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的风已渐止,天穹残留的雷光逐渐散去,仿佛金丹异象已随夜色沉寂。然而在这份寂静的背后,却有更为阴冷的暗潮,悄然翻涌。
宗门之外,一片荒原幽谷。
血雾弥漫,几名身披血袍的修士跪伏在一尊血色石像之前。那石像无目无口,唯有一只猩红的竖瞳,幽幽闪烁,宛若活物。
“启禀大人,那名叫冯渊的小辈,已在雷泽结成金丹。天象昭然,几乎无人不知。”
血瞳骤然一缩,冰冷而阴森的声音自石像中回荡:“道基金丹……呵呵,天命所钟,若成长起来,必成我血影大患。”
“属下愿往,取他首级!”一名金丹血影修士目露森然,杀机炽烈。
“蠢货!”血瞳冷喝,宛如惊雷:“此子结丹时显九雷护体,气机与天道共鸣。强行出手,只会惊动天机,反遭反噬。须以暗手潜削,逐步侵蚀。”
“属下明白。”
血瞳眨动,一缕猩红雾气自石像中溢出,凝成三枚血晶,缓缓落下。
“持此血晶,暗入宗门腹地。探其根基,扰其气运。记住,勿求速胜,先断其缘法,再削其根基,最后再取其命。”
血袍修士恭敬接过,齐声应道:“谨遵大人法旨!”
……
宗门之内,夜色寂静。
冯渊静坐在洞府,金丹新生,丹海澎湃,气息已远超寻常金丹修士。他运转虚空九变与乾元雷诀,体内雷光与虚空之力交织,隐有天地呼应的韵律。
然而,冯渊心头却并不安宁。
眉心微动,他睁开眼,低声喃喃:“奇怪……天地灵机似有异动,好像有一股阴寒之气,在窥伺我。”
皇甫戒灵缓步走来,神色凝重:“少主,这是血影之息。”
冯渊一震:“血影?你是说,那些血雾邪修?”
皇甫戒灵点头:“不错。血影一脉以血炼魂,以劫侵道,最擅隐匿与潜袭。你金丹异象太盛,必然引来他们的窥视。少主,今后凡事需小心,他们不敢正面对你,但必会暗设阴谋,断你根基。”
冯渊眼神冷厉,胸中战意暗涌:“既然如此,我更要加紧修炼。来一个,斩一个;来一群,我便尽数屠尽!”
皇甫戒灵却叹道:“少主不可轻敌。血影最可怕之处,并非正面交锋,而是潜藏暗手,能借天地劫气,腐蚀因果。若不谨慎,很可能不知不觉间就落入陷阱。”
冯渊沉吟,郑重点头:“皇老,我会谨记。”
……
与此同时,宗门外围。
三名血袍修士潜入山林,借血晶之力掩息,周身血光隐匿,与黑夜几乎无缝融合。
一人冷笑低语:“他虽有道基潜力,但毕竟刚结金丹,根基未稳。若能扰乱其心神,削其机缘,便可暗断其路。”
另一人舔了舔嘴唇,眼中血光闪烁:“此子丹力澎湃,若能夺其血与丹,炼成我族秘法,啧啧……不敢想象。”
“别急。”为首者冷声喝止,“先布血影封印,牵引宗门气机。只要裂开一道口子,自有后续大人接应。”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捏诀,三枚血晶飞起,没入大地。顿时,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色脉络,似蛛网般蔓延开来,悄然朝宗门的灵脉蔓延而去。
……
冯渊洞府之中。
丹田骤然一震,灵海涌动。冯渊眉心竖纹微闪,左手食指虚空戒轻轻震鸣。
皇甫戒灵抬头,目光一凝:“来了!少主,血影的手已经探到宗门外围,他们在布设血脉封印,企图腐蚀宗门灵脉!”
冯渊猛然起身,眼神凌厉如剑:“竟敢在我宗门门下作乱,真当我坐视不理?”
下一刻,他身影化为一道虚空残光,瞬息消失在洞府之中,直扑血影气息之源。
……
荒林深处。
血雾弥漫,三名血影修士正催动血晶,织出血影蛛网。血色脉络渐渐逼近宗门护山大阵,若非仔细探查,几乎难以察觉。
忽然,虚空骤然一震,一道雷光如霹雳般劈下,血影封印轰然断裂!
“什么人!”血袍修士怒喝,猛然抬头。
只见一道青年身影自雷光中踏出,眼神如剑,气息如海。
冯渊背负双手,冷声道:“血影邪祟,胆敢在此肆意妄为,今日便留命于此吧!”
血影修士面色大变:“冯渊!”
下一瞬,雷光轰鸣,虚空震荡,一场血与雷的暗战,就此爆发……
血影暗涌,杀机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