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遭的飞剑迎上了没入雾中的火剑,十道剑影则飞出白雾,攻向杜炎。
木疗符的清凉气息让经脉之处的伤势略有好转,但想要彻底恢复,不持续治疗个七八天是不可能的。
杜炎大口一张,一道赤红火焰自口中喷出,刹那间将来犯的剑影淹没,但还是有一枚剑影之上爆开一道水波,刹那间变快,将他仓促生成的灵盾击碎。
可惜了,这一次使用凌波和锐行两道剑意忽然偷袭,竟没有得手。
李叹云心中一凛,这口中喷吐火焰的法术如此霸道,不像是人阶法术,应该是三阶或者四阶法术才对。
好在也是近战施为的法术,既有燎原剑意,又有此法,我又不想跟他近战!
最擅长的近战手段被他燎原剑意反制,可是若论远程攻击,我并没有修炼二阶的任何一道法术啊。
杜炎心中也是一紧,这厮到底领悟了多少剑意,但他来不及多想,已被金甲剑士围上了。
他正想要腾空而起,但空中早有剑士等待多时,兜头砸下!
杜炎被逼退落到擂台之上,剑士们紧追不舍,杜炎大喝一声,浑身一震,一股无形的气浪裹挟着数十个火球自他体内疾射而出,又爆裂开来,将众多剑士推开,离得近些的都被摧毁,化作一团团的细沙飘散。
杜炎得了空,连忙在身上祭出一个火红盾牌飞舞不停,这些剑士的攻击节奏太密集了,又力大势沉,决不能被他们近身。
于是擂台上的火焰更猛烈了,白雾虽是水象,但竟被逼上空中,水虽然能灭火,但若是火势过强,则成反侮欺水之势一样。
与赵郁离和李叹云作战时一样,李叹云落入竹林之中,若是金道力度不够,就会被困死在其中。
那些金甲剑士没有了白雾的保护,在火焰之中根本站不住,李叹云只好将他们招到半空,隔在自己和杜炎之间。
而他在空中又单手一招,无数雨点落了下来,随之而出的还有自己的十道剑影。
一阶上品水系法术,唤雨术。
跟我比法术?杜炎不屑一笑,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火云在李叹云头顶高空之上形成,无数道火焰拖着尾焰如流星一般坠落!
流星火雨!
李叹云身上浮现一个水灵护罩,一边躲避着来袭的火雨,一边震惊于杜炎的施法速度和火势的蔓延速度。
难道这就是他其他的火道真意的功效吗?
杜炎则不管不顾,一边将来袭的剑影消灭,一边向天空打出各种火系法术。
更绝的是一些火道法术被李叹云用玄光斩灭之后并不会消失,而是在星烛剑意的作用下,仍然与杜炎保持着心神联系,在空中分布各处,让李叹云的腾挪空间变得越来越小。
李叹云不断使出凌虚步,在空中带出一个个幻影,但杜炎的法术大多数是范围群攻,可不管是你的真身还是幻影,一视同仁。
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会被杜炎耗死的,难道我真的现在就使出心剑断魂术吗?
可廖正那一关怎么办?
自从二人开打,赵郁离和两名弟子就退出了擂台,此时他是现场唯一为李叹云着急的人了。
他眼见李叹云各种手段均被这杜姓修士克制,看来杜炎能不远数千里而来,真是做足了准备,也当真是筑基修士中斗法的好手了。
星烛剑意,燎原剑意,都是阴性剑意。
阴阳化生,杜炎肯定是领悟了烈阳真意的,说不定还领悟了焚天真意,难道李兄真的要被烧成一团灰烬吗?
为何不用那青幽火焰吞噬烈火,又为何不用那诡异的神识攻击之法呢?
他却不知道李叹云只是拥有此火,但并未掌握用法,他在鬼道之上的领悟还远远不足。
而那心剑断魂术,李叹云仍抱有一丝希望,留给廖正。
...
既然打定了主意,李叹云便放下了心中纠结,虽然我水道法术不多,但不代表没有,而且五行法术我为了领悟道法,在齐家可是将低阶的法术都学了一遍。
而这些低阶法术在筑基修士手中,威力自然也会大一些,施法时间也不比你这个火道高手长,且试试看吧。
几块落石纷纷落下,李叹云心中一喜,这个节奏并不耽误自己的身法,忙里偷闲施展两招,让你不要那么轻松了。
杜炎是丙丁二火兼修,赵郁离想的没错,他确实藏了一手,只待李叹云避无可避之时,便齐齐爆发,一击毙命。
但李叹云反而用这种不入流的一阶下品法术袭击自己,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躲也懒得躲,几块落石砸到他的护身火盾之上,只是让火盾黯淡了一两分,无伤大雅。
不对,怎么还有剑影藏在落石之后,杜炎慌忙躲避,十道剑影一连串的打在火盾之上,逐一被火盾激发出的火焰反伤湮灭,但火盾也最终不堪的毁掉了。
最后一枚剑影立功了,穿过火盾打在他新穿的青冥袍之上,被几道青冥剑芒击毁。
李叹云见状心中大定,身遭腾起白雾聚集水灵气恢复法力,不停在空中打出一道道水系土系法术,偶尔还指挥一名剑士落下,打断杜炎的施法。
而杜炎也不能无视这些攻击,谁知道背后有没有藏着剑影,那十道飞剑就像是十只飞鸟,在空中不停躲避着火雨和连珠火球的攻击,根本不攻击自己,只是为了生成剑影而存在。
二人你来我往,李叹云逐渐稳住了局面,这一番比斗看得台下众人目眩神迷。
廖正心中感慨,自己虽是筑基后期,若抛开法力和神识不谈,单论道法上的领悟,自己竟还不如这两个筑基前期修士。
当然,筑基后期修士对于天地灵气的感应更强,施法速度更短,法术威能也更厉害。
杜炎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自己当机立断,照样画葫芦,定下这驱虎吞狼之计,然后紧跟其后。
这一番施为,也不比司马策差吧。
看来,以后还是要少依赖外人,自己是筑基后期修士,二百岁的人了,他司马策毕竟年幼,空有机敏,经验却不足了。
廖正一边想着,一边捻须微笑,原本还想将老四家的那个貌美女子嫁给司马策为妾的,不如再缓一缓,等司马策死心塌地之后,再做决断不迟。
否则,不过是又一个王昭罢了。
说起来,王家还真没有什么能人,如此形势,自己多番暗示才恍然大悟,忙不迭的将那拍卖行的五分干股收下,又聊起两位老祖在思过峰上的交情,这才稳住了他们。
至于那金家,就两个筑基修士能成什么事,若不是玄剑宗几百年前定下来金家世代镇守此城的规矩,早就被灭了。
哼哼哼,无论杜炎胜与败,大局已定,姓李的那小子还不出手,不会真以为我怕那个诡异的神识攻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