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消息了？”
研究员小心翼翼地问。
“嗯。”
马赛应了一声，语气轻快。
刚才那通来自NAS的电话，已经沉寂许久，如今终于再度响起。
“他们决定近期启动实验。”
他嘴角微扬，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启动实验？”
研究员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不解和隐隐的不安。
毕竟，他们研发的东西，不是普通药物——那是病毒。
所谓的“实验”，最终只会落在活人身上。
“这些事你不必多问。”
马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和却疏离，“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层面。”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价值已经被认可。
NAS那边愿意推进项目，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肯定。
至于更多细节？他也不知情。
阿里卡究竟会在何处展开试验，目前仍是个谜。
也许，只有等到结果出来，才会有人告诉他真相。
此时，在NAS总部的一间密室内，一份报告正摆在桌面上。
“这些数据都核实过了？”
马卡龙翻看着文件，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
作为NAS高层之一，同时也是这个绝密项目的负责人，他对每一个环节都极为敏感。
“反复验证过，全部真实有效，只待进入下一阶段。”
下属恭敬回答。
这类项目通常不会轻易上报，除非已具备初步可行性。
前期工作早已由底层团队默默完成，直到今日才递到他手中。
“那就按计划执行。”
马卡龙合上文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先在监狱里的囚犯身上试用。”
这一步，他已经等了很久。
这是与约翰牛政要达成的秘密协议：一旦项目成功，他们在英伦三岛的政治影响力将大幅提升。
钱？早就不缺了。
资源？也早已垄断。
真正让他们趋之若鹜的，是权力——那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掌控感。
“明白。”
属下点头领命。
“全程监控，每日汇报情况，最终结果直接呈报给我。”
马卡龙唇角微微上扬，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
对他而言，只要目标达成，手段从来不是问题。
更何况，牺牲的不过是一群被社会遗忘的罪犯罢了。
数月后，得益于沈少秋提供的部分关键资料，港岛医学研究院陆续推出了几款新药。
虽然成效有限，相比阿里卡的进展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至少迈出了第一步。
而沈少秋并不急于求成——他知道，医药这条路，本就是一场漫长的跋涉。
“这批药剂在生物体上做过测试了吗？”
他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最新报告，抬头问道。
他曾系统研读过相关文献，对整个流程已有基本掌握。
“目前仅限于小白鼠实验。”
助手如实汇报。
新药研发向来如此：先动物试验，确认安全性后，才能逐步推进至人体临床。
“可以。”
沈少秋微微颔首。
“如果数据稳定，就交由吴桐负责量产安排。”
他说完，顺手将文件搁在一旁。
“最近印尼出现了一种新型病毒。”
邱刚敖适时补充道。
这事原本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但如今印尼已是沈少秋的实际势力范围，且他在当地拥有庞大产业布局。
再加上新任总统莫德昨日发来私信，明确请求支援，希望沈少秋能提供医疗援助。
毕竟近来媒体频繁报道他大举收购药企的动作，对方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新的病毒？”
沈少秋眉心微蹙。
印尼卫生条件一向堪忧，疫病频发并不意外。
可不久前主流疫情才刚被控制住，怎会这么快又冒出新型株？
“印尼方面代表什么时候到？”
“预计明天下午抵达。”
“是你出面，还是我亲自接待？”
“我自己见吧。”
沈少秋靠在椅背上，语气随意。
眼下并无要紧事务，见一见这位总统，也算是一种姿态。
“好。”
邱刚敖应声退下，着手准备后续事宜。
“等等。”
沈少秋忽然叫住他，“见面那天，把吴桐也带来。
专业的事，得让懂行的人处理。”
“明白。”
两天后，印尼外交使团抵达港岛。
邱刚敖派人专程前往机场迎接，并将其安置在港岛着名的名爵俱乐部暂歇。
沈少秋已经许久未曾踏足名爵俱乐部了。
沿着专为自己保留的通道，他径直走向Luby为他预留的包厢。
刚在沙发上落座，门外便传来一阵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进来。”
门被推开，邱刚敖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是来自印尼的几位代表，看样子刚下飞机不久，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意。
队伍最后面，是吴桐。
她刚走到门口，正好与邱刚敖对上视线，随即被示意一同入内。
“沈sir。”
“坐吧。”
“沈先生，您好。”几名印尼官员上前，伸出手想行礼致意。
但见沈少秋只是微微颔首，并无起身之意，几人只得尴尬地收回手。
“沈先生，我们此次前来，实属无奈，想请您援手相助。”一位年长些的外交官开口说道。
沈少秋一眼便看出，此人应是代表团中职位最高者。
“我已略有耳闻。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他语气平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我们需要一批药品。”
“可以。
但你们那边，疫苗研发进展如何了？”
“尚未成功。”对方眉头紧锁，轻轻摇头。
正因迟迟未能研制出有效药物，整个印尼如今几乎陷入瘫痪。
“这次疫情扩散的速度远超以往。”那名官员声音低沉，满是忧虑。
“单是我们首都，已有数万人不幸离世。”
沈少秋闻言，眼神微动。
他在新闻里见过相关报道，却未料情况竟如此严峻。
“封城措施实施了吗？”
他皱眉问道。
若传染性真如所说这般猛烈，恐怕迟早会波及邻国，甚至蔓延全球。
“已经封锁了主要城市。”那人苦笑，“但我们行动晚了一步。
现在全国多地都出现了感染者，资源严重不足，人口基数又大，根本控制不住。”
印尼本就经济薄弱，如今雪上加霜，医疗物资早已捉襟见肘。
“吴桐，你怎么看？”沈少秋侧过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她。
吴桐原本正凝神思索，突然被点名，猛然回神。
“要研发对抗手段，必须先拿到病毒样本。”
目前港岛尚未受到波及，她对这种病毒的具体表现仍一无所知。
“怎么拿？”印尼官员皱眉反问。
他们现在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接触患者，还去抽取含有病毒的血液？
“你们国内有标准防护装备吗？”吴桐冷静发问。
“有是有……可之前试过，即便穿着防护服，还是会感染。”
“那就重新设计一套新的。”沈少秋插话。
他曾在鹰酱的高级别实验室见过一种全封闭式防护服，从头到脚严密包裹，连呼吸系统都有独立过滤装置。
当时他顺手将图纸存入了自己的系统资料库，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安排人把新型防护设备送去。”
他语气温淡，却透着不容置疑。
几位印尼代表听罢，眼中顿时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