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静坐于虚空戒内灵脉之源前。灵泉汩汩涌动,化作清澈灵液汇入一片灵池,雾霭翻涌,灵华弥漫。整整一年,他未曾踏出此境,仿佛与天地同化。
外界只是一日,可在这戒中,却已过去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这一年里,冯渊以乾元雷诀为主心法,日夜修炼不休。雷声轰鸣间,他的经脉逐渐宽阔,丹田灵海扩展了数倍。每一次雷息冲击,都让他的血肉更加坚韧,经络更为晶莹,仿佛透明的雷晶在体内延展。
一年过去,乾元雷诀已被他推至筑基中期极限,雷力几乎化为实质,凝结成一丝丝雷纹,镌刻于体内,宛若雷神在体内留印。
每一次呼吸,胸腔之中都有雷音轰鸣,仿佛天威随行。
与此同时,他未曾放下虚空九变。在皇甫指导下,第一变与第二变已臻至圆满,身体可如虚影般模糊,随心而化,攻守皆备。
长年累月的苦修中,他隐隐触摸到第三变的气息。那是一种将自身部分融入虚空的奇妙境界,虽尚未彻悟,但已有雏形。
“虚空九变,九为极数。若能修至极限,必然不亚于仙法……”冯渊心底清楚,这一门,才是真正能改变他命运的无上妙术。
炼体同样进展惊人。虚空炼体诀在这一年里与乾元雷诀交相呼应,他以雷霆淬体,血肉经脉被反复打磨,每一寸骨骼都发出金铁之声,血液中更夹带细微雷光。
炼体一年,他的肉身强横到可徒手撕裂下品法器。单以力量论,他已不逊于某些高阶灵兽。
皇甫常常望着他修炼,眼神中满是欣慰:“少主之姿,已隐有当年虚空门开宗祖师的风采……”
戒内的时间,让冯渊在神识修炼与丹道上同样大有突破。
他每日炼丹,以虚空戒内灵草为材,反复尝试,失败再来。一年过去,竟能稳定炼制中品丹药,甚至偶尔能成一炉上品。
丹火在雷力的辅助下更为稳定,他的控火与控气之术已臻化境。神识因炼丹与雷修双修,稳固扩展,覆盖范围数倍于常人,已能察觉外敌百丈之内一丝一毫的波动。
一年苦修,不只是力量上的跃升,更是心境的沉淀。
最初冯渊沉迷于力量飞速增长的喜悦,但随着时光推移,他逐渐平静。日升月落,四季更迭,他看着戒内灵草从发芽到开花花到枯萎再度轮回,心境渐渐圆融。
“修行……并非只为快。若无心境,纵有逆天之力,也会顷刻崩塌。”他心底明悟,这是虚空时境赋予他的另一份机缘。
当他终于收功睁眼时,戒内的灵泉池水已被雷光映照,闪烁着晶莹雷纹。冯渊站起身,身形高大,气息沉稳而浩瀚。
这一年苦修,他已从筑基中期稳固到中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触及后期门槛。
“少主,该出去了。”皇甫的声音传来。
冯渊点头,心神一动,神识自虚空戒退出。当他再睁开眼时,外界依旧是昨日的天光,日色未曾改变。
可他的心境与力量,早已与昨日判若两人。
冯渊缓缓伸手,虚空一握。“轰” 指尖雷光迸发,一道雷纹印在前方巨石上,竟将其瞬间震裂,碎石四散飞溅。
他抬起手,凝视掌心,目光深邃。“一年苦修,果然收获非凡。”
皇甫在虚空中笑声低沉:“少主如今实力,足以越级而战。筑基后期的对手,你已有一战之力。”
冯渊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底澎湃,却也更加沉稳。“如此机缘,若不好生把握,便是对虚空门传承的亵渎。”
他仰望长天,眼眸坚定无比。
“我冯渊,必不负此戒,不负虚空门,不负心中道途!”
虚空深处,雷声似乎再次回应他的誓言,轰鸣不绝。而在外界,只有轻风拂过草叶,仿佛从未有过什么不同。
只是,世间已悄然多了一个真正踏入新境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