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龙号\"破冰船在浮冰中穿行,船体与冰块碰撞的闷响如同远古巨兽的叹息。林烨站在船舷边,望着南极逐渐缩小的白色轮廓。冰原上的爆炸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克隆军团覆灭时的强光在他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林先生,有您的加密通讯。\"大副递来卫星电话,眼神里带着敬畏。
秦参谋长的声音透过电流杂音传来:\"南极基地自毁程序引发的冰架坍塌,已经被官方解释为自然现象。但国际原子能机构检测到异常辐射读数,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烨看着甲板上覆盖的防辐射布,下面藏着从基地带回的样本箱。\"告诉他们,是苏联时期遗留的核动力设备泄漏。\"
\"这解释撑不了多久。\"秦参谋长停顿片刻,\"更麻烦的是,有人在美国《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南极冰芯异常数据,怀疑是人为环境改造实验。\"
回到船舱,林烨打开从基地带回的合金箱。里面除了实验数据,还有一本皮革封面的日记。翻开第一页,山本一郎清秀的字迹写着:\"1943年2月14日,元首批准'新人类计划'。我们将在冰雪中孕育优等种族。\"
日记中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陈美惠站在冰原上,身后是正在建设的基地。她穿着防寒服,但眼睛里的光芒刺破了时光。
\"妈妈...\"林烨轻触照片,发现背面有铅笔写的坐标。经度139.35,纬度-77.28——正是他们刚刚撤离的基地位置。
航行到第三周时,货轮\"远航号\"与他们在合恩角汇合。当起重机吊起样本箱时,林烨注意到船长与船员交换了一个可疑的眼神。深夜,他潜入货舱,发现样本箱的封条被撕开过。
\"有人动了箱子。\"林烨在通讯室对秦参谋长说,\"建议改变航向,不走巴拿马运河。\"
\"已经安排了护航。\"秦参谋长回复,\"但你要小心,船上有不同势力的人。\"
果然,当晚就发生了变故。值班水手发现二副在通讯室发报,内容涉及样本箱。对峙中,二副突然抽搐倒地,尸检显示是氰化物中毒。
\"灭口。\"老秦看着尸体说,\"说明我们船上有内鬼。\"
林烨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警告:\"归途最险。\"他决定将样本分装,真货藏进救生艇,假货放在原箱里。
船过赤道时,遭遇了罕见的冬季风暴。滔天巨浪中,林烨看见一艘不明国籍的侦察船在风暴边缘徘徊。当风暴稍歇,那艘船已经消失,但雷达显示有小型潜艇在深水区跟随。
\"他们在等我们进入公海。\"船长指着海图,\"过了夏威夷,就是最佳动手地点。\"
林烨修改了航线,决定绕道南太平洋。在斐济补给时,他注意到码头工人中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始终盯着样本箱。当夜,港口发生火灾,正好是样本箱存放的仓库。
\"调虎离山。\"林烨带着真正的样本箱,趁乱登上早已准备好的水上飞机。
飞机在黎明时分降落在关岛美军基地。但迎接他们的不是秦参谋长的人,而是一群自称国际刑警的官员。
\"林先生,我们接到举报,称你携带危险生物样本。\"带队的人亮出证件,但徽章细节与正规版本有细微差别。
对峙中,真正的秦参谋长带部队赶到。\"这些人上周才从cIA离职。\"他低声对林烨说,\"有人想截胡。\"
转机回国时,林烨在机场书店看到最新报纸。头版报道称南极冰架坍塌可能引发海平面上升,配图却是华烨集团的logo。文章暗示民营企业进行非法实验,字里行间指向林烨。
\"舆论战开始了。\"秦参谋长合上报纸,\"对方想先毁掉你的名誉。\"
回到特区时,林烨发现工厂被贴了封条。税务局称接到举报,要重新核查三年来的进出口账目。更蹊跷的是,工人们说封厂前夜,有群\"环保志愿者\"在厂区周边取样。
\"他们在找辐射痕迹。\"老赵检测了取样点,\"幸好我们提前处理过了。\"
深夜,林烨独自进入被封的厂区。在父亲旧办公室的暗格里,他找到更多日记页。其中一页记录着:\"美惠今日产子,编号001。这孩子流着德意志与大和的血,将是新世界的曙光。\"
但下一页的笔迹变得狂乱:\"美惠带走了孩子,她背叛了理想。原来她始终是中国特工,夜莺计划的真正执行者。\"
林烨瘫坐在灰尘中。原来母亲不是被迫参与,而是主动潜入。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战场,孕育了他这个\"武器\",最终扭转了整个计划。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信息:\"小心你身边的人。\"附件是张偷拍照片,显示老秦与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秘密会面。
林烨放大照片,认出那个墨镜男是南极基地的幸存科学家。所以老秦早就知道基地真相,却一直隐瞒?
当他冲进秦参谋长办公室时,发现老秦正在焚烧文件。火光中,老秦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你终于发现了。\"老秦说,\"但我有苦衷...\"
窗外突然传来狙击枪的闷响。玻璃碎裂,老秦胸口中弹倒地。林烨扑到窗边,只看见远处楼顶镜片反光一闪而过。
老秦在血泊中抓住林烨的手:\"去找...张爷...他才是...夜莺...\"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但林烨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