凡人,却皆散发着超越凡俗的气息。
冯渊心神震动。
“这些……全是曾经追随混沌大帝的强者遗留?还是他征伐之途上的对手尸骨?”
他不敢贸然停留,神识铺展,谨慎前行。
……
半日之后,冯渊立于一片破碎宫阙前。
宫阙之上,铭刻着三个古老大字:混沌殿。
他心头一震,推门而入。
殿内空旷,却有一方石台高悬,石台之上漂浮着一卷残破的古卷。卷轴未开,自有雷霆与虚空气息翻涌,竟与冯渊体内的虚空九变之力呼应。
“虚空九变……不,准确说,这是它的本源!”
冯渊双眼放光,盘膝坐下,心神与古卷相合。
“轰!”
识海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无数虚空符文自古卷中溢出,与冯渊的虚空九变交织。
“九变……尚未完结……其后还有第十变、第十一变,直至归于混沌……”
古老的低语在识海中响起。冯渊只觉体内经脉震颤,金丹旋转,竟隐隐映照出虚空中的另一道残缺篇章。
虚空九变,在这一刻显露出 未尽的真义!
冯渊久久沉浸,直至神识近乎枯竭,才缓缓睁眼。古卷已化作光点散去,殿宇也随之崩塌,唯有那份铭刻在他心中的传承永存。
“原来九变并非终点,而是混沌大道的引子……”冯渊眼神深邃,“或许,这正是混沌大帝留下的真正馈赠。”
……
又一日,他在另一片大陆碎片中,找到了一汪混沌灵泉。泉水翻涌,散发着比灵脉更为浓烈的精纯灵力。
冯渊毫不犹豫,布下虚空裂阵,将灵泉之源强行引入虚空戒中。戒内的灵脉顿时膨胀,天地元气滚滚汇聚,几乎要孕生新的灵根。
“有此灵泉,我宗必能再立根基!”冯渊心头暗喜。
……
在秘境深处,他还见到了一处残破的战场。大地裂痕纵横,血迹虽已干枯,却仍带着至高强者的威压。冯渊立于其中,竟连心跳都不敢过快。
战场中央,一杆断裂的长枪静静横陈,枪尖残破,却仍吞吐寒光。
冯渊伸手握住,手臂顿时传来剧烈撕裂感,血液沿着枪身流淌,被疯狂吞噬。
“这是……帝兵残痕!”
他心头大骇,却硬生生以雷体镇压,终于在鲜血代价之下,将这杆残破长枪收入虚空戒内。
“此物,未来必能成为我压命底牌!”
……
不知疲倦的探秘,冯渊收获无数,既有灵泉灵物,也有神兵碎片,更有对虚空九变更深层次的理解。
然而,秘境的尽头,却只剩下混沌气息的无边死寂。
冯渊立于最后一片大陆边缘,凝望前方混沌虚空,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孤寂。
“混沌大帝已逝,遗迹终归尘埃。此地机缘我已得,继续停留,反会生变。”
他拂袖转身,回到石殿所在的长廊,金光一闪,虚空戒震颤,竟主动开启了一道传送裂隙。
冯渊毫不犹豫,踏入其中。
……
当光芒散去,他已重新回到虚空星海之中。
那艘古老小舟静静漂浮,皇老负手而立,目光深深看着他。
“少主,混沌秘境如何?”
冯渊只是淡淡一笑,将混沌之卵收入怀中,眼神坚定无比。
“此行收获,足以改我命途。”
说罢,他盘膝坐于小舟中央,虚空尘微微点亮,小舟随即继续破开虚空波澜,驶向茫茫星海深处。
虚空无边,前路茫茫。
而冯渊的心,却比以往更加坚定。
他要横渡虚空,去往未知大陆,寻父之踪,踏更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