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叹云,章秋澜,阿硕尔古三人并排走在大街之上,夕阳的光芒照射在城中心一座巨大的山上,巨大的阴影覆盖了半座城池,也给尤自热血沸腾的三人带来了一丝清凉。
章秋澜没有拿到三连胜,第三场惜败于一名叫做聂红羽的女性剑修。
李叹云全程看完那场比试,对聂红羽的剑法赞不绝口。
聂红羽用的是一把软剑,身法绝伦,再加上一道火灵剑意,章秋澜一开始还借助法器和符箓拿到了先手,但慢慢地,便处在了下风。
“就是不知道五日之后,我若与她对上,胜算几何?”李叹云不由得悠悠说道。
阿硕尔古摸摸头,憨憨一笑,显然他心里评判不出来。
章秋澜脸色凝重,他没有见到李叹云的比试,但他不认为李叹云区区炼气五层可以将聂红羽击败。
三人逐渐走出阴影,到了外城,内城的酒家多是出售灵酒,用阿硕尔古的话来说便是又贵又淡,还不如凡人的烧酒浓烈香甜。
......
“李兄,让我看看你的剑。”三人在包间内落座以后,阿硕尔古伸出大手。
李叹云将背上玄铁长剑递过,阿硕尔古双手接剑,掂了掂,咋舌道:“好重,怪不得。”
显然他对于擂台之上的落败,仍然心有不甘。
章秋澜也好奇的拿过来,果然很重。
“用了不少玄铁吧,”他显然识货,“坚固,温金。叹云你是练的金系功法吗?”
李叹云点点头说道:“只会一个金光刃。”
“你已经是中期修士,不会玄光术吗。”
李叹云摇摇头:“不会。”
“可惜了,可惜我没有带传功玉简,不然就传给你了。”章秋澜大道可惜。
李叹云洒然一笑,他师承何九,一身功夫全在剑上。
见店家进来在桌上布上酒,不等菜肴摆好,便自顾自倒了一碗。
酒香扑鼻,他举起酒碗祝酒:“今日难得与二位相逢,请!”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李叹云忽然想起一事来,便问阿硕尔古:“尔古,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阿硕尔顿的人。”
“认识啊,我太认识了,那是我的哥哥!”阿硕尔古笑嘻嘻说道,他喝醉了。
“啊,”李叹云吃了一惊,“竟是如此吗?”
“怎么了叹云,你认识我哥哥吗?”
李叹云稍一犹豫,便将一枚玉符扔到桌上,长叹道:“尔古兄弟,我与你一见如故,不想瞒你,我这次出门有一事,便是击杀或者俘虏你的兄长。”
那阿硕尔顿浑身打个冷颤,慌忙将酒气逼出体外,哪还有半点醉意。
李叹云又看向章秋澜,只见他面带冷笑,一言不发。
“秋澜似乎知晓内情?”李叹云问道,又给他倒了一碗酒。
“哼,我哪知道什么内情,不过是南疆不方便越界击杀的人,交给青山弟子来杀罢了。”章秋澜冷冷一笑,一口将碗中烈酒闷下,又继续说道:“青山也是一样,两边的前辈高修都有默契,互相勾连。”
李叹云沉默,却见阿硕尔古刚看罢玉符,便呜呜哭出声来。
“我这次出门,便是奉了家族之命,寻找哥哥。”
“我哥他得罪了人,原以为逃出南疆便安全了,谁成想....”
听他一番哭诉,李叹云二人才明白了原委。
原来阿硕尔顿自幼与一名叫做阿诗玛薇的姑娘青梅竹马,彼此相爱,谁知两家人谈婚论嫁之际,却被一名来自大族的子弟抢婚,横刀夺爱。
那大家族又跟阿诗玛薇的家族施压,竟将生米煮成了熟饭,阿诗玛薇肚子大了,生下孩子后搬到了那人家族之中。
南疆本就有抢婚的风俗,本来到此处,阿硕尔顿也只能有苦自吃,只能远远的唱些山歌给阿诗玛薇听。
但几年之后阿诗玛薇郁郁而终,阿硕尔顿才知道她并未受到善待,一怒之下将那名叫阿鲁黑日的大家族子弟砍断一条腿。
都是修士,断了腿也没有什么,但其家族却对阿硕尔顿展开了追杀。
于是阿硕尔顿一路冒险穿过边境,进入青山地界。
谁知道,还要面对青山弟子的追杀。
“阿鲁黑日,你这个祖宗不灵的人!”故事讲完,阿硕尔古向天怒骂道。
“你们那边的人啊,骂人都这么克制吗。”章秋澜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嘲笑道。
李叹云不由得将自己和二丫代入其中,一时间面色冷峻,怒火中烧。
他一把摄过那玉符,却听见阿硕尔古冷冷说道:“叹云,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也绝不会...”
话还没说完,李叹云微微用力,将那玉符捏爆成无数细细粉末,鼻中重重哼了一声。
“不会什么,会喝酒吗?”李叹云看向他,端起酒碗。
阿硕尔古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撑起一个大酒坛,站起身,吨吨吨大口大口一口气喝完。
“李叹云,我没看错你,这是我敬你的!”
李叹云毫不示弱,学着他的样子,也将一坛酒喝完,二人对视哈哈大笑。
“店家,上酒!”章秋澜微笑着摇摇头,“好酒都让你们喝了。”
......
次日章秋澜和阿硕尔古又去擂台试了试,阿硕尔古没有三连胜,章秋澜却入围了决胜的轮次。
阿硕尔古放弃了,他的本意也不是为了筑基丹而来。
章秋澜却仍保有一丝希望,若那聂红羽在淘汰赛制下,落败于他人之手,自己还有一线可能。
而李叹云去了城中的炼器坊卖了玄铁,换来了两枚二阶灵石,又卖了一把飞剑,去凝清观买了一点必要的符箓和物资。
对于那筑基丹他并未放在心上,他自己认为,毕竟只有炼气五层,若是有炼气后期的修士能挡住他的攻击,他的法力是不够坚持到最后的。
而且毕竟还要去南边做师门任务,不好在擂台上拼命。
如此,三人多是去擂台边观看比武,偶尔交流一下修行心得,剩下的时间便是开怀畅饮了。
不知不觉,决胜之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