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术是一阶上品通用法术,以李叹云的神识,已经可以修炼了,只是这御剑术共有三层,现在他只能领悟前两层,最后一层始终无法领悟,看来是要等筑基以后了。
一枚飞剑自储物袋中飞出,神识与飞剑的连接果然更加紧密,飞剑的速度和灵活性提高了至少三成。
想必御剑飞行之时也会是如此吧。
又将长剑取出,打了一套越女剑法。由于这套剑法更近于水木之道,与庚金之道相去甚远。
因此之前自己一直练不到家,而领悟御剑术之后已然可以称得上大成了。
除了本命神通的领悟,对于自己这个剑修而言,这应该是此行的最大收获了。
若是将所有已知剑法糅合在一起,于战斗中灵活多变,想必近战之时还能有更强的威力。
李叹云又拿起那本玄光术玉简,放到眉心之处。
玄光术是一阶中品法术,他身为炼气后期修士,神识强大,又在金之道上已经走的很远,因此很轻松就掌握了。
与金光刃不同,这玄光术却不是飞行法术,而是往剑身之上附着一道玄光,随着激发法力的多少,长度和破坏力不一而同,当然因只是一阶中品法术,单纯玄光术的破坏力也就只是与冰箭术相当。
事先在剑身使用玄光术后,作战时变相的增大了武器的作战范围,虽远不如剑气好用,但极为契合李叹云近身作战的战法。
剑气虽快,但仍需要一点点时间以及需要调整方向,而且声势颇大,在李叹云的战法推演之中,剑气容易被身法快的高手预判。
更重要的是玄光术的颜色介乎于黑与紫之间,并不耀眼,若未用神识观察,极为隐蔽。
最重要的是:作为一道法术,它是可以附着剑意的。
搭配白雾神通,潜龙步,锐行和破锋剑意,若是占了先手,甚至可以将敌人一击毙命。
“唉,与青雀相处日久,我越来越像一个刺客了。”李叹云苦笑道,这与何九教他的庚金之道有些偏离,他也知道这是多年精研水元经的缘故。
对于水的了解越多,就越是灵动多变,而精研葵水和乙木之道的,往往是出谋士最多的两种人。
在青南城萃英会上,他曾见章秋澜用过玄光术,不过章秋澜好像并不喜欢这个法术,他更依赖身法。
但云栖涧一战说明,章秋澜之前也在藏拙,那诡异又强大的逆剑术便是如此。
剑修的剑法往往决定了他之后的路,看秋澜如此宝贝这逆剑术的样子,或许逆剑的背后也藏有一条广阔大道也说不定。
收拢起思绪,李叹云又看起那记录土遁术的玉简来。
在云栖涧,曾与一名会土遁的杀手生死搏杀。他俩都是幽冥殿的人,说不定那杀手的土遁之术便是自劳荣之处所得。
我也有土根,可以试试,李叹云心中火热,潜心修习起来。
整整一夜过去了,李叹云长叹一声,站立在地面之处,默默驱动两道法力按照玉简中所述,自足太阴脾经和足阳明胃经中起始,缓缓在经脉中运转起来。
待法力运转完毕,双脚一沉,沉入静室的石面以下,没至脚踝,再也不动了。
李叹云苦笑一声,果然还是不行,那劳荣没说实话,若是在土道上悟道不足,完全不足以领悟这土遁之术,即便是有完善的运功路线,也是施展不出来的。
看来,至少要等领悟了纳尘剑意和固丘剑意再来尝试修炼土遁术吧。
天微微亮,快到卯时了,李叹云将双脚抽出地面,便要收拾一番去庶务堂上早课,与师兄弟们辩论一番或许会有启发。
就在此时,小臂之上升腾起一股灼热之感,继而是剧烈的疼痛,以李叹云的定力,也差一点叫出声来。
不好,是魔修,而且是自己见过最强大的魔修!
李叹云使出潜龙步,静室之内升腾起白雾。可惜,若是领悟了土遁,便可从地下遁逃了。
静室石门大开,李叹云抢出门去,却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微亮的夜色笼罩之下,不远处的低空中,静静浮空站立一个白发少女,李叹云看到她的第一眼,脑海中便浮现出青雀跟他说的‘白发童颜,极阴之体’来。
未见那女子如何运功,而天地间的灵气无不自行朝那女子身体而去,她身下的青草因此而肉眼可见的碧绿,无数水雾和尘土自地面升腾起来,于她身遭环绕。
最为夺目的是那女子一头倾泻而下的白发,那并非是清微师伯那种苍老凋零的枯槁之白,而是如新雪初霁,月华泄地般皎洁。
长发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几缕头发随风飘扬,又像是冰蚕丝一般柔顺丝滑,更诡异的是她的头发竟仿佛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生长。
然而,拥有这仿佛超脱世间的白发之人,竟是一个仿佛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女,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细腻的肌肤即便是用神识扫过也看不到一丝纹路,还带着一些婴儿肥,显得天真娇憨。
她看向李叹云,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瞳仁如明亮的琉璃,眼神清澈的像是流淌的溪流,倒映着对自然纯粹的好奇,她轻轻挽起身边的白雾,仿佛又有一丝欣喜。
银白色的睫毛长而密,如蝶翼般在眼睑投下细微的阴影。
她是娲祖娘娘最杰出的作品,美得超凡脱俗。见李叹云愣愣的看向她,脸颊挂上了一片粉嫩的朝霞,她轻启樱桃朱唇,缓缓问道:
“你是李叹云吗,青雀让我来找你,了却一桩因果。”
........................................
与此同时,镜缘的馆舍门前,一个高大的人影轻轻推开房门,镜缘散着及腰长发,正在地上打坐领悟那狂风骤雨式,见他进来,睁开双眼疑惑问道:
“叹云,你怎么来了。”
李叹云像是不好意思一般,挠挠头,只是愣愣说道:“我想你了。”
镜缘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冲击,脑海中嗡了一声,脸色通红,嗔道:“天天见面,你傻不傻啊。”
李叹云憨笑一下,缓步走上前去,镜缘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眼见他一言不发,越来越近,镜缘莫名有些慌乱,连忙道:“你是来叫我一起早课的吧,你门外等我束了发,去庶务堂。”
然后背过身去,在床头枕边拿起木钗准备束发。
李叹云没有出门,而是走到身后,搂住了她的腰,镜缘一下子变得僵硬。
李叹云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带一丝按捺不住的笑意,弯腰缓缓靠近镜缘朱唇。
唉,三年之后我们便成亲了,云哥你为何如此心急呢,镜缘心中幽幽一叹。
不过,我自己的内心深处,为何也有一丝期待?
罢了......
僵硬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如无骨一般,镜缘微闭双眼,手中木钗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它,叮铃一声落在地上。
不对!一道闪电于脑海中划过,镜缘将身前的李叹云一把推开,凝霜剑刹那间出现在手中,立于胸前,嗤一声无数冰霜布满室内。
身上泛起一个水蒙蒙的灵气护盾,锁烟飞剑之上白雾缭绕,顶住李叹云的喉咙。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面上冷若冰霜,冷冷说道:“你不是云哥,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