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龙,风从虎,那巨虎竟然也会飞行!
不及变招了,情急之下,向前一飞,凝霜却指向后方,一道冰霜借着狂风之势将巨虎笼罩。
同时山崖之上一串火球疾射,打在老虎屁股之上,霜火之力同时夹击,那巨虎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冰冷的身躯和狂暴的情绪让它无法短时间调整虎身。
好机会!
李叹云自虎身之下穿过,将那巨虎开膛破肚,血液洒满全身,无数内脏冒着热气挂满全身,腥臭无比。
巨虎哀鸣一声,于高空之中坠落!
刘长陵对他摇摇手中短剑,嘻嘻一笑。
李叹云抹抹脸上粘稠的虎血,对他笑笑,扔过去两件物事。
刘长陵接过来一看,正是两把小小的斧子,不由得喜出望外。
“师父,你看。”刘长陵拿给上官湘羽显摆,只换来师父一声叹息。
上官湘羽随手向天上打出一道剑气,与金雕的风刃相抵,余威不减,掠过金雕身旁。吓的金雕急忙振翅远离。
但巢穴在此,孩儿们还未出生,它也不愿远去,只是在天空中不停的哀鸣。
上官湘羽接近何九师徒,只为了那破锋剑意,对于自己最宠爱的弟子刘长陵,她是不愿意李叹云与她走的太近的。
之前刘长陵送李叹云的葫芦,便是她让上官虹截留的,本以为二人机缘已断,不成想刘长陵中阶小机缘之际,李叹云又出现了。
天意如此啊,上官湘羽心中长长一叹。
“你的机缘可有征兆?”上官湘羽见李叹云又扑向另外两名南疆修士,淡淡问向刘长陵。
“没有那种扑通扑通的声音啊,怎么了师父。”刘长陵好奇问道。
“没什么。”上官湘羽心中一宽,示意身旁的静修停手。
一开始的时候,那两名南疆修士与已经被金雕所伤的阿硕尔顿作战,本来一攻一防,两只灵兽策应偷袭,是占上风的,但被那女道士不停的放冷箭偷袭,便渐渐撑不住了。
现在李叹云加入战团之后,局面更是不堪,这年轻道士一身血腥,打法简直是不要命一般。
又见自家族兄一人一虎死的凄惨,心中战栗,手上又弱了几分。
当一声,主防御的那名南疆修士挡住李叹云当头一击,却被剑尖处一道金光穿透石甲,身后悄无声息过来一枚飞剑,自肩头没入体内,自小腹穿出!
阿硕尔顿抓住机会,背上受了另一人一击,将这人抓起猛地砸在地上,手中长刀斩下,连石甲带人,劈成两半。
最后一人眼中目露绝望之色,看向昏迷的阿硕尔古,一人一鹰飞过去竟是要临死之前杀死阿硕尔古!
山崖之上白雾猛地升起,李叹云消失在所有人的神识中,只是持续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白雾便被狂风吹散。
那名修士匍匐倒地,被凝霜穿透心脏死死钉在地上。
而李叹云双手抓住那飞鹰两只巨爪,被那畜生将脸庞蹬的稀烂。
啊啊啊啊啊啊!
双手猛地将那鹰向地上一扔,拔出凝霜,奋力一击,一道剑气一闪而过!
那飞鹰身上羽毛坚硬,两只巨爪更是堪比玄铁,但被那剑气斩过,如豆腐一般切开,连同身体一起,断为两半!
几只绿油油的魂魄自尸体上浮现,与那飞鹰的两截尸体一起,被狂风卷走,山崖之上众人皆是被这残酷的一幕,惊呆了。
李叹云一剑斩出,已是强弩之末,他单膝跪地,凝霜插在崖上,用力握住剑柄,死死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脸上血流如注,敌我之血混在一起,自鼻尖下巴不断淌下,又被风卷在衣袍上,带出一道道长长血痕。
嗤,于阿硕尔古头顶盘旋的传音符灵力不济,再也禁不住狂风摧残,也被风带走,无影无踪了。
“叹云...”刘长陵比阿硕尔顿先一步走过来,她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摸摸李叹云的头,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直到一只沾满鲜血的大手伸出,握住她的小手,身前那个血人低低笑了几声,说道。
“长陵师兄,都两年了,你还是这么......矮。”
刘长陵破涕为笑,抓出一枚木疗符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符箓激发,散发出青蒙蒙的光彩。
她小心的将手探进李叹云的怀中,将符箓贴上他胸口大穴。
阿硕尔顿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口中郑重道:“青山的恩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冒死帮助我,但我阿硕尔顿至死不忘你的恩情。”
李叹云勉力摇摇头,用手一指地上的阿硕尔古,说道:“我们是一起喝过酒的朋友,而且,我有我的愤怒。”
刘长陵此时却道:“这可怎么办,我还接了追杀你的任务呢。”说罢,小手指向阿硕尔顿,一脸的纠结。
听他说完,上官湘羽出手了,她背后的拂尘飞上天空,无数白色丝线,瞬间将阿硕尔顿死死定住,也包括已经重伤的李叹云。
事情变化的太快,以至于阿硕尔顿和李叹云还有刘长陵都没有防备,而等反应过来,他二人已经不能动了。
“叹云,此人私自越界,还事关长陵中阶机缘,我劝你不要插手。”静修冷冷说道。
“机缘,长陵可有征兆?”李叹云没有想到,自己视作同门故交的三人,会对自己出手。
刘长陵摇摇头,上前拉扯李叹云身上丝线,丝线穿透要穴,见李叹云一阵呲牙咧嘴,只好祭出火焰炙烤。
口中又哭泣道:“师父,放开叹云哥哥,啊不,叹云师弟。”
“徒儿,不要胡闹!“上官湘羽无语,将刘长陵一把摄到身边制住,她自有她的打算。
静修这时候开口了:“叹云,初阶机缘乃是天道指引,中阶机缘却未必如此,据我所知,令师何九便是先把事做了,才得以破阶的,不是吗?”
“长陵破阶之期,此人恰逢其会,难道不是天意如此?长陵乃是双灵之体,又如此用心待你,你忍心让她蹉跎数十年吗?”
“李叹云,莫要自误!”
说罢,将手中剑递给刘长陵,指着阿硕尔顿说道:“杀了他!”
刘长陵被解开禁制,还不等她说话,阿硕尔顿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静修喝道。
阿硕尔顿忽然身形暴涨,双眼变得血红,他双手抓住一根丝线猛地扯断,空中那拂尘不由得青光大放。
随着一根根丝线被扯断,阿硕尔顿终于重获自由。他身上血肉模糊,这秘术虽然强大,但那白色丝线坚韧异常,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上官湘羽动也不动,一言不发。
静修手中冰剑便要出手,阿硕尔顿却单膝跪在李叹云面前,口中说道。
“恩人,我兄弟二人的命是你救的,你拿回去吧。我那忧郁的金孔雀,还在先祖之地等我。”
“只是,恩人若还有命在,别忘了带我弟弟回家。”
说罢,转头看向刘长陵,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那小孩儿,还不过来动手?”
刘长陵这时却说话了,她哭出声来,将静修递给她的剑扔的远远地。
“叹云记得给我打造斧子,我本来心中好欢喜的,你们非要把我弄哭!”
“你们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就替我做主,我是小孩子,可我什么都知道!”
“你们你杀我,我杀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被杀,也不想杀人,不破阶就不破阶,我也很开心!”
说罢,无视静修阻拦,扑到李叹云身边,手上燃起火焰就要炙烤那些白色丝线。
“你真傻。”李叹云低头小声笑她。
“你才傻,你看我一身干干净净的,你再看你自己,大花脸一个,都快死了。”刘长陵破涕为笑,对他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